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莎驚覺自己聲音有點大,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難怪剛剛那個小賤人不給自己看玉,還掐自己,原來是怕被看多了露陷吧。
冷雪瞳有些皺眉道,「你就這麼肯定她那塊是假的?說不定就是這兩塊的個體差異呢。」
「也不說是假的,她那塊是名貴的真玉,但絕對不是你給夏新的那一塊,而且這很簡單,我記得你這兩塊是有吸引力,可以合在一起拼成一個圓玉的吧,她那塊肯定不可能跟你這塊湊一對。」
憶莎想了想,在室內來回走了幾圈,說,「現在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她們估計以為名貴的玉石都是漂亮的,所以弄了塊高等玉石來冒充黑色勾玉,但沒想到你這玉是很古老的,表面就能看出區別,所以她們在騙人。」
「第二,她們說的是真的,她手中的勾玉,確實是夏新給的,但夏新給的並不是你給夏新的勾玉,而是夏新自己不知道哪來的另外一個黑色勾玉,比如他看你送的勾玉那麼漂亮,自己也額外訂購了百八十個,看到漂亮的小女生就送一個,先預定個百八十個未婚妻也不是沒可能。」
「……」冷雪瞳頓時無語,這第二種可能,讓她有殺人的衝動。
憶莎笑笑,「不過第二種可能不大,你想想夏新那種性格,你不推他就不走,還能到處給人發勾玉?」
其實不管是這兩種的哪種可能,都說明夏新沒把冷雪瞳給的勾玉送人。
這讓冷雪瞳臉色稍微平靜了點,一雙美目中也少了幾分燃燒的火焰,變得清澈而冰冷,但還是有些不確定說,「還不能肯定,得試下兩塊玉能不能合在一起才知道。」
「隨便你,這還不簡單,直接找她要勾玉過來配一下不就知道了。」
憶莎說着一手托着下巴,皺眉道,「我覺得就是來故意冒充的,這就很奇怪了,你跟她們也沒有任何瓜葛,人家幹嘛來冒充你送的勾玉,這對她們有什麼好處嗎,……等等,如果勾玉是假的,那豈不是說未婚妻也是冒充的了?」
冷雪瞳一愣,是啊,要是勾玉是假的,未婚妻估計也就是騙人的了。
憶莎感覺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其中必有蹊蹺。
「冒充別人的未婚妻也就算了,冒充小新的未婚妻也沒有任何好處啊,而且那個女孩很不簡單,簡直十項全能,外貌身材都是上上之選,會廚藝,會插花,會茶道,氣質絕佳,這樣的女生配小新也未免太浪費了吧。」
冷雪瞳脫口而出反駁了句,「什麼叫配小新浪費,夏新也很好的。」
憶莎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出聲了,「呀!這改口的挺快,剛剛還想打人呢,這會就幫人家說話了?」
「我……」冷雪瞳小臉一紅,感覺今天不知怎麼了,行動總是比腦袋思考快,馬上沉下小臉,擺正心態,冷聲道,「我只是站在客觀立場,根據客觀事實陳述,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偏移任何一方。」
「行行行,你說了算,你是機械人嘛,肯定不偏移。」憶莎無奈的附和。
「我在說事實,你這是什麼態度。」冷雪瞳怒了。
「……我們還是先搞到那塊玉吧。」憶莎選擇轉移話題。
其實她還是不懂,都說無利不起早,對方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夏新,為了小瞳,還是為了勾玉?
