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從太平洋對面幫我帶的。」張落羽不動聲色的說着假話。
爾後他不着痕跡的轉移話題:「丁哥,我個人的建議是別去作死搞什麼探索,大家就在這門口等到天亮算了。
如果天不亮,時間一長總會有人發現咱們都不見了。更何況這個異常事件覆蓋了整座小區,說不定不用等到天亮就有人來救咱們了。」
至於這究竟是異空間還是在原本的世界,小區里那麼多住戶都去了哪裏,這個不是他張落羽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他目前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完好無損的出去,以及自家姐姐會不會有危險。
「唉,張兄弟你說的都對。」丁一猛嘬一口香煙,皺眉道:「但現在的問題就是咱們能不能順利等到救援或者事件結束。」
他還是更傾向於主動出擊找出問題,畢竟這事兒的源頭肯定在這小區,如果能找到源頭,哪怕解決不了,好歹也能有點兒防備。
「丁哥你說的也有道理。」張落羽在牆上按滅手中的煙頭,「不過我建議咱們進行地毯式搜索,而且一個人都別分開。」
他攤開手:「誰身上裝的有筆?」
「俺有。」一直沉默的歐陽明日從小腰包里取出一支黑色油性筆遞給他,「小張,你是想把這小區地圖畫下來?」
「嗯,目前來看應該只有我算得上熟悉這小區的地形。」張落羽接過筆,掃了一眼自我介紹完就不說話的其他幾人。
他總覺得這些人裏面有幾個似乎有點兒眼熟的樣子,而且他們不知為何......顏色比其他人淡。
這個很難形容,大概就是類似於自己等人是彩色的,而那幾個更偏向黑白色的感覺。
張落羽並未多想,回身在大門邊的院牆上開始畫起了小區大致的地圖。
他們此刻位於小區正大門處,右手邊挨着大門的就是小區傳達室,平時包裹什麼的都堆在這裏,還有一位看門的老大爺晚上在此上夜班。
不過現在傳達室門窗緊閉,朝窗里望去漆黑一片,基本上什麼也看不到。
而進了小區大門便是一道岔路口,正對大門的是一條由混凝土鋪就的七八個人並肩那麼寬的小路。
二十多年的風吹雨打之後這小路上原本的水泥層已然褪落,下面的石子幾乎全都裸露在外。
路邊原本應該存在的那幾兩佔了小路半邊兒寬的汽車和電動車等等此刻卻全都消失不見。
靠近右手邊第一棟樓的位置每隔五米左右便有一根單人環抱稍細些的電線杆,上面凌亂的纏繞着電線,在最頂端是昏暗冷幽的路燈為小路鋪上了一層淒白的微光。
除此之外小路兩邊的台階上還每隔幾米便種着一顆不知名的兩三米高的樹木。
路的盡頭是一處高兩米的高台,上面的高台大概有三米左右的寬度,高台靠外的地方便是更高的撒滿玻璃碎渣的圍牆了。
這高台一直延伸到右手第一棟樓的後面,這裏滿是小區某些住戶種下的蔬菜。
而小區入口處貼着圍牆向左的那條路是通向後面的第三棟以及第四棟樓的。
踏上這條小路前行十幾米,繞開第二棟樓之後便是向右拐。
這是條類似「l」型的小路。在長的那一條有個分岔路口,右邊的直道是通向斜着的第三棟樓,而左邊「l」型的樓便是第四棟。
在第三棟樓前是一個小小的廣場,大概有四五樣健身器材以及一張石制小圓桌以及幾個小石凳的那種小廣場。
而左邊岔路的盡頭便是一路延伸而來的高台,高台上是一排大概有五間的小平房。
若更直觀來看的話......
【l / i i】
四棟樓大概就是從右到左一棟到四棟這樣的排序。
而大門的入口,也就是張落羽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便是右邊那兩個「i」之間最下面的位置。
說的口乾舌燥的張落羽抿抿乾燥的嘴唇:「總之就是這樣,各位明白了嗎?」
「額......明白了。」歐陽明日撓撓後腦勺,「雖然小張你這畫的挺抽象,不過也能看得出來。」
見丁一仍在皺眉沉思,張落羽問道:「丁哥,你想到什麼了?」
目前來看,這丁一似乎不是普通人,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詭異事情他竟然沒什麼緊張的情緒。
不,應該說好像歐家兄妹還有丁一以及自己都沒什麼緊張的情緒。
他們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不過一個三線城市的破舊小區忽然多出來這麼多問題人士可能嗎?
