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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這個男人親手把她的母親推進了深淵裏!
他不僅冷酷絕情,還殘忍!
這麼多年,蔣怡多少次想要見他,想要告訴他,她是無辜的,她被所在那個小樓里天天痴痴的盼望着。
可他從來沒有去見一次。
宴九一直以為他是厭煩看到蔣怡這個瘋子,所以才會不管不問。
可到現在才知道,蔣怡會變成這樣全是拜他所賜!
是他一手造就了蔣怡這悲慘的一生。
她甚至到死還想要見這個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卻不知自己這輩子就是被這個男人毀了。
宴九不知道該為她憤怒還是為她慶幸。
幸好到死她都不知道真相。
這個真相太殘忍了,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有誰會相信,這個男人竟然會把自己的男人送出去給別的男人,然後自己帶了二十年的綠帽子!
是個男人都做不到!
宴九這下連嘴角的冷笑都沒了,眼底的陰鬱之色越發的濃重,頓時就上前一拳砸在了宴國懷的鼻樑骨上。
宴國懷被她這猛烈的一擊,瞬間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
宴九大步跨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眼底的猩紅之色一點都不比宴國懷的少。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為什麼在親手導演了一個女人一生的悲劇後,還能如此不愧疚的活着,甚至連到死都不願意去見她一面。
「你怎麼不、去、死、呢!」宴九一字一句地咬着牙,手下的勁漸漸收緊了起來。
宴國懷似乎一點都不怕,不僅不怕,還笑得很是暢快,「果然,你的軟肋還是蔣怡。」
宴九死死地掐着宴國懷的脖子,語氣充滿着森冷和暴戾,「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說你心裏變態,喜歡給自己戴綠帽子?嗯?」
隨着最後那一個字,她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宴國懷的臉漲得有些發紫了起來,可他完全不在乎,只是惡意滿滿地笑:「這就要問你爸了,他犯的錯,我當然要從你這裏討回來!」
這一句話,讓宴九的神情一頓。
就連手下的力道都懈下了。
宴國懷看着她怔愣的神情,哈哈一笑,「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回來?」
宴九回過神,冷厲的眼神如鋒利的刀刃。
宴國懷看着她的神情,繼續道:「我承認,阿遠沒你有本事,本來只是想讓你當個絆腳石,給他點成長,可最終他不爭氣,連你都爭不過,又怎麼能從庫恩的手裏掙脫開。」
宴九聽着他這番話,這下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原來從讓她回來開始宴國懷就已經設計好了這個局。
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從庫恩的手裏解脫,所以就把她拉來當替死鬼。
怪不得當時他那麼容易就鬆了口。
怪不得這兩年他冷眼看着宴敏遠和自己明爭暗鬥,卻從來不插手,只有在宴敏遠被逼得無路可走地時候,他才會出面幫忙。
怪不得那麼容易就拿到了庫恩這條線。
原來這都是他算計好的,在知道宴敏遠和自己無法抗衡後,就眼睜睜地看着宴敏遠一步步被壓制,明着是貶暗地裏保護着,再把她逼上死路。
更絕、也夠狠!
只是他把什麼都想好了,也把戲都演好了,唯獨漏算了那些醫療的報銷單讓宴九在這細小的蛛絲馬跡中一點點的琢磨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宴九卻只是冷着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他是誰?」
那個犯了錯的男人,到底是誰?!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宴國懷呵呵地冷笑道道。
宴九當下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質問:「他到底是誰!」
看到她這麼着急的質問,宴國懷只是哈哈大笑,那樣子完全就像是瘋癲了一般,「不知道,他騙了我,沒人知道他是誰……他大概到死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女兒吧……哈哈……啊哈哈哈……」
他那猙獰而又扭曲的笑容是宴九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是父債子償,父債子償啊!他做奸細,她的女兒也做奸細,真好,真好啊!」
宴九冰冷的神情一僵。
她的父親是奸細?
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她從這句話緩過神來,就聽到宴國懷由低到高逐漸變響的聲音,「宴九,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回去。不可能的,你回不去的的,你永遠都回不去的。」
那如同詛咒一般的話語鑽進宴九的腦海里,讓她的手倏地收緊。
宴國懷的臉色頓時發紫了起來。
可他完全不在乎,他嘴裏還在碎碎念叨着:「你的身份,註定你無法回去了……哈……哈哈……」
宴九本就因為蔣怡被刺激到了,眼下聽到這句話,更是耳邊「嗡」地一下,手下的力道再也無所顧忌。
宴國懷大概是感覺到了,閉着眼,嘴角含着笑,連掙扎都沒有再掙扎,靜靜地等待着最後那一擊。
然而,再等待了半分鐘後,喉間的力道依舊緊得令人窒息,但卻沒有再加重一分力道。
許久後,就聽到宴九冷如寒霜的聲音,「你想讓我殺了你去和你兒子團圓嗎?別做夢了,我要你下半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宴國懷心頭一緊,還沒等緩過來,正睜眼呢,兩隻手就被宴九用領帶給綁住了,緊接着嘴裏被硬塞了一個手機,防止他咬舌自盡。
等到這一切全都做完了,宴九就把他隨意地丟在了地上,轉身下了樓。
正在樓下等待着的傅司看到宴九一下樓,連忙迎了上去,擔心地問道:「你還好嗎?」
宴九眼神陰翳地命令,「把宴國懷關去小樓里,讓他也好好享受一下我媽這十年來的待遇。」
傅司點頭,「好。」
隨後,他就讓手下的人把宴國懷送去了小樓里。
管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估計是被傅司給解決了。
其他傭人們也早就不知蹤影。
整個老宅里,這下真的是空蕩蕩的。
在這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棟鬼屋。
一切都結束了。
宴敏遠死了。
宴國懷被綁了。
全都結束了。
宴家所有人全都被她解決了。
一個不落。
此時,將所有事情全都處理乾淨的傅司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見宴九站在老宅的大門口望着天空,夜風吹拂而過,幾縷髮絲輕輕晃動。
身影在這濃重的黑暗中顯得格外的單薄。
這一路走來,宴九是如何的迎面而上,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現如今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傅司不由得為她感到慶幸。
他走過去,與她並肩地站在大門口,道:「都過去了。」
宴九沒說話,她站在夜風中,聽着時不時偶爾傳來的一聲蟬鳴,半晌後突然道:「我把其實不是被強上的。」
「那是什麼?」
宴九勾起了一個冷冷地笑,「被宴國懷設計的,他親手把我媽送到了別的男人手裏。」
傅司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可能。
「可怕吧,我剛才聽到的時候簡直不敢想像。」宴九的聲音低而冷。
傅司蹙了蹙眉,生怕她刺激到,又出事,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沒事的,都過去了。」
宴九沒有掙扎,只是低着頭,自嘲地呢喃着:「那個女人一輩子到死都不知道這件事。」
傅司握緊了她的手,「對她來說,這是好事。」
但對於宴九卻不是。
她知道了一切最鮮血淋漓的真相,卻無力改變這個最後的結局。
這才是最痛苦的。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是不是該走了?」傅司連忙轉移了話題,想借着離開的消息讓她高興一下,避免她鑽牛角尖。
可出乎意料的是,宴九卻深吸了口氣,說:「不,我打算把你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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