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道說……第一次?」
「……」
煙媚轉過小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夏新,嫵媚的眼眸中流轉着如水的秋波,又蕩漾出一圈圈的美麗漣漪。
煙媚一動不動的盯着夏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可不行哦,同床的第二天早上,就露出這種悲傷痛苦的表情,這會讓你的女伴哭泣的。」
夏新有些尷尬的轉過視線,無力的辯解道,「我,我哪有,只是,剛醒,腦袋還不太清醒而已。」
「是嗎,就算不喜歡,也不可以當面表露出厭惡哦,這很讓人傷心的。」煙媚轉過小臉,望着鏡中的自己,輕輕的梳理者頭髮,眼神中閃過一道悲涼的神色,「溫柔紳士點的男生更討人喜歡哦。」
「……抱歉,我不是那意思。」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
煙媚再次轉過小臉,衝着夏新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從床上踹下來呢,屁股疼死了。」
煙媚說着,苦着小臉,拿小手伸到身後揉了揉自己的小屁股,「到現在都疼。」
「對,對不起。」
夏新這就更尷尬了,然後他偷偷抬高被子,檢查了下被子底下。
「哼,說着對不起,其實一點誠意都沒有,不哄人就算了,還偷偷檢查自己衣服有沒有穿好,好拉,告訴你拉,什麼也沒做,這下放心了吧。」
夏新忽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所以說,你這樣子會讓別的女生討厭的知道嗎,不要表露出這麼明顯的鬆口氣啊,就這麼討厭我嗎?」
「當然不是。」
夏新尷尬的笑笑,爬起身說道,「我幫你梳吧。」
煙媚的長髮漆黑柔順,一直披落到後背,看上去就知道平時保養的很好的樣子。
浮凸玲瓏的身子,在椅子上落下一道曼妙而動人的弧度。
以前早上醒來,夏新也會這麼為夏夜梳頭,現在再回想起來,仿佛已經隔了一個世紀。
煙媚望着鏡子中夏新的身影,由衷的稱讚道,
「你很熟練啊,經常做吧。」
「還好。」
夏新笑笑,「話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只記得,一開始我們在聊怎么喝不醉,後來就一起喝那什麼斷片酒,然後我就真的斷片了。」
煙媚頓時撅起小嘴,不滿的嬌嗔道,「我說你那麼好心給我梳頭呢,其實還是擔心昨晚吧。」
「隨便問問,我還蠻喜歡幫人梳頭的。」
「哼,我才不信你,經常幫夜夜梳頭?」
「……我說了嗎?」夏新一下子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煙媚回憶着昨晚的情況,輕聲道,「你一開始喊着夜夜然後抱着我不讓我走,最後又說我不是夜夜,一腳把我踹了,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然後在那邊一邊哭,一邊喊着夜夜的名字。」
夏新頓時就更尷尬了,自己已經脆弱到一喝酒就會哭的程度了嗎,以前身上被捅一刀,他都不會喊一聲痛的。
「可能是突然想起她了,隨便喊了幾句吧。」
「恩,確實是隨便喊了幾句,我就坐旁邊幫你數着呢,也不多,就喊了317次,然後睡着而已,我也總算可以睡覺了。」
「……」
煙媚昨晚坐在旁邊看着夏新哭的時候,就在想,會讓一個大男人哭成那樣,肯定是愛到骨子深處了吧。
「前女友,分手了?」
夏新搖了搖頭,他並不太想討論跟別人討論夜夜的問題,望着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了幾分難過的神色,淡淡說道,「都是我的錯。」
「我雖然笨,也知道會這麼說的人,通常都不是你的錯,而且,你是個好人。」
從上次在別墅被夏新救了一次,到昨晚。
煙媚都覺得夏新不同於來這裏的其他男人。
夏新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樣的,語言動作,也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像其他人,一個個的都恨不得直接剝開她的衣服看看裏面。
她覺得一個用情如此深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壞人。
不過,夏新只是自嘲的笑笑,「好人嗎,也許吧,反正以後不會再是了。」
煙媚不知道這話的具體意思,她雙手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鏡子中的自己,說道,「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有個男人能為我哭的這麼傷心,那就算讓我去死,我也心甘情願了。」
「……會有的,你這麼漂亮,我覺得很多人會喜歡你的。「
「那你喜歡我嗎?」
「……」
這話讓他想起了舒月舞,舒月舞曾經義正言辭的教訓過他,這種時候,即使只是敷衍,為了讓女方高興,也要說喜歡。
當然,舒月舞口中的女方僅指她一個人而已。
如果是其他女人,舒月舞珍藏的小剪刀,就要派上用場了。
「我覺得你很漂亮,很會說話,很討人喜歡。」
夏新迂迴了下,並沒直接回答。
「是嗎,那也只是喜歡我的漂亮吧,林柔姐說,男人都虛偽,等我不漂亮了,就不會有人喜歡我了。」
「不管其他人怎麼樣,至少你家裏人會……」
