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悠冷笑道:「洛書,關於女修後背記號的事情,別說那些小宗門了,就是三大宗的高階弟子也未必知道。你在這裏說出來,是想昭告天下麼?」
果然,這話一說出,有好多小宗門的修士就開始問了:「什麼記號,什麼後背?」
「好像那些大宗門在各家各派偷看女修後背。」
「還大宗門呢,太不要臉了,前些日子我們門派來了個登徒子,沒準就是來研究女修後背的。」
「艾瑪吃虧了,咱們小門小戶孤陋寡聞,咱們家的後背都讓別人偷看去了。」
「光看個後背倒也算了,就怕順便多看了別的……」
洛書咬牙掐了銘澈手背,「你跑別的門派看過後背麼?」
「當然沒有,我只看過天闕宮的。」銘澈一頭汗,都這個時候了,師妹居然還惦記着問這些。
聽到肯定的回答,洛書心裏頭踏實了些,朝着道宗方向說道:「素悠,你背上的東西自己清楚,我不能讓你蒙蔽天下,你用假的東西,騙取別人無法企及的地位,你心裏踏實麼?」
素悠哈哈笑着,仿佛聽到了極好笑的事情,「妖女,你在天闕宮潛伏兩年多,為的是什麼?知道我背上有記號,去鎮魂台的時候就暗示了玄千葉,讓他對我用了攝魂之術,幸虧我內心清明不受蠱惑,不然豈不和你一般?」
洛書震驚了,她真的沒想到,是與非、黑與白可以在一個人口中被如此顛倒,而自己偏偏,無從辯駁。
「你又用計謀讓銘澈相信,我背上東西是自己刺的,還想讓胤華師祖也誤會我,真是陰險狠毒。還好公道自在人心,我天下第一大宗才沒上了你的當!」
眾修士又在議論,這次輿論倒向素悠一邊。魔宗陣營內。血翼蝠王福祿哈哈大笑,對鮫人明珠說:「我最討厭銘澈的師妹了,破繩子捆得我肝疼,看吧看吧。這下她沒話說了。」
明珠很生氣:「這個素悠也太能說了,要是我輸了晶石,就把她唱迷糊了,然後把她嘴縫上!」
這時,修士陣營中又站出一位女子。穿着紫衣,眉目間頗有些英氣。那女子道:「銘澈哥哥,你還記得我麼?若是從此跟妖女混在一起,轡頭可要還給我。」
「啊呀,我知道你,你是暮雲谷的,好像叫拂幽!」從墨亦甄身後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大家這才發現,靈鶴後面還有個冰肌玉骨的小姑娘,只見她指着拂幽道:「羞不羞。送了人的東西還往回要,那個轡頭閃閃亮,根本不適合澈澈用!」
拂幽氣道:「你又是誰?關你什麼事?」
知知不高興了:「澈澈把轡頭送給我了,你想往回要,就跟我有關係。我就不還給你,你倒是來打我呀!」
東西被轉送,要不回來不說,還被搶白一頓,拂幽都要氣死了,「墨亦甄。你後面的女娃誰家的?」
墨亦甄回頭瞪了知知一眼,道:「撿的。」
「誰說我是撿的,」知知嚎啕大哭,「就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一直懷疑我,根本沒拿我當自己人!雖然我是個……」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止住了哭聲,小聲對墨亦甄說:「墨墨,我不亂說話,我閉嘴。」
「嗯。」
墨亦甄應了一聲。心裏鬆了口氣,這小妖精還算聰明,不然可是亂上加亂。
魔宗這邊,血翼蝠王看得正高興,一見白知知不說話了,忙跳出來火上澆油:「喂,那個小妖精,說你呢,就一半狐狸一半白澤那個。你都把那倆小道士和他們師妹勸降了,玄大人答應給你八妖車輦,你還拿人間修士不值錢的轡頭幹什麼?沒個出息!」
蝠如海哈哈大笑,嘩嘩鼓掌:「大人真機智!明珠大人的晶石咱們贏定了!」
這下,道宗隊伍可炸了鍋,這個說:那小姑娘眼睛滴溜溜轉,一看就不是咱人間的老實孩子。那個又說:這妖精堂而皇之坐在墨亦甄身後,難道真像那些妖魔所說,銘澈和墨亦甄兩大天才都投靠了幽都?!
