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見孫舒秀正坐在那裏陪着宴國懷喝茶看報紙。
她見到宴九進來,明知幾個小時前發生了什麼,卻還故作親熱地道:「九兒終於回來了呀,我讓管家去找了你很多次,都沒找到。這不,晚飯都過了,要不然我江嫂重新給你開火做一頓?」
這話聽上去沒什麼,實則卻是在暗指她竟然敢宴國懷鬧脾氣,弄得家裏很是麻煩。
呵!
那幾天她借着受傷的名義在自己的房間裏閉門不見任何人,讓孫舒秀沒了蹦躂的法子,現如今一看到宴國懷對自己不滿意,就立刻踩上兩腳。
可是會找時機啊!
看着這位慈笑着的繼母,宴九不禁想起以前的自己。
那時候的她無論在部隊裏如何囂張,可在宴國懷和孫舒秀的面前永遠都是惟命是從的那一個。
不為其他,就為了自己的母親,她也要一推再退,一忍再忍。
但現在嘛……
「好啊,那就麻煩夫人了。」宴九笑得很是坦然。
孫舒秀一愣,顯然是沒有預料到宴九會這樣說。
她下意識地朝着宴國懷看去。
卻見坐在那裏宴國懷像是沒有聽到她們的對話一樣,沒有絲毫動靜的繼續看着報紙,
宴九心裡冷笑,宴國懷當然不會有動靜了,船隻爆炸還等着自己來解決,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頓飯就翻臉呢。
於是,吃了個癟的孫舒秀只能壓着心裏那股氣張羅起了飯菜。
等重新坐下來後,她又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聽說你是去看你母親了,她還好嗎?我聽管家說你母親最近發過一次病,精神可不太好啊。」
她話里句句帶諷刺,宴九心裏明白,但臉上卻不露絲毫,「不好意思,我沒看到我媽。」
孫舒秀驚訝了,「你爸不是讓你去看了嗎?」
「錯過了時間,她提前睡下了。」
聽到這話,孫舒秀頓時心裏舒坦了,只是話里無不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你這麼多年沒見,結果還是錯過了。」
宴九勾唇,「誰說不是呢。不過想想也沒事,反正有夫人你隨時照料關心。我記得當年您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保證,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我媽的。」
提及到當年,孫舒秀臉色頓時一僵,勉強笑了笑,「是,是啊……」
那時候她為了進宴家的大門,耍了手段懷了孩子,後來因為心虛,想在宴國懷面前表現,還保證會照顧宴九和宴九的母親。
要知道當時她可是非常討好宴九的,直到兒子一落地,她才漸漸趾高氣昂了起來。
結果沒想到今天這段黑歷史竟然被再次提及起來。
可惡!
孫舒秀沒如願挑起什麼,反倒自己栽了個跟頭,心裏很是不爽。
可一想到過不了多久這死丫頭就要從宴氏滾出去,臉色才算是稍稍好看了一些。
對此,宴九隻當做不知道,吃完了晚飯就上樓休息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宴九就準時準點的去公司。
傅司看她坐在辦公室里又一次地玩兒起了遊戲,神情冷肅地問:「宴副總,今天您還不參加例會嗎?」
宴九靠在椅背上,玩着遊戲,「秘書不告訴我,我參加什麼。」
傅司看她一副不走心的樣子,只能提醒:「我不可能永遠不向董事長匯報。」
宴九像是不以為意地提議,又像是試探一般地道:「那你不如留在我身邊?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向他匯報,反正不就是錢嘛,我也有。」
「宴家的保鏢只能聽從當家人的話,不能隨便私下認主,否則會被送進執罰堂。」
執罰堂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幹什麼的。
其實宴氏當年原本根本不是公司,而是一個幫門。
只不過後來經過一代代的洗白才變成了集團。
但也僅僅只是表面洗白,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依舊操作着,包括以往的規矩和做事方式也都留着。
因此宴氏的保鏢都是由宴家門下的坐堂親自調教出來的,和那些普通的保鏢是不能完全同日而語。
對此,宴九揚了揚眉,「那你當時為什麼要替我瞞下來呢?」
執罰堂的鞭子名為『三骨鞭』。
只因為三鞭下去,不管男女老少,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必定見白骨。
那些帶着倒刺的鞭子沾着鹽水,一鞭子下去,就是傷筋斷骨。
可這人竟然頂着這個危險替自己瞞下,這是為什麼呢?
傅司神色平平,「因為您的手受了傷,的確需要靜養。」
宴九愣了下,隨後笑出了聲,「好吧,這的確是個不錯的理由。看在你為我冒着被打殘的風險上,那我就告訴你,他們很快就會主動邀請我開例會,根本不需要我上趕着去。」
「您確定嗎?」傅司問道。
宴九笑眯眯地看着他,「當然確定。」
那群老傢伙們哪裏會容她一直這樣安逸下去啊。
就算他們容得下,孫舒秀也容不下自己啊。
可這些話她並不打算告訴傅司,只是重新低下頭玩起了遊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6s 3.96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