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想了想,該從哪邊開始講起。
「就從你走了之後,夜夜也走了那裏開始講起吧。」
夏新就這麼抓着憶莎的手,一點點的講下來。
從憶莎離開,夜夜離開,雪瞳離開,再到自己墮落,到雪瞳回來之後又走掉,到他去夏家,救夏婠婠……
雖然只是過去一年內發生的事,但因為事情實在太多了,夏新有不少事都只記得一點大概了。
憶莎說是不聽,把頭面向窗外,其實還是在聽的。
她知道,夏新是想證明,經歷了許多事之後,他已經長大了。
她很認真的聽着夏新訴說着他生活的一點一滴。
只是假裝沒在聽,不搭話而已。
直到夏新說道拍賣會上跟罪死歌的衝突,跟曉萱好上,憶莎才忍不住的評論了句「人渣,這你還敢告訴我。」
夏新苦笑道,「陳述過去的事實而已,後來其實也沒做什麼,額……就是有一次在學校後邊小樹林裏邊……」
憶莎驚訝的盯向夏新道,「做過了?你居然還敢說?是不是還覺得很光榮?你也跟別人學習?男人都以上過幾個女人為榮是嗎?」
「拜託,沒有拉,就是說着,說着就說道了胸部長不大之類的問題,稍微……按摩了下之類的。」
夏新再次說起,還是有些侷促,「這也是我一年內做的最過界的事了吧,……你的那件事除外。」
「……」憶莎又不說話了。
然後,就到了去美國找舒月舞的事,以及跟迪士尼家族達成的合作。
夏新不誤炫耀的說道,「我很厲害吧,那可是世界聞名的迪士尼家族,我還幫了他呢。」
憶莎這次倒是搭話了「……沒見你做什麼啊。」
夏新被震驚了,「我貢獻還不大嗎?可是我識破了雲罪的詭計,又拖住了他?還打亂了他的計劃,救了其他人。」
「有嗎?我只聽到你你只想去救你前女友而已,根本沒想管其他人啊。」
「……好吧。」
夏新只能繼續道,「後來我還跟迪士尼家族達成了聯盟呢。」
「最主要的不是因為你下屬原因嗎?」
「……那也是我媽帶出來的,起碼有我一半的功勞。」
「……」
接着就是夏殷聯姻,夏新再次到夏家跟夏無雙搶家主的事,其實夏新也沒想搶,他也知道搶不到的,就是要給對方製造麻煩而已。
意外的又碰到了冷雪瞳。
然後,夏新也講了跟冷雪瞳共枕的夜晚,臨走,冷雪瞳還塞了兩個香囊給他,一個是給他,一個是給憶莎的,說是特地求來保平安的。
憶莎淡淡的回答,「她要知道你做的那些混事,給的就不是香囊,是毒藥了。」
夏新苦笑,「對了,我知道要去找你,還特地帶上香囊了。」
夏新左右看了看,發現隨身物就被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
就拿過那個粉紅色的香囊遞給憶莎道,「藍色是給我的,粉紅色是雪瞳給你的,她還特別交代,讓我一定帶你回去,是無論如何都要帶你回去。」
夏新加重了「無論如何」四個字。
「……」憶莎接過香囊愣愣的盯着,沒有說話。
只可惜,後來在最後的競選上,夏新被那水查出不是童子身。
為此激怒雪瞳,讓她一句話不說的拂袖而去,導致夏新至今心中還是惴惴呢。
也是這個,讓他回家之後,逐漸的回憶起了跟憶莎之間的事。
然後,就過來找憶莎了。
憶莎呆呆的望着手心中躺着的精緻的香囊,沒有說話了。
小小的香囊還傳來一點溫熱的氣息,做工十分的精緻,邊緣還有個鑲金的莎字,而夏新那個香囊上是個新字,看起來是特意做的。
邊口用着細線拉緊,可以掛在手腕,或者脖子的位置。
憶莎忍不住的輕輕嘆了口氣,不久前還一家人聚在一起看電視,看電影呢,想不到這才沒多久,已經物是人非,所有人都變了。
「不久前我才跟夜夜碰過面,她看起來明明沒什麼異常,……雖然不太說話,但她一開始,確實也不太跟陌生人說話的。」
憶莎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倒是夏新給了她答案,「都是我的錯!」
這讓憶莎一下找到了宣洩口,怒瞪夏新道,「廢話,當然都是你的錯,不管是夜夜,雪瞳,還有……」
還有她自己。
「是,是,」夏新一臉討好的笑道,「夜夜已經氣的要殺了我了,雪瞳氣的一句話都沒說就回家了,莎莎,現在就剩你了。」
「……」
憶莎斜倪了夏新一眼,冷聲道,「自作孽,現在是不理你,等雪瞳知道你的風流史,就該殺了你了。」
「……咳咳。」
夏新一臉苦笑道,「我其實時常想起那麼一副畫面,在客廳里,你躺在中間的長沙發上,我抱着夜夜坐在單人沙發上,雪瞳坐在對面,大腿上放着書,偶爾抬頭看看電視,我們一起坐在那看着春節聯歡晚會,然後吐槽這個節目不好笑,那個節目好難看之類的,我覺得,那真是夢幻般的場景。」
「我犯了錯,但,總得給人一個彌補的機會,所以,我在向着那一天的未來努力。」
「早幹嘛去了?」
「是是,但你看我做的事,是不是有很了不起的感覺,別人能做到嗎?」
「我看你現在比較像是向別人炫耀玩具的小孩子。」
「怎麼又說是小孩子!」
夏新很是無奈說道,「不管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還是從我做的有幾件漂亮事情上,我都很了不起了好嗎。」
「是啊,除了把人都弄丟了之外,確實很了不起。」
「……」
夏新頓時感覺心口被插了一劍,但他還是嘴硬道,「但你不得不承認,我做了不少男人的事。」
「你是說你強,奸我那次?」
「……」
「……」
憶莎嘴快的,本來只想打擊夏新的,說出口才發現,這問題,在這時候說不合適。