憶莎不明白,她看不出這裏有什麼值錢的地方。
頓時有些氣憤說,「最氣人的還是小新,他都把腦子用到什麼地方去了,只要他有記憶的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到底黑色的勾玉被他放到什麼地方去了?」
冷雪瞳眼神一黯,說,「也不能全怪他吧,畢竟他家裏出了那麼大的變故,回想起來肯定滿是痛苦吧,人為了自我保護,生存下去,也會自己封閉記憶的。」
「……你倒還蠻體諒他。」
憶莎早就覺得這兩人有很大的共通點,就是都會為別人着想,只是冷雪瞳性子比較冷淡,不太看的出來。
說話間,冷雪瞳已經開門出去了,她一定要試試,兩塊勾玉能不能配對才甘心。
客廳里,夏新坐在了左側的單人沙發,林婉清跟夏婠婠坐在中間的長沙發上,三人一邊看着電視,一邊聊着天。
聊着一些小時候的趣事。
冷雪瞳在右側的單人沙發坐下。
憶莎則是來到了夏新沙發邊,側坐到了沙發的旁邊的手墊上。
冷雪瞳稍微等了會,抽了個幾人聊天的空隙,問道,「婠婠,你那塊勾玉很漂亮啊,能再借我看看嗎。」
夏婠婠怔了怔,意外的看了冷雪瞳一眼,用着幾分玩笑的口吻道,「那不行,那可是夏新送我的,我才不給其他女生看呢。」
冷雪瞳乾笑着,「我就看看,又不會拿走。」
「不行,不行,」夏婠婠有些俏皮的眨眨眼,粉嫩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調皮弧度,說,「這可是我的寶貝,誰都不給的,夏新,你說是嗎?」
「啊,哈,這個……」
夏新敷衍着不知該如何作答。
冷雪瞳不太會拐彎抹角,咬了咬牙,沒辦法再追問了。
憶莎心道,果然不行嗎,這小賤人很警惕啊,尤其是一貫冷漠淡然的小瞳出口要看玉,肯定就更讓她警惕了,看來接下來不好拿了。
也不能當場按着她扒她衣服啊。
說不給其他女生看,那屋子裏的男生也只剩小新了。
怎麼辦?
憶莎有些惱怒的望向了夏新,明明所有事都是他搞的,憑什麼這傢伙就這麼悠哉的聊天,旁觀的自己反而比較苦惱呢?
正想着要不要趁機給他腦袋來一下,說不定他就能想起來了的時候,憶莎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發現在跟林婉清聊天中,夏新的眼中總是在沉思與回憶之中,看起來像是在努力回憶起什麼,不過馬上又隨着林婉清的話語而釋然,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
憶莎感覺有些不對勁。
再看向林婉清,仔細聽着她說的話。
「婠婠以前總是跟在你屁股後面……吃飯的時候最討厭……兩個人還過家家……然後你們倆還被關在一個房間裏,抱在一起……還尿床呢……」
憶莎終於發現哪裏不對勁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很是吃驚的望着林婉清。
這個看起來親切和善,風情款款的女人,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林女士,」憶莎突然眯起眼睛,冷笑着問,「請問您是做什麼的。」
「我嗎?」林婉清笑笑,「沒事就在家閒着唄,看看電視,跟鄰里親戚八個卦什麼的,到我這年紀了,我還能做什麼?」
「您可太謙虛了,我看,您在心理學上的造詣可不淺,起碼也應該是個頂尖的心理學專家吧。」
林婉清臉色絲毫不變,一臉詫異的問道,「憶小姐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大學的時候,確實稍微修了點心理學,離頂尖可差得遠了,略懂些皮毛而已,莫非憶小姐對心理學也有研究?」
雖然林婉清臉色不變,憶莎還是從旁邊的夏婠婠眼神中看出了瞬間的驚訝,雖然對方很快掩飾過去了,但沒能逃過憶莎的眼睛,這說明自己猜的沒錯。
憶莎沖林婉清笑了笑,「沒你厲害,你可是大師,我學着玩的。」
林婉清雲淡風輕的回答,「不不不,憶小姐真會開玩笑,小新可說你是在英國貴族院校進修回來的,我這種連國門都沒出過的農村人哪裏能跟你們海龜比啊。」
憶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忍住了,因為說了也沒用。
這個林婉清太厲害了,她永遠是一副親切可人,應付自如的表情,仿佛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讓人一點底子都摸不出來。
這可絕對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人該有的修為,簡直是個修煉了幾千年的老妖精,被自己說中了,居然連臉色都不變下,甚至眼皮都不抬下。
心機相當的深。
想想又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女人本身就是精通心理的頂級心理學專家,自身的心理素養自然高人一等。
憶莎呼吸有些急促了。
心道,不能再讓她跟夏新聊下去了,這女人有點可怕,原來,她從見面開始,就在用言語暗示加誘導,達到情緒共鳴,來給夏新增加既視感。
通俗的講就是,這女人在篡改,甚至編織夏新小時候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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