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爹和鄭曙光談完話後,鄭曙光便被鍾小弟拉去西屋繼續講他打仗的經歷,而鍾爹則被鍾娘拉到堂屋東隔間問話。p> 「咋樣啊,他爹?他說啥了?」鍾娘急切地問道。
鍾爹一反往常有一說一的風格,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鍾娘再三催他,他才情緒低落道:「還能說啥?這不明擺着嗎?他說他看上俺大兒了,要娶她!」
鍾娘顯然也是早料到了,所以一點也不驚訝:「你沒跟他說咱家要求?」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鍾爹的情緒就更低落了。
「壓根兒就不用俺說,俺大兒一早就問過他了,所以那小子剛才巴巴地都說出來了,唉,女大不中留啊!」
「噗!這你就說錯了,咱家閨女是能留在家裏的,你還多了個兒子呢!」鍾娘見鍾爹一臉落寞的神情,非但不覺得同情或感同身受,反倒忍不住笑了。
「那能一樣嗎?」鍾爹沒好氣地瞪了鍾娘一眼,結果在見到鍾娘燦爛的笑容時,眼睛便挪不開了,不由地想到了昨晚的情形,一時心裏便像着了火一樣,讓他整個人都躁得慌。
「你瞅啥呀?」鍾娘也被鍾爹專注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就嗔了他一句。
許是昨晚的勁兒還未過,鍾娘這一嗔,再一飛白眼,在鍾爹的眼裏便有了撩人的別樣風情,忍不住便做出了平時從不會做的舉動,說出了平時從不會說的話。
「瞅你好看!」鍾爹說話的同時,手也摸上了鍾娘的臉。
鍾娘被驚了一跳,急忙拍開鍾爹的手,羞臊地瞪他:「你瘋了?大白天的,想什麼呢?」
鍾爹這時也回過神了,尷尬地摸摸鼻子,嘟囔了一句:「俺想什麼,你能不知道?」
「死相!你跟誰學的呀,老不正經的!」鍾娘也是想到了昨晚的事,一時間羞紅了臉,抬手就打了鍾爹胳膊一下。
鍾爹嘿嘿憨笑着,但笑着笑着就又情緒低落了:「那小子自己都主動說要做上門女婿了,最重要的是,俺大兒對那小子很中意啊,俺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的?」
「答應就答應唄,小光那孩子挺好的,你怎麼還不高興了?」鍾娘現在已經把鄭曙光當成准女婿看待了,而且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那種。
「小光家裏門第高啊,俺怕俺大兒嫁過去受氣吃虧!」鍾爹嘆口氣說道。
「不是答應了要做咱家上門女婿嗎?希望又不用嫁過去……」
「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鍾娘一瞪眼:「你說啥?」
鍾爹當即就改口:「沒說啥……那啥,聽說小光他爹可是部隊裏的大官,他娘也是部隊裏的幹部,小光又是他們家獨苗,他們是傻了才會同意將唯一的兒子送給咱家做上門女婿!」
鍾娘一聽這話,情緒也跟着低落了。p> 他們心裏非常清楚大閨女有多孝順體貼他們,只要他們不同意,大閨女一準不會嫁過去。但是,這麼多年了,大閨女對鄭曙光那孩子的情分在那兒了,他們能忍心做為難大閨女的事嗎?不能啊,他們心裏也是一直盼着大閨女將來過得舒心,過得好啊!
