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楊若冰商榷計劃,當即前往安童府邸,安童勞軍返回,正欲稟告忽必烈此行之事,真金在門口將其攔住,一番深談,而後,真金離開,派人去往吐蕃尋八思巴。
安童覲見忽必烈,說明安西近況良好,軍士蓬勃,將士齊心,捍衛城池。忽必烈聽聞龍顏大悅。
安童在一旁進言,言意表明軍士想面見吾皇,且士兵久於戰場廝殺屠戮,眉內心痛苦不堪,可讓國師前去感化。忽必烈想來近日無事,便聽從安童所言,決定不久後與八思巴同往安西。
忽必烈御駕親臨安西,八思巴慈眉善目跟隨身旁,忙哥剌眾人迎接。
數萬萬將士,手持武器,皆面示忽必烈,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見此情景,忽必烈心中觸動。蒙古鐵騎,自當戰場爭殺!
忽必烈在軍隊之上停留,獨與八思巴二人四處走動,看軍隊內情形,忙哥剌因有事不得陪同。
「國師。」忽必烈腳步不停,「此行讓國師陪朕一同,是讓國師超度戰場之上蒙人亡魂,令其安息。」
八思巴雙手合十道:「貧僧一生得證菩提心,自當如此。」
忽必烈不解,「何為菩提心?」
八思巴道:「上求佛道,下化終生之心。」
忽必烈笑道:「有勞國師在此誦經,超度眾生。」
八思巴道:「貧僧之幸。」
忽必烈欲言,卻見前方有一模樣怪異房屋。屋門座西朝東,寺門前有上馬石兩塊、旗杆一根,兩側有古式雕刻扇面八字牆陪襯,襯牆兩邊各開一便門供人出入。寺門門扇系朱紅大漆,吊耳銅環,上端為武式古棚出廈,五脊六獸,硬山筒布瓦屋面。
忽必烈覺得似曾相識,遂問道:「不知國師可識得眼前之物?」
八思巴道:「應是聖主教內禮拜寺。」
「聖主教?!」忽必烈心中生疑,蒙軍皆信佛教,怎會有禮拜寺在此處,一念至此,忽必烈與八思巴一同進入其中。
聖主教禮拜嚴格,一日五次,分拂曉晨禮,正午晌禮,下午晡禮,日落昏禮,夜半宵禮。
此時正直正午,忽必烈同八思巴進入其中,只見約摸百人在寺中,虔誠無比,行十拜,四拜聖行,四拜天命,兩拜聖行。而後誦讀可蘭經。
禮拜完畢,眾人離去,忽必烈攔住一人問道:「軍中為何會有禮拜寺?諸位都是聖主教信徒?」
那人點頭,說道:「將軍信奉聖主,便於軍中宣揚教義,我等覺得聖主教安拉真主為蒼生謀命,萬物可滅,安拉不滅。遂每天朝拜,以求戰場之上保佑自身。」
「軍中有多少人如你一般?」忽必烈問道。
「約千人。」那人回答。
經過一番詢問,忽必烈得知,忙哥剌於營地上建立清真寺,經常念誦《可蘭經》,沉湎於祈禱。還使依附於他的5萬蒙古軍隊的全部歸信聖主教。
問清緣由,期間,忽必烈眉頭緊皺,眉目陰沉無比。
「國師覺得此事如何去做?」忽必烈詢問八思巴。
八思巴道:「我佛慈悲,自當兼容萬物,只是有一事需要提醒吾皇。」
「何事?」忽必烈問道。
八思巴道:「莫要忘了李璮之亂的教訓。」
忽必烈沉思,當年李璮朝覲不至,歲賦不輸,私市軍馬,擅發會子,反狀日益明顯。只是由於北邊戰事未了,忽必烈一再對李璮採取姑息的策略。
中統三年初,乘朝廷與阿里不哥戰爭之機,李璮密令納為質子的李彥簡竊歸,隨即殲漣、海三城蒙古戍兵稱反,獻城於宋,勒兵趨益都。