導致本來都刻意避開這事不談的兩人,又重新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不過這次,夏新想了想,很堅定的迎了上了憶莎的視線。
他必須正視這件事,不能逃避,不能閉口不談,因為總要面對的。
「不,那不算,那不是男人該做的事,那是禽獸做的事。」
憶莎從夏新的眼神中感受出了他心底的痛苦與懊悔,頓時有些於心不忍。
「不,我也不是那意思,畢竟那也不能怪你,是因為……」
「沒有因為,沒有藉口,本來就是我的一個錯誤。」
夏新打斷了憶莎的話,「我偶爾也會想,你當時如果一槍崩了我,現在事情的發展又會怎麼樣,事情會不會好一點,沒有我的話,是不是大家都會……」
憶莎輕輕的伸過小手,擋住了夏新的嘴唇,帶着幾分難過,幾分傷心的表情望着夏新道,「不要說這種話,沒有人會因為別人的死而獲得幸福的!」
憶莎輕輕的搖了搖頭。
「嗯!」
夏新應了聲,然後抓過憶莎擋住自己嘴唇的小手,輕輕的用大拇指摩挲了下手背。
在那纖細修長的手指背面,有着兩處凍瘡的紅暈,有點浮腫。
在這潔白的小手上,多了這麼點東西,仿佛如同美麗玉石上多了幾分瑕疵一般,顯得格外顯眼。
憶莎下意識的想縮回手,不過,夏新總是抓的很緊,不肯放手,——兩隻手都是。
「莎莎,還記得你以前常說的話嗎?你說,你要做個富家少奶奶,每天不用工作,就有人服侍你吃的,穿的,用的,過着每天懶散在沙發,泳池,沙灘之上的無憂無慮的生活。」
「……」
「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我有錢了,我也是大少爺了,我養你!」
憶莎的表情一下陰沉了下來,「包養我?」
「不,是養你!我供起來養你。」
夏新很是憐惜的輕輕撫摸着憶莎的手背,柔聲道,「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睡覺就睡覺,想不工作就不工作,不對,是永遠不用工作,吃飯也不用你動手,我餵你,你甚至不用坐起來,你躺着就好了。」
「……」
「你想吃橘子,我剝給你吃,想吃蘋果,我削給你吃,想吃西瓜,我也切成片,一片片餵你,保證你從此以後,最多飯來張口,衣來都不用伸手,我幫你穿。」
「……」
「只要你吩咐一聲,我就算在國外,也一定快馬加鞭趕回來,為你效勞,哪怕你只是想上個廁所都可以,我背你,保證你從此不用手,不用腿,過上理想幸福又美滿的少奶奶生活。」
憶莎眼神一顫,把視線投到了地上,不敢再跟夏新對視。
輕聲說道,「你確實變厲害了,尤其是在說話方面,平時就是這樣騙的其他女孩子是吧。」
「不,我從不騙人!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如有違背,你隨時可以一槍崩了我。」
「……」
而憶莎對此的回答是,「夏新,不要犯傻了!你知道,這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莎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
「我為你家祖宗祠堂做過大貢獻,叔叔阿姨,都很喜歡我,我估計還在你家族譜里呢。」
「……」
這話讓憶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當時夏新幫了她們族那邊的大忙,至今夏新的名字還跟她並列呢,是預定的,也是必須的女婿。
她父親那個老古董都對夏新喜歡的不得了,好幾次提到讓她帶夏新回去見他呢。
「你想做什麼?」
憶莎不明白夏新為什麼突然拿過手機。
夏新笑笑說,「其實,我來之前就很擔心,你如果還把我當小孩子怎麼辦,所以……我是特地先聯繫過叔叔阿姨的。」
夏新說着一個電話撥了過去,「這樣吧,要不咱們徵求下叔叔阿姨的意見。」
在憶莎一臉驚恐的視線中,就發現,夏新把電話撥了過去,電話上邊顯示的號主就是他父親憶然。
憶莎下意識的伸手想搶電話,可夏新動作自然比他快多了,一隻大手就抓住了憶莎的兩隻手,不讓她動彈
「你幹什麼,你快放手,你打給爸幹嘛。」
「我的事,我自己承擔,我覺得不能欺瞞兩位老人。」
電話在響了幾聲之後,就被人接起來了,從手機里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喂!」
「叔叔,是我,夏新!」
「哦,夏新啊。」老爺子樂呵樂呵道,「你上次送來的那字畫真的很不錯,我個大家鑒過了,還真是王羲之真跡啊,你淘到寶了啊,有眼光,真的有眼光。」
「是啊,那個人不識貨,拿真貨當假貨賣,我順手就買了,留給我也是沒用,我一個粗人又不懂這些,說不定什麼時候拿去當桌墊了,所以就送給您了。」
憶莎當時就被震驚了,這是赤裸裸的無恥賄賂啊。
然後又聽夏新說道,「是這樣的,叔叔,其實是我有件事想跟你說,我做了點錯事,惹莎莎生氣了,她現在也不理我了。」
「我想帶她回家,她就怎麼也不肯,我想了想,一人做事一人當,還是直接跟您坦白,請求您的意見。」
「哦,什麼錯事?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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