聽着錢龍的話,我眯縫眼睛陷入思索當中。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在我們頭狼這個小圈子裏,其實真正能算得上從無到有起家的兄弟只有四個,分別是盧、孟勝樂、李俊峰和錢龍,我拋去不說,盧、孟勝樂、李俊峰仨人各有分工,且每個人的角色都很獨特。
盧負責駐守山城,保證我們擁有一個進可戰退可守的大後方。
李俊峰負責緬d枯家窯,算得上提前給哥幾個拿下一塊避開國內風波的養老地。
而孟勝樂則主要負責維持我們和果敢老街韓飛的關係,以及儘可能讓枯家窯的產業變得白道化、正規化。
這裏頭唯獨錢龍貌似最輕鬆,每天屁事沒有,每天撩貓逗狗但卻享受着和眾人相同的待遇。
實際上,外人看的都是最表層的東西,如果把我們頭狼比作一台車,我頂多就算是個方向盤,剩下哥幾個是車軲轆,後加入的張星宇、三眼、姜銘這些是各個零部件的話,那麼錢龍就是車子的反光鏡。
乍一看可有可無,實際缺少他寸步難行。
因為我們不論是想倒退還是超車,都必須有個足夠強硬的參照物,而錢龍則用其另類的虎逼做事風格完美的替我們解決好這個問題。
無波無瀾時候,他能活的比個紈絝還灑脫,稍有動盪,他馬上能立竿見影變成一支奇軍。
我想這可能就是每個人身上截然不同的獨特魅力吧。
錢龍身材矮小,腦子也沒有多逆天,戰鬥力拼不過謝天龍、地藏之流,甚至和大壯、蘇偉康這些後起之秀都有很大差距,可這傢伙贏在一個膽大包天上,甭管什麼時候,遭遇什麼樣的對手,對方是強是弱,他都敢硬氣至極的喊出「開戰」倆字,這份一往無前的魄力正好是我沒有的。
見我半天不吱聲,錢龍拿胳膊肘捅咕我兩下嘟囔「咋地啊,你擱那兒盤算怎麼修仙呢。」
「你催個雞毛,我不得琢磨琢磨咋干,跟誰干呀。」我白楞他一眼嘟囔「現在露出頭的就一個什麼煤球還有個叫段宏偉的,咱倆這倆選手究竟多高段位都不清楚,就那麼悶着腦袋抱個煤氣罐去決一死戰。」
「這事兒賊好辦,我擅長。」錢龍搓了搓腮幫子,笑容如花似的眨巴眼睛「與其老老實實等着聽他們喊號,不如咱提前給他上演一場頭狼傳說,咱家這頭你喊誰過來壓陣了?」
我想了想後回答「我讓大龍從枯家窯帶幾個兄弟過來,柳俊傑和李騰龍現在指不定也已經到石市了,再加上原有的周德和葉小九的班底,估摸着應該夠使喚。」
「質量方面稍微有點差,不過也算湊合。」錢龍叼着煙捲,看了眼腕子上的手錶,裝起了大尾巴雞「這會兒是凌晨一點半,凌晨三點我帶隊,給本地這幫小雜碎們上一課,什麼叫狼騰四海。」
我咳嗽兩聲糾正「想啥呢,大龍估摸着得明後天才能到。」
「我知道啊,枯家窯老子又不是沒去過,本身我就把大龍他們當成第二梯隊。」錢龍興致勃勃的爬起來,拍打兩下屁股上的塵土嘿嘿冷笑「你信不,那個什麼煤球、段宏偉,現在肯定正滿街找周德呢,老子給他上一課,教教丫反其道行之的餓狼有多惡。」
「阿嚏」說着話,錢龍打了個噴嚏,「啪啪」拍打兩下自己的大白腿嘀咕「奶奶滴,真皮也不扛風啊,你趕緊問問周大腦袋找好地方沒有,不然我真特麼凍感冒啦」
半個多小時後,市區一家名為「紅燈客」的小足療店裏,我們總算見到了周德和葉小九的一眾班底。
周德倆眼熬得通紅,下巴頦處胡茬密佈,精神狀態十分差勁。
跟他一塊的還有三個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青年,仨人統一戴眼鏡,兩胖一瘦,分別是葉小九的秘書和公司某某部門的經理。
透着刺鼻劣質香水味的包房裏,周德聲音沙啞的沖我介紹「老闆,這是小西,小九老闆的秘書,這兩位是李珂和彭辰,是小九老闆公司開發部和項目部的經理。」
掃視一眼桌上亂七八糟扔的一堆泡麵桶和一次性餐盒,錢龍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葉小九秘書的肩膀頭「哥們,你這秘書當的也不貼身啊,老闆都讓人俘虜啦,你自己還有心思擱這兒吃香喝辣呢。」
「事發時候,我正好在打電話,所以倖免。」叫小西的青年抽吸兩下嘴角解釋,然後又指了指另外兩個部門經理道「他們也恰巧沒有在工地里,不是我們不仗義,實在是」
「沒事沒事,發生這種情況誰也不希望。」我擺擺手,打斷小西的話,來回掃視幾眼仨人,隨即提了口氣道「這樣吧,你們仨明天一早就離開石市,回yang城也行,找個地方度度假也ok,等小九平安以後,他會主動聯繫你們的,這兒的問題交給我來處理。」
