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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就那麼愣愣的看着遠處的爆炸,直到那赤紅色的光芒緩緩的消失,爆炸聲才漸漸的停息。
透過瞄準鏡,劉天一清晰的看到了日軍炮群陣地上的慘不忍睹。
整個陣地至少下沉了半米,幾十門重炮沒有一門還是完整的。
炮兵加上陣列後面那些嚴陣以待的步兵少說也有五百多人,如今幾乎一個都看不到了,不知道是被炸碎了還是被漫天的土石灰塵給埋了,只有那些一片片的猩紅色血跡能夠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
三人跑到近前,看着滿目瘡痍的戰場,別說是喬森和啞巴,就連劉天一自己心裏都是一哆嗦。
硝煙散盡,戰場完全就是一座深坑,大部分的屍體殘骸都被殘土碎石所掩埋。
三個人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一個活人。
劉天一呆愣半晌,突然反應過來,抬腿就朝遠處的山坡上跑去。
儘管劉天一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到達那片陣地的時候,還是不由得心裏一沉。
這是一支什麼規模的軍隊他不知道,不過從地上的屍體數量來看,應該不會超過山下的日軍數量,而且幾乎沒有重型武器。
在他的印象里,當時的軍隊應該裝備是不錯的,但是擺在他面前的,卻大多數都是單發步槍,別說炮,就連重機槍也只有一挺,輕機槍七八挺,再沒有其他的重武器。
整個山坡上到處都是炮彈炸的彈坑,越往上走,他的心裏就越涼。
別說是活人,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見到。
劉天一無法想像這裏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
儘管這裏被轟炸的程度不及剛剛轟炸了日軍重炮陣地的紅圈兒,但是炮火的密集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片山坡根本找不到一塊兒完整的土地,完全就是被藍翔技校走過的模樣。
三人邊走邊找,想要找到哪怕一個倖存者,但是卻看不到丁點兒的希望。
劉天一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一定要找到山頂,確認真的一個活口都沒有為止!
南京。
一間裝修豪華的房間中,一個身穿長衫的光頭男人在窗邊負手而立。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男人緩緩轉身,走回那張寬大氣派的辦公桌前,在椅子上坐下,提聲說道
「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上校軍銜的男人快步走進來。
此人是上校參謀柳重言。
(人物介紹不清楚,多多諒解,404的危險你們懂的。)
進門之後,柳重言徑直來到辦公桌前,立正敬禮,恭恭敬敬的說
「校長,東北來電。」
被稱為「校長」的光頭男人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說了一個字
「念。」
柳重言打開手裏的文件本,看了「校長」一眼,緩緩開口念道
「今日凌晨,我部中校營長儲安平率麾下三個整編連譁變,離開駐地,於新京南50里處與日軍交火。」
「校長」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聲罵道
「娘希匹,不成器的東西!枉我一番苦心栽培!他最好死在戰場上,否則就是軍法處置!」
他話音剛落,門再次被敲響,柳重言過去打開門,一個上尉軍銜的女人把一張紙遞到她手裏,在他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轉身走了。
柳重言關好門,重新站在「校長面前」,遲疑了一下說道
「校長,不用軍法處置了,儲安平,殉國了。」
「校長」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遭遇的哪支部隊?一個營,四百來人,娘希匹!這麼快就沒了?!」
柳重言抬手扶了一下眼鏡,小心翼翼的說
「校長,這個儲安平,是準備去伏擊日軍的一支重炮大隊的,沒想到提前被發現了。日軍沒開一槍,直接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的炮火覆蓋……」
「愚蠢!」
柳重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校長」打斷了。
「如此愚蠢的軍事部署,死了也活該,免得活着丟人!」
柳重言還想說些什麼,「校長」卻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剛走到門口,「校長」突然叫住了他
「交火地點在什麼地方?」
柳重言轉回身,往回走了兩步,低聲說道
「新京與九龍山之間。」
「校長」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沒有再說話。
柳重言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那支日軍的重炮陣地遭到了不明轟炸,也是全軍覆沒。」
說完,柳重言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校長」站起身,在屋子裏緩緩的踱了兩圈,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讓你們老闆到我這裏來一趟。」
山坡上。
劉天一頹然的坐在雪地里,面色陰沉。
喬森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低聲勸道
「劉,不要太難過了,我們已經盡力了。要知道,在我們到達之前,這裏至少被炮彈連續轟炸了兩個小時,這樣的結果,我們早就該預料到的。」
其實道理劉天一明白,就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無法改寫歷史是一樣的。
但是當他親眼看到這些有血性的戰士死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心裏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兒趕到,一定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然而,「如果」就是能是「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如果真的有「如果」,那麼六年後的南京,就不會發生那件震驚世界的慘案。
可是自己真的能夠做到嗎?
劉天一心裏真的一點兒底都沒有。
就算是他能在這六年當中幹掉那個叫做松井石根的傢伙,肯定還會有諸如松井斷根、松井無根、松井殘根等一系列的人出現。
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救人,但是卻又足夠的力量殺人!
端着dp-28到處轉悠的啞巴突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什麼,興奮的手舞足蹈,嘴裏「呃巴呃巴」的喊着。
劉天一「騰」的一下站起來,朝啞巴沖了過去。
跑到近前,順着啞巴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兩塊兒壓在一起的石頭縫裏,劉天一看到了一隻還在轉動的眼睛。
三人趕緊搬開那兩塊石頭,把下面的那個人抬了出來。
那是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滿臉黢黑,像是被火烤了一樣。
劉天一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在他臉上胡亂的擦了擦。
當看清他的樣子時,瞬間就呆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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