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蕾覺得慕祁風就像是自己肚子裏的蟲子一樣,什麼都知道。
「你快點,我上班要遲到了。」夏蕾擰起秀氣的柳眉催着他,以掩飾自己被他看透想法的尷尬。
慕祁風只是勾了勾唇,轉身下車。
夏心蕾這才注意到他讓她停車的方正是幸福早餐店,店內人來人往,外面排隊買早點的人也是蜿蜒了一條長龍,不愧是最火熱的早餐店。
慕祁風早餐都吃這麼好,看來三餐規律,把自己保養得好,這樣才好去哄那些漂亮的小姑娘。
她沒等一會兒,慕祁風就出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牛皮紙袋,紙袋外面有一個印章形式的「幸福」二字,再無其他的裝飾,簡潔大方。
慕祁風拉開車門,坐上車,夏心蕾繼續開車。
慕華集團先到,慕祁風自然就要下車了。
他下車,沖夏心蕾揮了一下手:「開車注意安全。特別是宿醉後。」
「多謝了。」夏心蕾淡淡應着,看着他轉身,目光卻觸及到落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早餐。
她又叫慕祁風:「風哥,你的早餐落下了。」
慕祁風回頭,淺笑也如桃花綻:「早餐是給你買的,還要醒酒湯。」
「對我照顧這麼好?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夏心蕾有點不適應。
「老郁下令,不想管也得管,況且照顧好你,老郁給我幾個大單子可以買下好多家幸福早餐店了。」慕祁風轉身,背着她揮手。
他很高,穿着西裝也掩蓋不住他不羈的一面,相比想郁霆舟的沉穩,他多了一份隨性。
夏心蕾收回目光,重新開車往意戀珠寶集團而去。
對,這就是沈之意開的公司,也是知名的珠寶設計師,而夏心蕾從小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也選擇了珠寶設計。
因為有沈之意的指導,所以夏心蕾從小就展現出了對設計的天份,而且在校期間參加的一些設計比賽都得獎了。
畢業後就順利進入了意戀珠寶集團,從沈之意的助理做起,她果然不負沈之意的期望,後來憑着自己的努力,年紀輕輕就晉升成了設計部的首席設計師,也是總監。
夏心蕾停穩車,下車,鎖車,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慕祁風說的早餐。
她只好折回來,重新開門,取了早餐再離開。
她乘電梯到了十八樓的設計部,一路都有設計部的職員向她打招呼:「夏總監好。」
她只是點頭,一直往自己最盡頭的獨立的辦公室而去。
她推開門,把早餐放下,秘書已經幫她把窗戶打開透氣。
她坐下,打開早餐袋,從裏面取出有醒酒燙,有水晶蒸餃,有牛奶,還有雞蛋,全面麵包,蛋糕,瘦肉粥,疏菜粥,小鹹菜,外加一個蘋果還有一根香蕉。擺了她辦公桌一桌。
天啊,這早餐也特豐富了吧,她一個人哪能吃得了這麼多?
