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館 第四百九十四章 人工魔女

    和周圍的建築相比，這處已經化為廢墟的孤兒院纖細小巧，像是一名漂亮的小女孩，地理位置在黑森林的郊區，一般掩藏在茂密的樹林裏，幽靜而安詳。筆神閣 bishenge.com

    這一次過來，白夜沒有讓任何外人陪同，只有五名魔女在身側，斯庫爾趴在他的肩頭打着哈欠，冰焰負責看管身後的三個小傢伙，她們的能力還沒到自保的程度，不能出現任何危險。

    白夜用手撥開破爛的建築殘骸，在翻出教會的損毀招牌後終於明白為什麼化為廢墟的這塊土地依舊沒有被任何勢力納入囊中。

    這個孤兒院是屬於教會的，教會的一切建築都獨立於當地的政治體系外，不用繳納稅金，土地擁有永久使用權。

    除非當地領主就和白夜一樣，直接把教會給驅逐出去。但是並非每一名領主都能和白夜一樣有恃無恐，即便得罪教會也能生活的好好的。

    「所以這裏應該是教會的一個培育類似墮聖女的巢穴啊。」白夜感慨地走在前頭到處翻找着，冰焰她們不知道有關墮聖女的事情，這麼一聯繫，他們在孤兒院裏培育奴隸也可以理解了。

    教會要求任意一名虔誠的信徒一年365天中220天禁慾，而教會的神職人員則需要禁慾至少300天，他們到處傳教，教徒隨處可見，即便清洗了無數次，雪漫境至今還殘留着不少教會的遺留勢力，更別說其他自由城市了。

    貴族裏不乏信徒，但沒有幾個貴族會真的遵守這種刻板的條約，甚至還會反其道行之，譬如在聖禮日享用一些成熟貌美的修女，條約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是人，就無法脫離財富、權力和欲望三者的禁錮。

    因此教會有了墮聖女，貴族們中也有了各式各樣的叛徒，所有人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這個複雜而龐大的王國關係網。

    當然，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海倫給白夜的資料里詳細記載了許多有關孤兒院的信息，卻偏偏沒有提及它和教會的關係，這一點愈發證明孤兒院曾是墮聖女的培育基地，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自然要遮掩的好。

    說起墮聖女，白夜不免想起那個和他生命共享的魔女婕斯蒂提亞，她也是從小在這種環境裏長大的麼？

    還有一點，也許其他人都會在不經意間忽略，但白夜卻注意到了。有關孤兒院的資料里出現了幾次所謂古怪十字架的字樣，十字架除了前世和教會總部，白夜沒有在其他地方看見過。

    孤兒院出現有關十字架的東西，九成九與教會總部有關，可惜傑梅因一早就被自己支開了，不然他也許知道一些有關這個的事情。

    兜轉了一圈後，白夜失落的發現，這裏確實除了廢墟外一無所有，不過想來也是，這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就算有什麼遺留下的痕跡，在每天的風吹日曬後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主人，需要我把這裏全部燒毀看看麼？」冰焰指尖躍起一絲紫色的火焰，身後的小麥嚇得倒退了一步，她能感受到冰焰體內澎湃的魔力，自己連她的萬分之一都沒有，而那紫焰和她可以控制的小玩意兒明顯不同，那是真正足以焚盡一切的烈焰。

    「不用，瞧你把我們的小夥伴給嚇到了。」白夜寵溺地揉了揉冰焰的腦袋，黑貓默默點頭，黑色貓尾纏繞上他的掌心回應着他的愛撫。

    「你為什麼要幫海倫清理家族，這種骯髒的活兒交給下人去干就可以了。」白夜忽然嘆了口氣，「是因為我麼？」

    「嗯，」冰焰點頭，輕聲說道，「我不喜歡她以後在外面亂傳和主人的關係。」

    「那只是些無法被考證的謊言而已，關於我的謊言那麼多，你管得過來麼，小傻瓜。」白夜輕笑了下，心裏卻有些莫名的感動，自己確實太自我，沒有考慮冰焰的感受，就是因為知道她多麼愛乾淨，才能體會到她動手時的強烈決心。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對我很重要，很重要，主人。」冰焰抬頭，眼眸中充滿了澄澈的碧藍，「就算再多，我也要一個個管過去。」

    她有些倔強地反駁着白夜，和那時候唯唯諾諾不敢忤逆主人的女奴不一樣了，冰焰已經慢慢開始形成自己的判斷和三觀，即便平時的她不善言辭，也就偶爾和芬里厄鬥鬥嘴，但是她真的在飛速成長。

    從海瑟監獄到現在，冰焰已經完全能靠自己去獨立判斷做事，而且做的漂亮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夜點頭，招手讓奧拉三人過來，用手在地上畫了一個十字架標記，「你們認識這個麼？在孤兒院的時候對這個有什麼記憶嗎？」

    凱撒第一個迷茫的搖頭，她和兩位小夥伴比起來大大咧咧多了，那麼多年過去，她根本不記得什麼事情。

    奧拉也是一臉茫然，她不記得這種看起來有些怪異的標記，貌似有什麼印象，又好像完全沒有記憶。

    白夜注意到三人中小麥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心裏一喜，伸手揉了揉小麥的腦袋，先安撫了下因恐懼而不斷發抖的小女孩，過了許久才問道：「不用害怕，告訴哥哥，你記得的事情。」

    「我、我......」小麥對它的印象來源於那段痛苦的記憶，她深吸了好幾口氣，在白夜的安撫下終於平靜了下來，這才慢慢吐露出一段連凱撒和奧拉都不知道的回憶。

    小麥性格溫柔，善良美麗，在孤兒院的人緣極好，也深得孤兒院裏看管者的喜愛，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親近的朋友一個個消失不見，她幼小的心裏逐漸埋下了疑惑的種子。

    在一次起夜，那晚她喝了太多水，導致半夜醒來上廁所，無意中聽到了倉庫那邊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透過門縫，她看到許多穿着黑白衣袍的人圍聚在一起，他們的身上印有這種十字架，異常醒目，而眾人中間，是她的一名好友。

    她的身體被切開，這些人不知道在對着她做什麼，但看起來恐怖驚悚，那之後一連好幾天她都沒睡着。

    「我、我們都被他們在身體裏種下了奇怪的種子！」小麥有些苦澀地說道，慢慢拉起了衣服，小肚子上有縫合的痕跡，像是剖腹產後的婦女肚子上的傷疤。

    奧拉和凱撒也拉起衣服，肚子上同樣有着一模一樣的痕跡。

    「所以這就是你後來堅持離開孤兒院的理由？」凱撒醒悟，「那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們？」

    「我怕你們知道後更加害怕，而、而且你的嘴巴可不牢靠。」小麥嘆氣，凱撒瞬間臉紅，又不好反駁。

    「也就是說，你們是被『加工』，原諒我使用這個詞語，然後才成為的魔女。」白夜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