而自蒙古大軍西政以來,數十年間,所殺戮的聖主教徒將近萬萬,因此,大元雖然允許聖主教為大元五大宗教之一,甚至支持聖主教在民間擴展,但是在軍隊之中一直嚴防聖主教大面積擴張,此次忙哥刺所為的確是觸動了忽必烈的底線。
當然,這個話他不能說出來,所以他需要國師給他搭一個台階。
「國師也認為,在大軍之中普及聖主教不妥?」
「諸法因緣生,我說是因緣;因緣盡故滅,我作如是說。」八思巴道:「中原多教林立,信徒不等。我佛慈悲,遂兼容萬物。萬法有緣由,今有因,他日便有果。因果循環,輪迴報應,便是吾皇今日之為?」
忽必烈道:「國師請繼續說下去。」
八思巴道:「基督教小人道德,排斥異己,攻擊他教。聖主教信仰安拉,整日朝拜,不做他事。道教渴望飛升,脫去肉身凡胎,整日沉迷修仙。儒教舞文弄墨,戰場之上,如何禦敵?我佛所言,人定勝天。為何佛為正統,天下大教,自有其原因。」
忽必烈道:「聽國師一言,朕心中自由分寸。」
八思巴點頭,「我佛慈悲。望陛下以大局為重。」
忽必烈同八思巴返回帳中。
剛進其中,正見忙哥剌。忽必烈當即一聲厲喝,「跪下!」
忙哥剌剛處理完事情,不知為何,他下跪問道:「父皇所為何事氣憤如此?」
忽必烈問道:「你可是加入聖主教,成為其教徒?!」
忙哥剌點頭,欲言。忽必烈打斷其話,「朕命你鎮守西安,擔當此重任,卻受奸人所亂,改信他教,你置宗族之信於何?」
「父皇,孩兒……」
忽必烈道:「莫要多言,而今你不適鎮守西安,先行面壁思過。」
忙哥剌背叛「祖宗之道」,改信聖主,其動搖皇室家族統治,甚至會發生對黃金家族的復仇,若至此,祖輩打下江山是為何人?!
忽必烈盛怒,遂剝奪忙哥剌軍權,讓其在家中面壁思過,忙哥剌心中憂鬱,不知為何,整日飲酒,數月後,鬱鬱而終,當然,這些是後話。
聽聞忽必烈判決,真金與楊若冰等人並未驚訝,一切盡在掌握。安童覲見,八思巴陪同,計謀皆出自楊若冰之手,結局分毫不差。。
忙哥剌已無兵權,消除了對真金儲君位置的威脅,對回回法派形成重大打擊。
但另一處,楊若冰親自救回的四子那木罕,卻因幼子繼位一說,成為真金繼位的最後威脅。尤其是忙哥剌身死後,阿合馬等左派,都掉頭到那木罕麾下,那木罕一舉成為回回法派新的代表人物。
當日宴請楊若冰,後者中途隨真金離開,那木罕氣憤無比,心儀美人成為他人門客,已讓後者暴走。阿合馬也因兩者之間關係愈加密切,加之楊若冰智謀才華,擔心後者威脅自身,對楊若冰起了殺心。
一日,天氣涼爽,樹木蒼翠,與真金等人議事後,楊若冰獨自外出,準備買些書籍,隨便採訪大都民間言論。
仍舊一身素衣,未帶兵器,楊若冰隻身去大都集市之處。
出外遊玩一番,只覺得心頭舒爽無比。正欲回去,楊若冰走在路上卻覺身後有人盯着。回眸一看,只見路上遊玩之人。
楊若冰以為自己多日悶在屋內,產生幻覺,遂不去想。大都城繁華無比,楊若冰左右觀看,只笑眼睛太少,不能看盡。
一路走來,亦不知走了多久,只見人煙稀少,連小販都少了許多。楊若冰見前方有一處草地,欲上前歇息一番,迎面卻來兩人。
兩人皆是身穿紅衣,手中持刀。楊若冰美眸一驚,想起當年與之想斗的紅衣人。一摸腰間,想起未帶兵器,二話不說,袖中兩枚玉峰針發出,阻礙對方,而後立刻逃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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