丁一大概是個老煙槍,他沒忍住又點上一根香煙,嚴肅道:「張兄弟,我只是在想......
你這畫的我完全沒看懂是什麼東西,而你解釋完之後......我更糊塗了。」
本來這幅曲里拐彎「靈魂地圖」自己就沒看明白,這張兄弟一番說明之後自己反而更暈了。
張落羽:「......」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這丁哥......分明就是個逗比啊!
張落羽忍不住掏出自己兜里七塊五一包的紅塔山想要點上,丁一見狀先一步掏出根兒玉溪遞到他手上。
張落羽默默的把紅塔山揣回兜里,點上玉溪,吐出一個標準的煙圈兒:
「丁哥,你怎麼看?」
丁一倒也配合:「大人!依學生看來,此事必有蹊蹺!不如咱們先從這傳達室開始查起如何?」
說罷,大家都笑了,陰森的小區內頓時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先從傳達室開始查起,之後咱們一起,從第一棟樓開始逐層排查,務必不要走失一人!」丁一嚴肅吩咐。
張落羽扯扯嘴角,還排查,這丁哥說話方式跟李叔似的。
李叔全名李鐵中,是洛城聯盟路派出所副所長。
當初孤兒院失火的案子就是剛分配來派出所不久的李叔負責張落羽姐弟兩人的安置工作。
沒想到他一負責就負責了十幾年,搞得當初的小鮮肉現如今已是老臘肉,就連老婆孩子都有了!
說白了雖然大家沒說破,但張落羽確實是把他當作自己父親來看的。
而李叔有時候跟自己一起吃飯的時候,也會聊些並非機密的案子給自己聽。他覺得自己想得多,有時候確實會有不一樣的看法,指不定對案子還能有所幫助。
而「排查」這個詞就是經常從李叔嘴裏蹦出來的詞,這個丁哥......怕是沒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那麼他身上是不是真的有沙鷹?
搖搖頭,張落羽不在多想。
他上前一步推推門,抬頭道:「上了鎖的。」
丁一皺眉:「這倒是麻煩了。」
他拉開張落羽,自己深吸一口氣,沉肩猛撞木門。
咚!
一聲悶響,丁一面不改色退了回來。
「丁哥,咋樣?」歐陽落日問道。
「嘶......呼......」丁一深吸一口煙,爾後彈彈煙灰,淡定道:「我特麼......脫臼了......」
這特麼哪兒買的木門?!怎麼比鋼鐵做的防盜門還結實?!
你們一個破小區的物業至於搞質量這麼高的設施嗎?!
物業費收的上來嗎?!
張落羽關切道:「丁哥,痛就說出來,別忍着,你都出汗了。」
丁一面色蒼白,咬牙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是熱的。」
「熱的......」張落羽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估計就十幾度,我穿個短袖都冷得慌,丁哥你......」
丁一打斷他,幽幽道:「老弟,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吶......」
「嘿嘿嘿......」張落羽訕笑幾聲,掃了一眼眾人,眼中疑惑一閃而逝。
他壓下心中的違和感,一jio踹向木門。
「我特麼踹爆!」
嘭!
一聲悶響,木門應聲而開。
丁一:「......」
這張兄弟還有暴力傾向?標記了標記了,回頭在局子裏給他留個檔案,萬一他打算犯事兒了自己也好未雨綢繆將犯罪扼殺於無形之中。
張落羽對此完全不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門內一晃,發覺什麼都沒有之後便小心走了進去。
看來沒有開門殺。
待他進得屋內掃視一圈,發覺什麼也沒有之後便回身招呼眾人:「這裏沒危......嗯?」
突然,好像有什麼濕濕涼涼的液體滴在他的後頸上。
他回手摸了摸,拿到面前借着昏暗的路燈一看,嗯,是暗紅色的。
!!!
他猛地抬頭,一顆腦袋正湊在他的面前,距離只有不到五寸的距離!
那張臉上,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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