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贏了呢,館主。」赫爾點了點水晶棋盤,僅僅半天時間她就適應了酒館裏的生活。
看着坐在她對面愁眉苦臉的白夜,赫爾有種恍惚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貴族生活,不過酒館比那裏更安靜寧和,讓她整個人都可以放鬆下來,似乎在這裏就不會被人找到,可以安心的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當初那麼嚮往海對面的她不禁想道,這會不會就是海對面的生活?
舒適安逸。
從女皇那邊出來後她就被白夜拉着過來走這被稱為「國際象棋」的遊戲。赫爾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精緻豐富的棋子,在粗略解釋了一通後她的第一盤就稀里糊塗的開始了。
結果顯而易見,可憐的赫爾被殺的丟盔卸甲,一頭霧水中大敗給了白夜。不過她的聰慧讓白夜的詭計沒能得逞,僅僅通過不到五盤的摸索加上零的教誨,她很快找到了一些門路,這之後的變化就回歸了劇本。
零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把白夜殺得片甲不留,想到從今以後酒館裏就要多一個人血虐白夜,她不禁偷偷笑了下。
零的幸災樂禍自然沒能逃過白夜的眼睛,他只能一邊叫着可惡一邊把視線投向安穩坐在一邊吸允着手指的芬里厄,想想還是算了吧
這傢伙怎麼看腦子都不太好使,連話都說不清,戰勝她根本沒有什麼成就感,萬一輸了那就更而另一邊,冰焰正和斯庫爾玩的開心,看起來是黑貓抓冰狼的遊戲,擅自去打擾她們也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鬥地主吧!這樣也公平一些,三個人都能玩。」白夜大手一揮,決定用最拿手的技藝來擊敗這兩個囂張的傢伙。
「鬥地主?」零歪了歪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沒錯,這是一個比『國際象棋』好玩一百倍的遊戲,也是最能考驗技術的遊戲。」白夜立即教零取來紙張現場製作起撲克牌,也不知道酒館裏從那裏弄到的硬紙片,簡直是為製作撲克牌量身定製的,「先在紙張中央畫一個國王,然後」
零似乎是個天生的全才,她的繪畫功底讓貴族出身的赫爾都讚嘆不已,鵝毛筆在她的手裏似乎有了魔力一般,一個個圖形生動,躍然紙上,不出一會兒,一副完整的撲克牌就製作完畢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紙牌,白夜立即熟練的展現了幾手前世練過不知多少次的花式洗牌,果然赫爾和零都饒有興致的盯着看,在想着這些方方正正的小卡片可以玩出什麼有趣的東西。
「規則很簡單」白夜簡單介紹了下紙牌還有耳熟能詳的鬥地主玩法,他為她們各自倒了一杯咖啡,然後煞有介事的開始了洗牌。
從未接觸過這些新奇玩意兒的赫爾很快就被撲克牌的魅力所征服,三人立即開始了第一盤遊戲。
「地主我要了。」零出乎意料的拿走了底牌,一般的初玩者很少會自大的在第一把就擔任地主,雖然這是個運氣看起來更重要的遊戲,但是牌技依舊不可或缺。
手裏捏着不差的牌,白夜冷冷一笑,對着赫爾說道:「我們就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嘗一嘗苦頭吧。」
「嗯!」赫爾兩手抓牌,模樣怪異,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了零和白夜的不同拿牌姿勢,果斷修改了回來。
時間一點一滴飛逝。
「對2。」
「要不起。」
「我也要不起。」
「王炸!」
「」
「」
「一個3。」零把手裏最後的一張牌丟了出去,然後笑了笑,「抱歉,我又贏了,館主、赫爾,那麼接下來十個月的盤子都要拜託你們了。」
「不,這不科學。你怎麼可能每一次都有王炸!」白夜差點就氣得掀桌了,過去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他和赫爾連輸了十把,被身為可惡地主的零狠狠按在地上摩擦了。
甚至為了翻盤而堵上了接下來幾個月的洗盤子任務,賭注不斷飆升到十個月,然而結局從未改變。
「這是您洗的牌,您發的牌。我沒有動過哦。」零抿嘴偷笑。
「是啊,全部怪館主。」赫爾瞪了他一眼。
白夜垂頭喪氣的坐了回去,一口氣喝乾了所有的牛奶,揮手示意不玩了,在輸下去接下來的一整年估計都是他洗盤子了。
「好了,放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館主應該說一說正事了吧。」零收起了桌上散亂的紙牌,然後招呼着冰焰她們坐過來。
離開玩樂狀態的零變得和酒館真正的主人一樣,言語間都透露出一絲不可侵犯的感覺。所有人都圍坐在一起,零為大家分別倒上了香甜的紅茶,連一刻不停,愛鬧騰的斯庫爾也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支着小腦袋。
