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點,都市的霓虹燈都休息了,李二狗等人卻忙活了起來,一座千年的祠堂,陰森而恐怖。
「師父,你不是說要給我找高人麼?我們為什麼跑到這偏僻的閬中來,大半夜看張飛祠是不是有點奇怪?」
李二狗微微一笑:「我不是帶你來瀏覽名勝古蹟的,是帶你來學藝的。」
「高人難道在祠堂之中?」
「當然!巴蜀之地自古多豪傑,而最有名的當屬於三國之時,桃園三結義的劉關張三兄弟,劉備死在白帝城,關於敗走麥城,張飛身首異處在閬中。我的徒弟當然要這樣的英雄好漢調教才是。」
項子羽目瞪口呆:「師父你說的該不是猛張飛吧?」
李二狗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張飛死後蜀中百姓感念其忠義,建廟祭祀,成為一方神祇,隸屬陰司,聽調不聽宣。也算配的上我的徒弟了。」
項子羽覺得腦子有點亂啊,自己一個小癟三,要跟着張飛學習了,師父不擔心對方收不收自己,而是計較對方是否配得上自己。
李二狗轉身,分別在項瑤瑤和項子羽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為他們打開天眼。
兩人眼前的景色瞬息變幻。
一座巍峨的宅邸出現在面前,紅漆大門,鐵獅子守衛,門上一張大扁——漢新亭侯陰宅。十二個陰兵,呈扇形在門外排開,雪亮的鋼刀閃閃發光,渾身充滿了跋扈的氣焰。
李二狗向前走了幾步,朗聲道:「爾等前去稟報翼德,小祖我特來拜見。」
「你這廝好大的膽,將軍的名諱也敢冒犯,走走走走。」陰兵不由分說,就要驅趕李二狗。
李二狗眉頭皺了皺,還未有所動作,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小祖勿惱,下官前去為小祖通融,小祖稍等。」
一個人從黑暗中淡了出來,自然是一直暗中跟隨在李二狗身側的牛在德。牛在德是一方城隍,也是張飛府上的常客,那些陰兵自然不敢阻攔。
陰兵狐疑地看着李二狗,不知道蜀地何時出現了一位讓城隍爺忌憚的人物。
張飛一手提着酒壺,一手握着毛筆,正在書案前畫美人,見到牛在德頭也不抬,
牛在德三言兩語說罷了李二狗的來歷,張飛哈哈一笑:「來得好,西邊那位龜縮不出,正好會一會他的兄弟,來啊,宣他進來。」
牛在德連忙道:「真英雄交天下豪傑,西方那一位縱橫古今,料想他的弟弟也是豪傑之輩,將軍是真英雄,何不善意結交呢?」
張飛被牛在德一捧,心中得意,哈哈一笑,吩咐身邊的侍衛道:「去,迎接那位進來。」
陰兵一時三刻引着李二狗等人,進了書房。
項子羽的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三國演義之中張飛的形象,豹頭環眼、燕頷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眼前的人卻是一襲皂白長袍,衣袖飄飄,眉清目秀,雙眸含星,標準的書生模樣,一舉一動帶着一股秀氣。
牛在德介紹這就是漢新亭侯,五虎上將軍張翼德的時候,項子羽忍不住拉了拉李二狗的衣角,小聲嘀咕道:「師父,這人不是冒名頂替的吧?」
李二狗微微一笑:「你是被羅貫中毒害太深了,張將軍可不是電視中演繹的那般,完全是諸葛亮的提線木偶,實際上他文武雙全,才智兼備,不但一杆丈八蛇矛舞動的出神入化,更是妙手丹青,尤其善於畫美人。」
李二狗並沒有刻意放低聲音,此話傳入張飛耳中,使得他極為受用。
張飛拱了拱手道:「燕人張翼德見過三位,不知道三位此來,有何指教?」
李二狗微微一笑:「小事情,我新收了一個弟子,苦於無暇調教,特來煩勞將軍調教。」
張飛搖了搖頭道:「張某從來不收弟子,也沒有工夫調教一個黃口小兒。」
「誤會了,不是要翼德做師父,而是要請翼德在我們下充當護法,專職調教小徒兒。」
牛在德猛地開口:「小祖,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張飛一張臉已經徹底黑了。
護法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鬼奴,唯主人之命是從。就連地府對他也客客氣氣,李二狗竟然要收他為鬼奴,簡直是奇恥大辱。
「你要張某做護法,先問問張某手中長矛答應不?」
一條黑色小蛇從張飛的袖中蜿蜒爬出來,張飛雙手一捋,黑蛇變直,化成一杆黑黝黝硬邦邦的長矛,矛頭開叉,殺氣騰騰。
「小子亮出你的兵刃,某家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李二狗微微一笑:「我從來不用兵刃,你只管來吧?」
張飛縱橫一生,多少豪傑見了他心膽俱裂,這廝竟然要空手對戰自己,真是不知死活、想死的人,張飛從來不手軟。
長矛一挺,勢若驚雷,就朝李二狗的胸口刺了過去。
牛在德只害怕李二狗有個萬一,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阻止,驚叫了一聲,卻發現長矛在李二狗身前停住了。
兩根手指,不輕不重地夾住了長矛。
牛在德心道:「怪不得人言張飛粗中有細,果然不錯,他也不敢得罪那一位,故意放水,未出全力,不過這戲也做的太假了吧?」
殊不知此時張飛心中波瀾起伏,彷如驚濤駭浪,自己全力一擊,卻被對方輕輕鬆鬆接住了。
張飛面目漲紅,猛地爆喝一聲,身子硬生生向前邁進一步。
李二狗紋絲不動,丈八蛇矛卻是受不了雙方較力,猛地發出一聲嘶鳴,化作黑蛇,蛇頭扭動,向着李二狗的手背咬下去。
李二狗拇指壓着中指,輕輕一彈,彈在黑蛇的腦袋上,黑蛇滋地一聲叫,被彈落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身軀。
「這次不算,翼德的兵刃不濟,你換了兵刃我們重新戰過。」
張飛默不作聲,良久嘆了一口氣道:「你只用雙指,而張某使勁了渾身解數,戰你不下,便是張某輸了,男子漢大丈夫輸了便是輸了。」
李二狗贊道:「果然是個好漢子,翼德既然認輸,還請履行前約。」
「某家輸了,便是輸了爛命一條而已,張某此生此世,只有一個哥哥,一個主公,便是漢昭烈皇帝玄德公是也。其他人休想!」張飛梗着脖子。
李二狗大笑:「玄德之言誠不欺我,翼德果然忠義無雙。」
「你見過我大哥,他現在何方?」
李二狗俯下身和張飛咬耳朵。
過了半晌,張飛猛地跪下道:「小祖放心,這廝以後就交給某家了錘鍊。如他不努力,某家扒皮抽筋,皮鞭子抽他。」
項子羽猛地打了個冷顫,覺得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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