鍾爹鍾娘齊齊嘆了口氣,該怎麼做,他們心裏已經有譜了。
晌午吃飯時,鍾爹和鄭曙光都有點喝多了,雖然是藥酒,但也是酒,喝多了也是會醉的,好在對身體沒什麼傷害。
鍾爹直接醉趴在桌上睡着了,鄭曙光將他背進堂屋東隔間,放到床上,並抖開被子替他蓋好才重回到飯廳。鍾娘是程跟着的,見鄭曙光做事周到細緻,對他的印象就更好了。
鄭曙光倒是有點酒量的,喝得不比鍾爹少,但行動絲毫沒有受阻,剛才背鍾爹也是穩穩的,他也只是臉頰有點紅而已,襯着他白皙的皮膚,倒是顯得更好看了。
不過,鍾希望還是看出他醉了,因為他平時一貫淡定偏清冷的面容明顯柔化了,嘴角也一直上揚着。
鍾小弟本想繼續纏着他說話的,結果被鍾娘喊進了堂屋,不一會兒,他就出來說他要去村上找劉小柱他們玩了。
要不怎麼說鍾小妹人小鬼大呢,鍾娘才要過來把她也喊過去說話,就聽她自己道:「俺娘,俺大姐,我去三叔家找三丫玩了!」說罷,抓了兩個雞蛋丸子便跑出去了,臨走時還衝她大姐眨了眨眼。
「這個瘋丫頭,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像誰?」鍾娘笑着抱怨了一句,然後對鍾希望道,「小光也喝了不少,你帶他到西屋福娃那床上躺一會兒吧,鍋碗留着俺來洗!」
豈料,鍾娘話才說完,就見鄭曙光唰地站起身,動作麻利地開始收拾桌子,將空的碗盤摞在一起端去了廚房,緊接着便聽到了他刷洗碗盤筷子的聲音。
鍾娘驚得目瞪口呆,鍾希望則捂嘴發笑:「俺娘,你瞧見沒,這孩子喝醉了,便只會依命令行事了,剛才你讓希冀扶俺爹去堂屋睡,他聽到了,直接就背着俺爹過去了。你說要洗碗,他便直接去洗碗了!」
鍾娘深看了自家閨女一眼,感慨道:「你挑人的眼光倒是不錯!」
鍾希望聽了忽然就臉紅了,但說話倒是沒有遮遮掩掩的:「他挺好,挺招人喜歡的!」
「你呀!以往你直接說說也就罷了,那時你還小,可現在你大了,還是注意點吧,別回頭招人閒話!」鍾娘有些無奈地提醒她。
鍾希望乾笑着點點頭,她娘這是在說她不矜持了。
鍾娘回堂屋了,鍾希望撩開廚房的布簾走進去,見鄭曙光已經洗好碗盤放在流里台上,這會兒正在掃廚房的地。
鍾希望將碗盤控干水收進儲物櫃裏,而後同鄭曙光道:「走吧,我帶你去西屋躺會兒,你也累了吧!」
鄭曙光也不說話,只點頭沖她笑,並乖乖地跟着她去了西屋靠南的一間房。
房裏擺了兩張床,之前鄭家老兩口睡的是孫來福他娘的床,床單被罩枕套已經被鍾希望拆下來拿進空間清洗曬乾收起來了,枕頭和被褥也在空間裏接受了充分的日照後被收進了衣櫃內,所以現在兩張床都是空的。
鍾希望重新從柜子裏拿出枕頭被褥床單被罩和枕套開始鋪床,鋪的是孫來福睡過的那張床。
鍾希望鋪床時,鄭曙光就站在一邊笑看着她。喝醉酒的他,畫風與平時的他相差很大,平時的他淡定冷硬不苟言笑,而這時候的他卻是表情溫柔極其愛笑。
鍾希望動作很快,鋪好後,拍了拍鬆軟的被子笑道:「好了,你可以去睡了。」
鄭曙光聽話地走過去,坐在床沿上動手脫衣服。
鍾希望見他準備脫鞋時,突然一拍腦門,說道:「你等一下,我去打盆水給你洗臉洗腳。」說完便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鄭曙光聽了便立馬乖乖地坐在那裏不動了,只是嘴邊的笑容咧得更大了。
鍾希望很快便端了一盆水進來,還提了一個空盆,是洗腳用的。
鄭曙光洗了臉後,在鍾希望的提醒下將水倒進旁邊的腳盆,脫了鞋開始洗腳,洗完,鍾希望便遞上乾淨吸水的擦腳布和棉拖,服務相當到位。
見鍾希望正打算彎腰將盆端出去時,鄭曙光搶先一步端了起來,走到門口時問她:「這水可以直接倒掉嗎?」這水聞着有淡淡的中藥味,但又不像中藥那麼嗆濃,還挺好聞的,所以鄭曙光猜測這也不是普通的水。
鍾希望一愣,接着噗嗤笑出聲來:「還以為你醉了後就不會說話了呢!直接倒進門口的茅房裏就行了!」
鄭曙光又笑了:「我比較喜歡聽你說話。」說完就按照鍾希望的指示端出去倒了。
而這邊鍾希望倒是愣住了,這小子,醉了之後,不僅愛笑了,嘴還很甜!
