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勢力龐大,根深蒂固,寶澤不會為了你的私怨和吳家大動干戈。錯過這次機會,你終生都難復仇。我忍了五年,只覺得痛不欲生,仇恨的烈火時刻焚燒着我。你忍了十幾年,真的要放棄這個機會嗎?」吳三金面帶微笑,目光柔和:「妹子,一起吧。」
盛夏的夜晚,連風都是熱的,雷霆戰姬深深吸氣,深深吐氣,那熄滅的復仇之火,在此刻,再次復燃,呼吸間都帶着灼灼的氣量,燒的她喘不過氣來。
雷霆戰姬無聲的點頭。
「戰姬?」李羨魚的眼神又失望又驚訝:「為什麼啊。」
這件事不管結果怎樣,吳三金都完了,他拖雷霆戰姬下水的舉動讓李羨魚格外惱火,卻沒想到雷霆戰姬竟然義無反顧的跳了坑。
吳三金一甩蝴蝶刀,收到了刀刃,把它插在腰間,他看着李羨魚:「如果我告訴你,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呢。」
「」
「李羨魚,還記得我跟你說的漢武帝的事嗎。」吳三金笑容灑脫:「寶澤給了我希望,這份情我記着,此事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當然,我不是好人。這些年我縱容妖盟,激化妖盟和吳家的矛盾,無形中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不管有怎樣的理由,都不能成為間接害死無辜者的藉口。歸根結底,我始終是個復仇的瘋子。」
他大步返回防爆車。
雷霆戰姬看了他一眼,低聲道:「對不起。」說罷,跟着吳三金去了。
吳三金盤腿坐在車頂,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她上來。
雷霆戰姬剛要上車,手腕被人拽住,轉頭一看,是臉色陰沉的李羨魚。
李羨魚盯着韜光養晦的奉天分部部長,「我帶來的人,我自己帶過去,可以幫着殺吳家人,但別指望我祖奶奶幫你出手對付吳氏老家主。」
他不理雷霆戰姬詫異莫名的眼神,強硬的牽着她的手,返回蘭博基尼。
少女殺手嘆口氣,「罷了,就當做不知情。」
蘭博基尼和法拉利再次上路,車速不快,墜在防爆車隊後排。
雷霆戰姬小心翼翼打量着李羨魚陰沉的臉色,莫名的有種惹惱了丈夫不敢說話的小女人姿態。
「看什麼看。」李羨魚罵道:「沒錯,我就是看你腰細腿長屁股翹,還是個雛兒,色迷心竅想要睡你,我這是色慾薰心了。」
不管寶澤和吳三金有沒有心照不宣的默契,發兵重創七大姓氏之一的吳家,這是很犯忌諱的事。當年漢武帝不也採用推恩令這樣的溫和政策來削翻麼,他要是強硬的收兵權,藩王們早就造反了。
血裔勢力之間的博弈,沒有對錯正邪,再陰損卑鄙也是正常。但總的有人頂鍋,吳三金死不死李羨魚懶得管,可他不能不管長腿美人。
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經歷了這麼多,這娘們是炮兵李羨魚一針見血的希望。
「吳家家主,吳遠平,是我爸。」雷霆戰姬說。
方向盤一歪,蘭博基尼走了個風騷的s,李羨魚趕緊穩住方向盤,一臉懵逼:「啥?」
他早知道雷霆戰姬是吳家的私生女,萬萬沒料到竟然是家主的女兒?
「我媽是荷蘭人,她祖父那一輩就定居在奉天了。我媽從小在中國長大,她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媽媽在東大念書的時候,愛上了她的教授,一個年輕有為,學識淵博的男人,他就是吳遠平。兩人迅速墜入愛河,第二年就生了我姐。有了孩子之後,媽媽就想要一個名分,想和他結婚,但那個男子推脫說等我媽畢業之後結婚。再之後就又有了我。」
「畢業之後還是拖,他玩弄我媽感情和身體,卻不對此負任何責任。生了兩個女兒,媽媽也沒有回頭路了。很多年後才知道,那個男人早就有家室,他出生在一個勢力龐大的家族,有一個善妒狠辣的妻子。被我媽纏的沒辦法了,他索性玩人間蒸發,學校也不去了,反正對他而言,教授的身份只是一個消遣罷了。那個年代的中國風氣比較保守,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女兒,不好嫁人,祖父就提議把我和姐姐送到福利院。這樣媽媽就可以嫁個好人家了。可我媽不甘心,過了幾年,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了吳遠平的住址,她把我和姐姐放在家裏,一個人上門去討說話。」
「媽媽走後一個星期,一個男人闖入我家,殺死了祖父和祖母。他是吳遠平派來滅口的,我們姐妹也是滅口的對象。不,不是滅口,是隨手抹去他這些年的荒唐而已,就像用板擦抹去黑板上的字跡那樣隨意。普通人的性命對他而言根本毫無價值,哪怕是自己親生骨肉。血裔家族就是這樣的,他們對血脈看的很重,但對族外的血脈卻不屑一顧。我媽不是血裔,更不是吳家的人,那麼她就毫無價值,包括我和姐姐,也是血脈不純的後人。」
「我姐姐站了出來,她把我護在身後,對那個男人說,只要他能放過我們,她就願意做任何事。姐姐用身體為我換回了一條活路,那年她才十五歲。」
李羨魚側頭,看着她,她哭了,於無聲中淚流滿面。
「我看着男人把她拖進房間,聽見屋裏傳來姐姐的慘叫聲和哭聲,我用力的拍門,一邊哭一邊喊她的名字。那是我人生中最崩潰的時刻」回憶起多年前的往事,就像揭開了傷疤,裏面還是鮮血淋漓的。
「從那裏以後,姐姐發誓要報仇,她很優秀,十八歲就覺醒了異能。她知道憑自己不可能與吳家抗衡,報仇沒有指望,她想到一個辦法。」
「認祖歸宗?」李羨魚心頭一跳。
「是的,私生女不被承認,想要回歸家族,唯一的辦法就是嫁回去。姐姐長的很漂亮,不愁嫁的,她再次用身體做代價,進了吳家。娶她的人叫吳承,是吳倫的哥哥。嫁到吳家後,她一直在找機會報仇。但刺殺家主何其困難,始終找不到機會。那幾年,我們姐妹都有聯繫的。她絕口不提報仇的事,只問我學業和生活,問我有沒有交朋友。可我對男人早就沒信心啦,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誰的。」
話不要說的這麼死,我感覺你挺喜歡我的。
「有一年,我突然失去了她的消息。整個人都惶惶不安,只覺得世界末日。第二年才知道,她死了。刺殺家主失敗,死路一條。或許她從來沒想過要活着從吳家出來,這些年她活着,心卻死了,是復仇的野火支撐着她,支撐着那具心灰意冷的軀殼。和他一起死的還有吳承,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總之也是死於那次事件。」
李羨魚恍然,難怪當日在山谷,吳倫說戰姬的姐姐害死了他哥哥,恨的那麼咬牙切齒。
「我做夢都想報仇,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我沒姐姐那樣的勇氣,我怕死,怕回不來,怕死後再也沒人能記住她們。」雷霆戰姬低着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我加入寶澤,發了瘋似的訓練,每天把自己練的精疲力盡,可我只是在用汗水麻醉自己,我報不了仇,我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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