他當是在餵豬嗎?不也從側面印證了慕祁風的細心,因為不確定她喜歡吃什麼,所以種類多一些,可以多一些選擇。
可是……他既然要買早餐給她,怎麼就不能開口問一下她喜歡吃什麼。這也有點反應出慕祁風屬於自人做主的人,會有大男子主義。
夏心蕾看着這麼多的早點,有點高興,也有一點點的煩惱。
她最後先喝了醒酒湯,這頭疼得都要裂開了。
秘書敲門上前,慣例詢問:「夏總監,還是要一杯咖啡嗎?」
「不用了。」夏心蕾搖頭,秘書正要離開,她向秘書招手,「小棋,你過來,把這些早餐拿去分給沒有吃早餐的同事。」
夏心蕾留下了蔬菜粥,還有雞蛋,一個蘋果,便讓秘書全拿去分了。
「是幸福記呢,這家早餐很好吃,而且要排很久的隊,想吃可怕排隊遲到。」小棋看着早餐的出處,很歡喜,「夏總監一出手就買這麼多,果然是我們的總監大人。」
「是我一個朋友幫我買的,他進去幾分鐘就出來了。」夏心蕾敲碎蛋殼,準備剝蛋。
「那你朋友應該是至尊會員吧,進去就能拿出來。」小棋提起袋子,「謝謝總監。」
夏心蕾把早餐吃了,這會兒覺得頭疼好多了。
馬上情人節就要來了,自然少不了以愛情為主題婚戒,情侶戒的新款推出。每一年的什麼情人節都是各家公司搶佔市場份客的時候,他們意戀珠寶也不例外。
這一次他們設計部自然是以她為主,每人都要設計一些作品,然後從中接待優秀的作品。
「夏總監,九點半在二十二樓會議室開會。確定今年情節人的主打款。」小棋前來敲門,把手裏的幾個文件放到她的桌上,「這是你要他們修改的設計,你過目一下。還有早餐很好吃,大家讓你謝謝你。」
「嗯。」夏心蕾輕應一聲,忙着看修改稿,在開會前得看完,「小棋幫我把資料準備好。」
「夏總監,你今天有些不一樣哦。」小棋整理着文件,一邊大着膽子道。
「哪裏不一樣了?對你們不夠嚴厲?」夏心蕾微抬了一下眼眸。
「不是,反正就是有點不一樣,具體是哪裏我也說不上來。」小棋笑容深深,「夏總監,你是不是戀愛了?」
在小棋的眼裏,或者整個設計部的眼裏,夏心蕾是高冷艷麗的寒梅,只能遠看,不能接近。
而今天卻把早餐分給大家吃,有點讓人意外。
換做是以前,她不會對下屬這麼貼切。
夏心蕾抬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要九點半了:「小棋,胡亂猜測上司的私事可不是你的工作。如果你太閒了,我可以給你換個輕鬆的工作。」
她戀愛了?他覺得沒有男人會喜歡她這種女強人的性格。
男人都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而她不夠溫柔,骨子裏的強勢可能是遺傳了父親軍的人血性。
「夏總監,我錯了。」小棋小臉一垮,安靜地把資料都替她整理好,要帶去會議上的文件,手稿這些。
時間一到,夏心蕾便帶着他們設計部的三位組長去上二十二樓參加會議。
公司管理高層都參加會議,三位設計師闡述了設計的理念與想法。
一個小時的會議結束後,沈之意叫住了夏心蕾:「蕾蕾,到我辦公室一趟。」
「好。」夏心蕾把文件交給了秘書小棋,隨沈之意離開去了她的辦公室,「媽,你找我有什麼事?」
在公司里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下還是叫沈之意媽媽。
「你知道你大哥交了一個女朋友嗎?聽他的口氣,好像親和想結婚了。」沈之意拿起花草茶倒了一杯給夏心蕾。
「知道啊,媽,大哥的老婆就是我的閨蜜。」夏心蕾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老婆?」沈之意倒水的手一頓,「這麼快就改稱呼了?」
「哦,媽,你還不知道吧。大哥和漪漪已經領證了。」夏心蕾解釋着。
「這麼快?」沈之意輕笑一下,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一下頭,「你大哥這人就是死要面子,非說人家女孩子纏着他求着他哭着非他不嫁。也真是難為那位姑娘了,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過。對你大哥簡直是百依百順,我真怕你大哥的性子,會欺負人家小姑娘。」