夏新說到一半想起來了。
當時,煙媚以為他是王雲中的窮親戚,兩人同時鄉村出來的,在別墅時就對他說過,她是不想被賣錢,嫁給土豪當小妾,一個人偷了家裏50塊錢跑出來的,歷經坎坷,又是被人騙,又是被人綁的,其中還被他父母過來,親自綁她回去,要她嫁給那土豪,因為對方的價錢從3萬,漲到30萬了。
煙媚還差點真被賣了。
夏新也感覺出煙媚並不聰明,也沒什麼文化,不過經歷的社會深,學的東西多,知道看人臉色,很會說話,
「你說我爸媽嗎?我爸媽現在是喜歡我了,因為我每個月的錢多了好多,也不再讓我嫁給那富豪了,就是讓我每個往家裏打錢。」
「我弟弟也算喜歡我了,也是每個月問我要錢,花錢大手大腳的,他一個大學生,每個月能用掉5萬塊,跟爸媽說,也只會告訴我,讓我遷就着弟弟,他是家裏唯一的男丁了,還常在學校里打架惹事,上次就被人弄進警察局了,還是我求的王總,才把他救出來的。」
「然後轉頭就把我介紹給他一個朋友,說是一個公安分局局長的公子,讓我陪人家喝酒,出去玩什麼的,還暗示我做人家情人,說不會虧待我……」
煙媚是笨了點,可對人心善惡,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是很敏感的,比如上次別墅,夏新在關鍵時刻救了她,夏新跟她說話時的語氣,動作,都讓她感受到善意,這是在別人身上沒有過的,所以,情不自禁的就跟夏新說了這麼多。
「現在,你還覺得,我家裏人真的愛我嗎?」
「……」
夏新能感受到煙媚那種仿佛被世界遺棄的孤獨,縱然有家人,也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而自己……
他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夏新有點明白,煙媚說「如果有人能為她哭泣,就算讓她去死,她也心甘情願」這句話的心情了。
縱然逢場作戲時,大家都笑的很開心,但,內心的孤獨又有誰知曉。
夏新心生憐意,溫柔的撫摸着煙媚的頭髮,示意她安心。
煙媚這才反應過來,「對不起,跟你說了多餘的話,你一定不喜歡聽的吧。」
夏新笑笑,「怎麼會,畢竟我們都是農村出來的嘛,我也跟你一樣,可以理解的。」
「是嗎?」煙媚稍稍疑惑的歪過腦袋。
她從王雲中的態度中感覺不是這樣的。
那個王雲中,不可能對一個鄉下窮親戚是這種態度。
不過,她馬上就把這個疑惑拋諸腦後了,思考問題,她並不擅長,而且,她對夏新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也許,是因為從夏新身上感受到了在家人身上沒感受過的溫柔吧。
這種親切感,讓她連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分不清了,什麼話都說了。
「對了,昨晚王總過來看你,我看你哭成那樣,太糗了,攔着沒讓他進來,說你要睡了,不跟人見面了。」
「……謝謝,可以的話,這種事就不要告訴其他人了吧。」
夏新自己也覺得糗。
他覺得自己現在脆弱了許多,就算一個人,自己也必須更堅強一點才可以。
「還有,王總昨天暗示我跟你上床,他想拉攏你。」
「……」
夏新忍不住的笑了,感覺這人還有點小孩子性子,捏了捏她的小臉道,「這種話,你能直接說出來嗎,不怕他回頭找你麻煩?」
煙媚說完才反應過來,愣了愣,吐了下舌頭,小聲道,「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不然我就死定了,……恩,不過我覺得你不會告訴他的。」
煙媚說完,自己也笑開了,「他回頭一準問我昨晚的情況,我該怎麼回復他?」
夏新笑笑,「往對你自己有利的方面說就好了。」
「……」
夏新走出房間沒多遠,就碰到王越了,顯然是有人看到通報的。
不過,夏新拒絕了留在這吃早餐,現在已經10點了,他選擇了回家。
有點頭痛,他需要休息下。
王雲中顯然也喝多了,還沒起來呢。
夏新依稀記得那貨酒量還不如自己,先摟着倆女的迷迷糊糊的走了。
走出娛樂城,夏新就進了附近一家知名的精品早餐店。
點了兩道挺有名的昂貴早餐糕點。
兩道加起來就要100了,以前他從不敢這麼花錢的。
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錢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或者更準確的說,所有事情,所有東西對他而言都沒有意義了。
然後,從旁邊又穿插進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對店員說道,「不好意思,我趕時間,能先做我的嗎?」
「這……」
店員有些為難。
「我趕着上班呢。」對方又說道。
夏新轉頭望向了旁邊那西裝革履的人,淡淡的笑道,「是我先來的哦。」
男人略感歉意道,「不好意思,兄弟,我們老闆該催我買的,已經來不及了,回頭他要罵人了。」
「那又關我什麼事呢?」夏新眉毛一揚,「別說急着上班,就算你急着上墳又關我什麼事呢?滾一邊去。」
「誒,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男人一下子急眼了,「會不會說話。」
夏新笑了,一伸手,一手抓着男人的喉嚨,把他提了起來,肆無忌憚的笑道,「我不會說話,所以,我們乾脆點動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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