如果真是這樣,累了,不會再愛了。
知知一聽有人議論她的眼睛,非常非常生氣:「我眼睛怎麼了?什麼叫滴溜溜轉,人家這是靈動好嗎?比你們死魚眼漂亮好嗎?」
對啊對啊,有些老實巴交的修士表示贊同,小妖精的眼睛的確比死魚眼好看呢。
道宗隊伍亂成一團,天闕宮麟德仙師怒道:「銘澈,這些年來,你也立下不少功勞,可你若是投靠了幽都,我也沒辦法,只能為道宗清理門戶。你還有什麼話說?」
馬上要輸掉很多晶石的明珠急了:「小道士,你倒是趕緊說呀,你不是曾經打得福祿哭爹喊娘嗎?」
「誰哭爹喊娘?他們才哭爹喊娘!」福祿不服氣,趕緊表明自己是勝利一方。
「哼,」素悠冷笑道:「他們能有什麼可說的,和妖魔戰過幾場又能怎樣,還不是商量好的,現在惺惺作態的真噁心!我問你們,宗門傳給你們的千里飛信怎麼不回?跑到這落花谷玩兒失蹤,和魔宗的小妖精為伴,誰知道你們背地裏幫着妖魔做過什麼!說不定,咱們道宗的機密都被你們泄露了!」
銘澈道:「我已經很久沒收過千里飛信,而且發出去的也沒回音,在落花谷,道宗的信件都被飛廉截獲,你們沒發現麼?」
「胡說!」秋水長風殿隨雨說道:「我們的人明明都有信件往來,別的不說,前些天道宗追緝令發出,在落花谷埋伏的人馬可都收到了。亦甄也接到過這封飛信,怎麼偏偏你就不能?」
銘澈眼睛緊眯一下,冷冷望向飛廉,飛廉裹了裹他的豹紋大氅,笑嘻嘻說:「別看我,我看你順眼才收你的信嘛。」
眾修譁然,到底是飛廉故意只收走了銘澈的信,還是他們勾結起來,甚至有書信往來呢?
麟德哼了一聲,「那你們長風殿倒是說說,墨亦甄后來為什麼沒再傳出消息?難道也是沒辦法傳出飛信麼?」
墨亦甄淡淡道:「我沒靈符了。」
啊?!這話誰信!
局勢越來越不利,洛書嘆了口氣說:「師兄,你們別管我了,你們為宗門鞠躬盡瘁,可別因為我受人指責。」
銘澈道:「如果我丟下你,還算什麼師兄?」
他朗聲說道:「斬妖台眾目睽睽下,玄千葉得以逃脫,這罪名不應該歸到我師妹一個人頭上。但你們既然加罪了,責任就由我來承擔。從今往後,銘澈必當以除魔為己任,直到——斬殺玄千葉!」
「哈哈哈哈!」素悠大笑,「這話誰信!咱們不妨問問墨亦甄身後的小妖女,玄千葉現在是什麼修為?」
白知知那是多實誠一個小孩,考她學問可絕不含糊,她大聲說:「玄大人早就到了魔嬰期,可厲害呢。」
「瞧瞧,一口一個玄大人,還說不是幽都的種?」素悠道,「大家都聽見了,玄千葉早就到了魔嬰期,以當年銘澈的修為,怎麼可能擊敗他?明擺着是做戲!你們還敢說,這不是勾結?」
「那個那個,我說兩句。」飛廉摸摸自己頭上鹿角,笑道:「我可以證明,我和小澈還有亦甄確實不是一夥的,剛才我還勸他們到幽都去,也許給他們八妖車輦,可他們不為所動啊!」
人群中有人起鬨:我了個去,這種時候說這種話,有人信麼?妖魔恨不得道修自相殘殺,怎麼會站出來為人間修士說話,這用腳趾蓋兒想都是扯謊啊,是在為這幾個叛徒打掩護啊!
還有人說,銘澈和墨亦甄身價不低啊,能混上八妖車輦,咱們要是到幽都能有這待遇不?
麟德仙師無論如何不能接受自己徒弟背板的事實。銘澈是天才少年,從拜師起就沒讓他操心過,而且很長一段時間裏,銘澈都由胤華掌門親自點撥,和麟德之間,不像其他師徒感情那麼深厚。再加上麟德幾年沒有出關,也不了解徒弟的動向,此時有懷疑也是正常。
不管怎樣,銘澈也是自己徒弟,麟德不願意天闕宮和自己背上惡名。
於是他說道:「銘澈,現在大家說來說去,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你說你師妹是清白的,這也有待商榷。可墨亦甄身後這妖精總是真的,你當場殺了這妖精,我們也能為你留些餘地。」
銘澈道:「我不殺知知,她比某些人都有人情味兒。」
「對啊!」知知大叫,「為什麼要殺我,我是好妖精!」
「嗯,」飛廉道,「她的確是好妖精,我手下的狼精們說了,白知知不吃人,真不吃人!」
一個純反派,說真話的時候往往沒人信,修士們都覺得,這小妖不知道吃過多少人了,快來個高階大神把她立斃了!
隨雨也道:「亦甄,留着那妖精做什麼?她戰鬥力那麼弱,一劍就能戳死,策反也輪不到她這種妖。若是垂涎她美貌,長風殿的姑娘更合適些。聽師叔的話,殺了乾淨。」
墨亦甄皺眉,很簡單地答了兩個字:「不殺。」
——————(未完待續。)
PS: 有沒有人想掐死素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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