夏心蕾聽着沈之意的話,覺得自己心裏有些發虛。
讓陸清漪纏上郁霆舟可是她給好友出的主意,她就是想看郁霆舟這座冰山融化後是什麼樣的。
「媽,也許大哥說的是真的呢?」夏心蕾試探着問道。
「我才不相信你大哥。明明是他喜歡人家小姑娘,所以怕人家跑了,才這麼快就領證的。他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沈之意一點也不相信自己兒子的無窮魅力,「看來我這個做婆婆得準備禮物了。」
沈之意起身去取了幾套首飾盒過來,把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我想送一套首飾給你大嫂做為新婚禮物。你幫我看看,選哪件好?」沈之意打開盒子,裏面有幾種材質,款式的首飾。
有黃金的,鉑金加鑽的,還有綠翡翠,紅瑪瑙,還有金鑲玉的,紅寶石,藍寶石的。
全是他們意戀珠寶的鎮團之寶,也是沈之意曾經的獲獎作品,幾經展覽。如今,歲月洗禮後,更是價值連城。
看來沈之意對陸清漪還是非常重視的,也是滿意的,否則不會如此大手筆。
夏心蕾替陸清漪感到高興,不過以沈之意溫柔的性格,誰做她的媳婦兒都是一種福氣。
她不會像那些婆婆一樣有錢就摳門,或者說看不起女方的出身,更不會因為仗着自己有錢有勢而為難媳婦。
「媽,這些首飾可是你這三十年來最珍貴的收藏,你如此捨得,我真要替漪漪感謝你。」夏心蕾心裏也是很感動的。
「她是你閨蜜,現在女是我兒媳婦了,知根知底兒了。我也非常放心。」沈之意拉過夏心蕾的手,慈愛地輕拍着她的手背,「以後你結婚,媽也會送你的。」
「媽,我就不用了。」夏心蕾搖頭。
她受到沈之意的恩惠太多了,她告訴自己成年後,一定要靠自己,第一不能丟沈之意的臉,第二,養活自己。
「什麼不用了。也許再過幾年,意戀就要會交到你的手中。」沈之意心裏早就做好了打算。
「媽,我覺得我還沒有這個能力掌管這麼大一家珠寶集團,我覺得您還是交給大哥吧。他是您的親生兒子,更是商界翹楚。有他管理,公司一定會越來越好的。而我的主要興趣還是在設計,我會一直為公司效力的。」夏心蕾卻並沒有這麼貪心,她建議沈之意把公司交給郁霆舟,「而且管公司多累,不如做設計單純。這種累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大哥去操心最好。」
「媽覺得你更適合,畢竟你是學設計的。你哥是學工商管理的。而且他也在自己的公司,哪有那麼多的精力。」沈之意卻覺得還是夏心蕾適合,畢竟她是學這一行的,懂的應該比郁霆舟多。
「媽,您怎麼突然就說這個了,你還這麼年輕,意念也需要您。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吧?」夏心蕾轉移着話題,並結束這個話題。
她現在能有這麼不錯的前途,全靠沈之意給予,她有吃有住,還有人疼愛,真的很知足了,除了心裏那一道難以釋懷的內疚外。
郁霆舟是沈之意的親生兒子,她的一切他才有權利繼承,就算他不願意接手,還有沈之意的次子郁澤澔。怎麼也輪不到她來做主。
「媽,你不是要給漪漪挑首飾嗎?看看這個怎麼樣?」夏心蕾拿起一套鉑金鑲鑽的,「這個適合年輕人。」
沈之意卻又拿起其中一套綠翡翠的首飾,細細端看:「這套也不錯,有意味,有氣質。」
「我覺得這套也不錯。」夏心蕾指着紅寶石的那套。
「還是這套好。」
母女兩人爭執不下。
而陸清漪那邊的情況就有點不那麼歡樂了。
昨天陸清漪沒有按她說的陪陸嵐一天,又陪郁霆舟一天的承諾,而是回家陪了母親。
咱郁大總裁又吃醋了,一個人回家了。
今天兩人沒說過話,也沒見過面。
臨到下班陸清漪發了一條信息過去,主動求和:「今天一起吃飯晚餐。」
郁霆舟卻給她回了一條:「沒空。」
陸清漪看着那簡單的兩個字,有些失落,這個人怎麼這麼能生氣,一氣就氣這麼久?
