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很安靜,但雙方的表情卻是決然不同的。
如果說沈海勇這邊表現出來的是氣急敗壞的話,那麼白亦初這邊表現出來的則是不敢置信,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
之前的一幕,他們看在眼裏。
當兩邊交鋒之後,對面的妖姬猶如掉線了一般,就那麼死死站在原地。
刀妹在試探了兩下攻擊之後,見對方仍然沒有什麼反應,便直接交出『引燃』,接着一擊必殺。
整個過程簡單得令人髮指。
別說是什麼狗爺請來的高手,在場眾人都有一種我上我也行的既視感。
這真的是那個叱咤韓服的高手?
真的是那個令無數職業選手也聞風喪膽的強者?
這不是吹牛逼麼!
在「艱難」地接受了比賽結果之後,很多人將目光投向了沈海勇這邊。
畢竟比賽固然匪夷所思,但比賽背後所代表的東西,才是他們關心所在。
看着那邊已經陷入呆滯之中的沈海勇,狗爺刻意清了清嗓子,然後走了上來。
「沈老闆,既然勝負已分,那這合約我可就拿走了,想來沈老闆是個體面人,到時候應該不會讓大家難堪吧?」
「你……」
聽到這邊的聲音,沈海勇才如夢初醒般地抬起頭來。
一本合約,一式三份,上面白紙黑字都簽了雙方的名字。
這可比之前那所謂上幾方大佬見證的賭約更有約束力量。
畢竟這可是具有法律含義的。
「狗……狗爺,您能不能手下留情啊,這產業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掙回來的,我……」
沈海勇艱難地咽了咽唾沫,神情罕見地有些討好的意味。
他們沈家在臨海佈局許久,好不容易才拼得了一個可以和白家分庭抗禮的局面。
就這麼將這麼一塊肥肉送出去,說什麼都不甘心啊!
「手下留情?呵……」
提起這個,狗爺似笑非笑看着沈海勇,面對着狗爺的目光,後者臉上顯然露出一副心虛的模樣。
「之前沈老闆逼迫我們家二少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要手下留情呢?」
狗爺看了白亦初一眼,見男孩臉上也有幾分感動,不由淡淡一笑。
「行了,成王敗寇,在商言商,沈老闆要是氣不順,大不了到時候找回來場子便是了,何苦在這裏膩膩歪歪,徒增笑耳呢!」
「我們三爺說了,這件事他接了,隨時等候沈老闆出招。」
聽到狗爺的話,白亦初那邊的下人們不禁神色複雜。
要知道,之所以會有今天這場鬧劇,就是因為他們少爺與白家三爺之間鬧得勢同水火。
然而,現在三爺那邊不但幫了他們一把,又主動將後果承擔了下來。
這樣一來,即便沈海勇將來想找人報仇,那也只會去找白三爺。
可以說,這絕對不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叔侄,該有的表現。
看着狗爺臉上的那抹決然,要不是知道沈海勇是白家的死敵,根本不可能配合三爺那邊演上這一出,這些下人們甚至都以為這是三爺那邊安排好的,用來收買人心的手段。
「好,很好!」
在狗爺話音剛落之後,沈海勇便冷笑了起來。
在商海沉浮這麼多年,他很快便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很快他便發現了一處詭異的地方。
白家三爺趕來救援,這原本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然而,如果當初自己硬是忍下了這口氣,事後在想辦法挽回沈家名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自己為什麼會那麼頭鐵的答應下來呢?
是他!
秦明!
沈海勇腦海中閃過一個面孔,那個面孔當時是何等的自信與不可一世。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卻在那人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別的意味。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自你跟我以來,我好吃好喝地供着,生怕有半點怠慢,甚至我已經答應你只要贏下這場比賽,你就會拿到不少的回報!」
「可你是怎麼對我的?秦明!你很好啊!」
沈海勇一臉鐵青地朝旁邊看了過去,就看到那個角落裏的男孩,面色如常地看着自己。
「你難道不想給我一個解釋麼!」
「轟!」
看着男孩並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沈海勇徹底暴走了。
「解釋?技不如人而已,你也都看見了,哪裏需要什麼解釋。」
男孩語氣平淡地說道,猶如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可是其他人神色卻變得古怪起來。
技不如人?
說這話怕不是騙鬼呢吧!
誰能看得出來,男孩從上線之後,就已經放棄了比賽。
尤其賽後統計的數據還顯示在那裏,上面妖姬的輸出可是「0」啊!
這叫技不如人?
反正他們是肯定不信的。
聽到男孩的這句話,沈海勇眼睛眯了起來,臉上隱隱透着抹殺意。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老大準備要發火了。
「怎麼?沈少準備動我?那你可想清楚了,下個月金少那邊可還有些事情要忙的,要是耽誤了金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後果的吧!」
「噌!」
剛還在打算怎麼處置眼前男孩的沈海勇,聽到這句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這個男孩雖說是他請來的,但實際上卻是金家的貴賓。
要是真的在自己手裏有個好歹,到時候金家發起火來,那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沈家就能承擔得起的。
想到男孩和金家少爺的交情,沈海勇深深吸了口氣,將怒意壓了下去。
「你也別得意,金家可護不了你一輩子,這筆賬我記下了,咱們走着瞧!」
沈海勇狠狠地颳了男孩一眼,然後朝楚風這邊輕輕一撇,思考着其中有什麼聯繫。
眼看着毫無頭緒,他便只能拿着桌子上的合約,黑着臉帶着手下離開了房間。
在沈海勇離開之後,房間裏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地歡呼聲。
尤其是白亦初那邊的眾人,在經歷了地獄到天堂的過程之後,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二少爺,三爺有些話讓我帶給您,您看……」
狗爺對白亦初笑了笑,指了指房間外面,意思是想私下再談。
白亦初皺了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帶着手下走了出去。
今天的事情,於情於理他都得向自己的三叔表示感謝。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房間裏只剩下楚風和對面的那個少年。
「你這又是何苦呢?小明……」
楚風抬起頭來,眼神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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