小西遲疑幾秒鐘後開腔「王總,這種情況咱們報警難道不行嗎?我們老闆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情,萬一那群地痞流氓難為他的話」
「報個籃子警,我七哥跟葉小九在一塊呢,萬一警察實施抓捕,你替我哥進去蹲雞棚子啊,讓你幹啥就幹啥,哪特麼那些廢話。」錢龍橫着眉頭呵斥「你們要是真行,我們也不會出現,薅度優肚?」
「啊?」小西瞬間有點懵圈。
「傻逼,那特麼叫肚優no。」我斜楞錢龍一眼,擠出一抹笑容朝着小西和另外兩個青年道「按我說的整吧,我和葉小九具體啥關係,你們估計也了解,我肯定不能眼睜睜看着朋友出事。」
仨文化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實彼此的眼眸里早就寫滿了趕緊逃出這個是非之地的,但可能礙於沒人表態,所以誰也沒好意思開口。
「墨跡啥呢,干工程、做買賣,你們是這個。」錢龍五馬長槍的先翹起大拇指誇讚一句,隨即又伸出尾指撇嘴「但是跟人盤社會道、嘮江湖嗑,你們就是這個,這塊沒你們什麼事兒了,你們從這兒呆着,只能加重我們的工作量,就像今天晚上似的,要不是領着你們仨拖油瓶,我家的炸彈小超人也不至於跟條狗似的東躲西藏。」
面對錢龍毫不留情的嘲諷,仨人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敢怒不敢言的情愫。
這時候,周德捧着兩個冒熱氣的一次性紙杯分別遞給我和錢龍打圓場「老闆、皇上哥,先喝點感冒沖劑吧。」
「這地方安全不?」我接過杯子抿了口感冒藥,隨即望向周德。
周德點點腦袋回答「安全,是宇哥幫我們安排的,他說是開店的老闆是大壯、咚咚他們在石市一個故交的朋友,絕對能信得過。」
「成,你們先去別的房間休息吧。」我點上一支煙,朝着葉小九的仨班底擺擺手,下逐客令「我們聊幾句不太方便讓太多人聽到的私房話。」
不多會兒,仨人垂頭喪氣的離開。
示意錢龍將房門反鎖,我深呼吸兩口注視周德「說說吧,具體什麼情況。」
「小九老闆是在這邊一個叫小辛莊鄉的地方開發動工,我們來得時候差不多就已經要進場,可因為一小塊地皮沒有談妥,所以遲遲沒辦法進行下一步。」周德拿手指頭蘸着水,在桌上畫了個圈,然後又在圓裏面畫了個逗號,這才形容道「比方說小九老闆開發的這塊地是這個大圓圈,而那塊地方,就屬於圓中心的那顆老鼠屎,占這塊地方的之前是幾戶當地村民,後來被一個綽號煤球的混子高價買下來,轉手就問小九老闆要兩千萬。」
我皺着眉頭嘟囔「葉小九大老遠的跑過來搞開發,難道自己不知道應該提前買好地皮?」
在我的印象中,葉小九是個極其聰慧的人,做任何事情都喜歡未雨綢繆,這麼明顯的漏洞不像是他干出來的。
「談過很多次,這塊地皮的幾家原住戶本身也屬於坐莊的賴皮戶,給他們的賠償價位漲了好幾番,而且他們把地賣給那個煤球的前一天其實已經跟小九老闆擬好了合同,當天晚上被煤球截的胡。」周德搖搖頭道「我後來專門去打聽過,煤球為了買下地皮,帶人把那幾戶村民家裏的孩子都給綁了,估計是把人給嚇到了。」
錢龍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嘲笑「敢情是個驢操得下九流唄。」
「起初我們也這麼認為,跟對方好說歹說談了五六次,但煤球軟磨硬泡就要兩千萬,小九老闆實在氣不過,就吩咐工地照例開工,大不了我們繞過那幾戶。」周德咬着嘴皮道「誰知道,各種建築設備還沒運送進工地,煤球不幹了,直接找了一波驢馬癩子都算不上的小孩兒把工地給堵了,當天我和七爺跟他們發生了衝突,七爺爆錘了煤球一頓,才確保建築器材成功送進工地。」
「接着對方就開始報復了嗎?」我抽了口煙問。
周德搖搖頭回答「沒有,接着這邊公安機關找上門,要求小九老闆交出來兇手,說是當天跟我們發生矛盾的有個傢伙被七爺把眼睛打瞎了,我可以對着老天爺發誓,那天只有我和七爺動過手,我倆壓根沒敢下重力,更不會把誰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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