她準備回家,去坐地鐵,走到路邊,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就停在了她的身邊。
司機下車後陸清漪一眼就認出他就是楚威遠的助理。
「楚總找我有什麼事?」陸清漪已經猜到楚威遠的性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來找上她了,也准不會有好事。
「陸清漪小姐,父親讓我來接你去吃飯。」他一板一眼道。
「不去。」陸清漪拒絕得直接,現在她是郁太太,楚威遠也得顧忌着,不敢得罪郁霆舟。
「郁董也在,也就是郁總的父親。他也要見你。」張助理提到了郁長空。
陸清漪擰眉,明顯感覺到了威脅。
「你們楚總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陸清漪可以無視楚威遠,但無力拒絕郁長空。
他是郁霆舟的父親,那也就是她的公公。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只能聽命。
「那麻煩張助理了。」
「陸小姐客氣了。」張助理把車門打開,她彎腰入座。
車子開到了御品私房菜館,看來是楚威遠也知道他們郁家的人喜好,每一次吃飯都選這裏。
陸清漪在張秘書的帶領下往三樓絳雲軒而去,推開包廂的門,除了郁長空他楚威遠,連胡美莉和楚文茜也摻和進來了。
她知道郁長空並不是太喜歡她,所以對於這頓飯也是做足了心理準備。
雖然她和郁霆舟已經結婚了,但她覺得還是有一場非常艱苦的仗要打,而楚威遠夫妻更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坐亨郁太太的位置。
「爸爸,這麼有空,請我吃這麼好的私房菜?」陸清漪甩開心裏的不快,揚起笑容,話里都是輕諷。
陸清漪走過去,站在桌邊:「郁董,您好。」
「陸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郁長空淡淡道,對於陸清漪他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
服務員替陸清漪拉開太師椅,她落座後說了一聲謝謝。
接着服務員把菜上齊後離開,包廂里便沒有其他人了。
楚威遠聽着一個「郁董」,一個「陸小姐」的叫,看來郁長空果然不知道郁霆舟和陸清漪已經領證,是合法夫妻了。
「婠婠,你怎麼還叫郁董為郁董,是不是該改口了?」楚威遠故意這麼一問,不過是想試探她和郁霆舟所說的結婚的真實性,所以拉來郁長空當場求證,這也是夠拼的。
「改口?」郁長空擰眉,眼裏疑惑。
「是啊,郁董,上次霆舟和婠婠在楚家吃飯時說他們——」楚威遠的話被陸清漪微笑着打斷,「爸爸,這種事情該由我和霆舟自己和郁董說更合適,你就把機會留給我們吧。」
「對對對,這種事情是該你們說更好。」楚威遠假意應附着。
郁長空看着楚家父女,覺得很有問題:「有話說清楚。」
「我覺得還是霆舟和你說最好。」陸清漪不想越權。
「你說!」郁長空下了命令,他最不喜歡有人有事瞞着他。
「郁董,我和您的兒子郁霆舟領證了。」陸清漪坐得筆直,唇邊的笑弧柔軟,眸光一片清澈,不似說謊。
郁長空微眯着眼眸,仔細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子,面對他也不卑不亢的,不錯。
不過他兒子結婚了,而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就讓他的心裏就十分的不滿不悅。
「陸小姐,你們才認識多久,倒是很有本事把我那個不長進的兒子給收服了。」郁長空一提到郁霆舟,就想用手上的拐杖狠狠抽他幾個,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陸清漪沒說話。
「你說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惹出什麼事情來了。你告訴我,我可以替你做主!」郁長空暗示着陸清漪。
與其實說郁長空說是替清漪做主,實則是想試探一下陸清漪是不是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比如是不是已經懷孕了,便逼宮。
陸清漪i冰雪聰明,怎麼會聽不明白:「沒有,他對我很好。」
「是嗎?他有這麼好,我怎麼不清楚?」郁長空花白的長眉一挑,輕哼了一下,對郁霆舟越發的不滿,「你說你們結婚了,是真的?」
「嗯。這種事情不敢欺瞞郁董。」陸清漪點頭,「如果你要看結婚證的話……」
「那就給我們看看唄。」發話的是楚文茜,這就是所謂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陸清漪沒在理楚文茜,而是看着郁長空,等着他發話。
郁長空點了一下頭,陸清漪這才從包包里取了出來,兩本結婚證都在她這裏。
紅底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刺激着人的眼球。
楚文茜心裏恨得牙痒痒,如果不是陸清漪從中做梗,嫁給郁霆舟的便是她!