大家都看向白夜,白夜清了清嗓子,難得正經的說道:「咳咳咳,好了,那放鬆的時間就到此為止了,我們來聊一聊正事。首先熱烈歡迎赫爾、芬里厄和斯庫爾加入酒館大家庭,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夥伴了,只要契約效力還在,你們就是酒館的一份子。」
「然後,我就解釋一下你們的疑惑,還有我僱傭你們究竟要幹什麼吧。」白夜看了看她們幾人,發現她們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着,滿意的一笑,「關於酒館的事情,我相信零已經詳細的解釋給你們聽過了。身為酒館的一份子,即便是我,也要參與到日常的經營活動中,從現在起,每當營業日,你們就都要好好承擔起酒館女僕的責任。」
「這個零也跟我們提過了,我們要賺取金幣和酒館點數,酒館每十天開啟一次,每月有一天外出採購的日子。不過零說我們臨時工都是有自由進出酒館的權利的,只要不將酒館的內容泄露出去,就可以在平時自由的在外生活。一旦走漏風聲,會被契約的效力直接抹殺。」赫爾點頭,這些她都能接受,畢竟這麼一個神秘的酒館自然會有它獨特的禁制。
「你們可以自由出入啊。」這算是一個好消息了,白夜的自由是被酒館限制的,想要突破出去,必須完成所謂的魔女好感度任務。不過現在已經有四位魔女長期駐留酒館了,完成這個任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對,這是其一。我僱傭你們的主要原因並不是因為酒館,而是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刺殺我的父親,阿道斯·利維爾公爵。」白夜說到這停頓了下,迅速觀察了下她們的反應。
赫爾有點懵,連帶着芬里厄也有些不知所措。
她們才剛剛失敗,在面對公爵無懈可擊的防護力量下慘敗,差點連小命都丟了,這一會兒白夜居然又要求她們協助自己去刺殺公爵。
就算加上了白夜,也沒有什麼勝算吧。
不等赫爾詢問,他就將刺殺以及有關利維爾家族的事情說了出來。
魔女們驚訝於如此古怪的繼承人選擇方式,可白夜這麼一本正經的模樣也不像是在說謊。
赫爾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她們的命本就是白夜所救,既然雙方早就達成共識了,就算現在白夜要她們協助去刺殺國王,她們也得認了。
不過一想到是再度刺殺公爵,總感到命運有些捉弄自己的味道。
一年之內麼?赫爾隱隱感到一絲緊迫感壓上身心,在見識過公爵府防衛力量的可怕後,她完全沒有信心靠自己的力量去刺殺公爵。
看着白夜,少年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在自己的父親臉上也看到過,那是每次父親外出打勝仗前都會露出的表情,想到這點,她稍微安心了些。白夜不是普通的館主,酒館也不是普通的酒館,說不定他會有什麼方法。
「我倒是更好奇有什麼家族會遺傳這種病,得不到傳承就會死亡?」白夜詢問道,至少晶片沒能給他合適的答案。
零搖了搖頭。
赫爾抿了抿嘴說道:「我也沒聽說過,利維爾家族是奧克萊斯王國有名的大家族,但我從未通過任何渠道聽到過這樣的傳聞。類似的病也沒有在貴族圈子裏盛傳過,看來這是你們獨有的秘密啊。」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一步步去印證了。」白夜嘆了口氣,希望這不會影響到自己,如果可能,他不願意和亞蓮與雯她們拼的你死我活,在和她們接觸後發現她們和自己設想中不近人情的貴族親人完全不同後,白夜就不太想去思考未來有朝一日大家兵戎相見的可能。
至於刺殺,還有有關酒館、魔女、領地的一系列問題,白夜心中早就有了一張模糊的藍圖,等有時間找零梳理好後就可以慢慢灌輸給她們了。沒有優質的領地和強有力的勢力與人脈又如何,誰說他就沒有資格爭奪這個位置了?
「對啦,我聽說魔女是不能和普通人生育的對麼?」白夜看向赫爾她們忽然問道。
赫爾嚇了一跳,下意識伸出雙手護住胸前,那副風騷的神態是她在外面的偽裝,既然要長期在酒館工作她自然不需要刻意偽裝了,可沒想到卸下偽裝的她反而吸引到了白夜的性趣?
還是說他對芬里厄,甚至是斯庫爾有那種念頭?
一股惡寒感湧上心頭,她露出嫌棄的表情說道:「話、話是這樣沒錯的,可、可您不是說了不會對我們有其他想法嗎?」
就是因為魔女無法正常生育,導致她們作為奴隸時會經常遭受非人的生理虐待,可以說這是魔女們最忌諱的話題了。
芬里厄想到白夜曾經還色迷迷的看着自己能力過度使用後的那具身體,連忙抓起了一旁的寒霜重劍,齜牙咧嘴的看着他。
白夜連忙擺手,他只是在確認一件事情,沒想到被她們給誤會了。
不過話說回來,當初冰焰被賣給自己時,監獄長凱特也是這麼說的,可以放心使用,不必擔心會懷孕之類的事情。既然如此,那身為魔女之王的凱瑟琳為什麼能夠和利維爾公爵生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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