鄭曙光倒水回來後並沒有直接脫衣服躺下,而是坐在床沿上拍着自己的大腿說道:「希望,你過來,咱們說說話吧!」拍完之後,便眼神閃閃地看着她,萬分期待的小模樣。
鍾希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奶,奶個孫砸!這還是鄭曙光嗎?他這是邀請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確定自己沒拍錯地兒嗎?嘖,以後可不能讓他再喝醉了!
「希望!」鄭曙光又拍了拍大腿,誘哄孩子那般,「快過來呀!」
鍾希望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這畫風嚴重錯位了吧?
「希望,我好想你……」
「打住!」以防某人再說些什麼嚇人的話,鍾希望兩步跨到他對面的床邊坐下。
鄭曙光似乎非常不滿意,蹙着眉頭,再一次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裏太涼,坐這裏才暖和!過來呀,希望!」
鍾希望眉頭抖了抖,很想一個手刀劈暈這小子,怎麼醉酒後變這麼大膽了?不過一想到兩人目前也算是戀愛的關係了,只是坐個大腿而已,又沒人看見,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於是鍾希望就坐上去了,而她這一坐也讓她在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時間內都懊悔得要命。
鄭曙光終於達成所願,一手摟抱着鍾希望的腰,一手把玩着鍾希望細長的手指。
「希望,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想要問那個假設,我越想越在意,心裏很難受!」鄭曙光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難過,看着她的眼神里也滿是焦慮和擔憂。
鍾希望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他一個喝醉酒的,估摸着酒醒了也就什麼都忘記了,便想着隨意敷衍他幾句算了,卻不想,鄭曙光這個醉酒之人居然還是個比正常時還要思維敏捷,洞察力也極其敏銳的怪物。
「你別敷衍我,我想聽實話!」鄭曙光抬起鍾希望的一隻手放到唇邊輕輕吻着。
鍾希望感覺手指有些癢,掙扎着要起身,卻發現某人力氣很大,將她結結實實地困在懷裏,當然,也是她沒有真正要反抗,否則再來兩個鄭曙光也不是她的對手。
鍾希望一時也拿他沒辦法,想着反正他酒醒後多半也會忘記,即便記着了也沒什麼,誰會相信呢?
「其實,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多麼老套的說詞,但用來說故事還是很有成效的,絲毫不亞於「很久很久以前」這句話。
鍾希望將她前世的大概經歷說了一遍,當然,她只說了前半生,實在不忍心說自己已經活到八十多歲了。
「那我呢,你的夢裏怎麼會沒有我呢?」鄭曙光皺着眉頭問道。
鍾希望非常抱歉地看了鄭曙光一眼:「還真沒有你。」
鄭曙光不高興了,抱着鍾希望沉默好一會兒才道:「在你的夢裏,你沒救過我,那只能說明,我在十二歲那年就被淹死了,所以我的命真的是你給的!這是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我這輩子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你就多依賴我一點吧!」
鍾希望顯然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明顯是吸飽了水分的話來。什麼「只屬於她一個人的」,他是一個軍人,首先是屬於國家的吧!他身為軍人,必然沒辦法天天呆在她身邊,她又哪裏敢多依賴他一點?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這番話給打動了,怔怔地望着鄭曙光,而鄭曙光也正滿含深情地望着她。
此時氣氛正好,酒後的鄭曙光很有把握時機的天分,不由地將臉移近,打算一親芳澤。
然而,在他這輩子和鍾希望的初吻即將達成的一剎那,忽見鍾希望眉頭一皺,臉色也唰地一下變得蒼白。
「咋、咋了,希望?你,你哪裏不舒服?」鄭曙光急着要抱鍾希望起來,一瞬間竟急出一身冷汗來,酒意也醒了大半。
「你,別動!」鍾希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後,緊接着臉又唰地一下爆紅,奶個孫砸,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她這回可比笑掉大牙還要丟人了!
而鄭曙光在鍾希望讓他別動時就真的沒敢動了,但是很快的,他便感覺被鍾希望坐着的那條大腿上有濕熱的觸感傳來,他下意識地低頭查看。
「別看!」鍾希望又命令道,「把眼睛閉上,不許偷看!」
「呃……」
「也不許問!」
鄭曙光也只好閉眼又閉嘴。
鍾希望直接就閃進了空間去換衛生用品,因為她這輩子活到十八歲終於在剛才來了初潮,而且一來就特別兇猛,不僅濕了她的棉褲,還浸到了鄭曙光的褲子上,這簡直讓她羞窘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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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親們,今天一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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