「聽說這種證在四馬橋那裏十幾塊就辦了。」楚文茜說得自然,也是在提醒郁長空別被騙了,要好好檢查。
而四馬橋那裏是專門辦各種假證的地方,錢也不多,忽悠人還是可以的。
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楚文茜就是想找茬,想膈應陸清漪。
郁霆舟加上卓英鴻,她對陸清漪更是恨之入骨。
郁長空取出來,打開一看,照片,人名,生日全都對得上,而且他相信陸清漪也不敢做假證。因為只要和郁霆舟一對質便會露餡,她又是何苦。
「既然你們已經領證了,我也不多說了。做我郁家的兒媳婦兒,我也不會虧待你,哪天選個好日子,兩家父母親戚一起坐下來吃頓飯,把該有禮數補上。」他可不想別人說他們郁家一點規矩都沒有。
現在是生米煮成熟飯了,陸清漪也是楚威遠的女兒,出身也不錯,自身條件也可人,他郁長空還沒有糊塗到棒打鴛鴦的地步。
「郁伯伯,你可能不知道,我姐姐的母親沒辦法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的。」楚文茜一邊笑着,一邊端着水喝了一口。
陸清漪聽到楚文茜提到了母親,頓時就有些忐忑了。
楚文茜和她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所以總是揪着那可憐的母親不放,用她做文章,把她化為利箭刺入她的心臟。
「郁董,我母親身體不好,所以她就不去了,抱歉。」陸清漪道。
「身體不好?」郁長空想了想,「芮氏醫院院長與我交情不錯,他的兒孫醫術都很不錯,你若是不嫌棄我可以幫你聯繫。」
「媽媽的事情霆舟有幫忙,所以謝謝郁董一片好意。」陸清漪只能這麼掩飾過去。
「呵呵……楚婠婠,你說這話騙騙郁伯伯還可以,想騙我們那可就……」楚文茜的聲音若銀鈴搖動,卻帶着一絲的怨恨。
楚威遠卻責備着楚文茜:「茜茜,這可是你姐姐的終身大事,你可別添亂。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是啊,茜茜,你爸說得對。有些事情回家說。」胡美莉這話裏有話,更是引來郁長空的懷疑。
「到底是怎麼了?」郁長空盯着陸清漪,「你有事瞞我?」
「沒有。」陸清漪覺得自己說得並沒有錯,母親的確是身體不適。
「爸媽,你們總是替姐姐考慮,可是你們有替我考慮,為郁伯伯考慮嗎?」楚文茜倔着性子,「郁伯伯,您不要被她騙了。楚婠的親生母親並不是身體不適,而是因為她有很嚴重的精神病,是瘋子——」
「楚文茜!你有什麼沖我來。」陸清漪冷眸瞪着她,「我媽好歹是長輩,最基本的尊重你該給!」
「那我媽你又尊重她多少?」楚文茜挑眉,不懼陸清漪的泛寒的眸子,「我不能因為你我姐姐,就幫你隱瞞,我的良心不允許我說謊,我看不了你這麼虛偽的欺騙郁伯伯。」
「郁伯伯,精神病雖然不是遺傳性疾病,但會有家族聚集現象,事實上有一定的遺傳關係,血緣關係越近,發生遺傳的幾率就越大。在各種精神病中,精神分裂症患者的一級親屬精神分裂症的可能危險率約為4—4,約為一般人群的0倍,若雙親均屬精神分裂症,子女患病率高達40。」
楚文茜侃侃而談,說得這麼流暢,一定是有備而來。
陸清漪捕捉到胡美莉的眼底有一抹幸災樂禍的光芒閃過,而楚威遠也笑得有假。
他們一是想證明結婚的真實性,如果假的自然就算了,如果是真的,那麼就想辦法破壞,而她的母親便是傷她最好的武器。
「郁伯伯,郁總那麼優秀睿智,總不能讓他的後代,你們郁家的孫子承擔這樣的風險。」楚文茜又看向一面無表情,唇線輕抿的陸清漪,「而且這樣的風險明明是可以規避的。郁伯伯,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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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沒有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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