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寶想起一個極妙之地:邛山山體內的空間,仙屍派大本營。
那裏不止隱秘,更重要的是有一個疑為專門為玄魔定製的神秘石棺。
韓三寶與王孤煙首次看見仙屍,他便是自那口神秘石棺里跳出來。
石棺上,貼有許多符咒,也不知是否是專門克制仙屍的鎮屍符,若是,可就發達了。
當下,韓三寶扛起已經被捕屍網燒得奄奄一息的仙屍,雙眼放光地朝邛山跑去。
他一身神力,即便扛着百多斤重的仙屍,也是健步如飛。
破開重重雨幕,再一次走入那漆黑神秘的地底空間,一路七拐八彎,終於又回到那擺放着一口神秘石棺的石室內。
四個角落裏四盞長明燈持續燃燒着,將整間石室照得火光閃爍,神秘而詭異。
韓三寶直直走到高台上,將仙屍放在石棺旁,一把抓起一張符咒細看。
此符黃紙金字,隱隱散發出一股神秘而神聖的氣息。
韓三寶不懂符咒,看着那彎彎曲曲如鬼畫符似的金色圖案,看不出門道,但一看之下,卻也喜不自勝。
「果然是鎮屍符!」
這些符咒,與那一張被雨水毀掉的鎮屍符,無論是紙張還是金色字符,皆一般無二,粗略一看,怕不是有四五十張之多?
「發達了發達了。」
韓三寶雙眼放光,小心翼翼將所有鎮屍符一張一張疊放起來,工工整整疊放成一小沓,放在一邊。
只拿出一張放在手心上,撤走仙屍身上捕屍網,急忙將鎮屍符貼在他眉心上。
仙屍全身一顫,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不過看他面部五官線條,似乎比被捕屍網纏住要舒服許多。
「吃閒飯的,委屈你在此躺幾天。」
韓三寶說着,將仙屍抱起放進石棺內,而後一躍而起,抓住插入頂壁的棺蓋,暴力一拽,死死卡在頂壁內的棺蓋被拽出,被他雙手舉着落在地上,嘭一聲又蓋在石棺上。
此舉,非凡人所能達成,他卻舉重若輕。
「大功告成。」
韓三寶拍拍手,望向那一小沓鎮屍符,又愁眉苦臉起來。
「外面瓢潑大雨,如何將它們帶回去?」
正在苦思對策時,忽然自洞口處走進來一人,除了腦袋,全身上下皆為青色。
「岳景天!」
韓三寶大驚,立刻挺直身板,緊握仙籙。
「不必如此緊張,我此來,並非與你為難。」岳景天面容俊逸,嘴角輕揚,蕩漾出一絲邪魅笑意。
「你個暴漏狂!鬼鬼祟祟躲在暗處,想做什麼?」韓三寶怒道。
自那一次震碎一身衣服之後,岳景天似乎迷上了不穿衣服的感覺,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大褲衩,那倒三角型的完美身材讓人羨慕,當然,如果是正常膚色。
對小霸王的話,岳景天絲毫不在意,很是得意地輕輕拍了拍兩塊結實胸肌,笑道:「羨慕麼?」
韓三寶滿臉厭惡,「呸,人不人鬼不鬼,很值得炫耀麼?」
岳景天笑了笑,轉入正題道:「嚴格算來,我與你並無不共戴天之仇,不知你是否有興趣放下成見,與我做一筆買賣?」
「做買賣?」
韓三寶一滯,憤怒神色慢慢放鬆下來,而後也笑了起來,「你很有多金銀財寶麼?」
「你看我窮得連衣服都穿不起,像是有金銀財寶的人麼?」
「沒有金銀財寶,做什麼買賣?」
「我能給你的,遠比金銀財寶更有價值,而你只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小小的代價?」
「是,很小很小的代價,與你而言,無關痛癢。」
韓三寶來了興趣,一屁股在高台上坐下,笑嘻嘻道:「你且先說說看,買賣是否能成……得看你的籌碼是否有足夠打動我的價值。」
岳景天雙手環抱胸前,斜靠在石壁上,說道:「純陽子是被你所斬殺,對麼?」
「不錯。」
「以你山賊的本性,殺了他之後,將他全身上下搜颳了個乾淨,是麼?」
「喂,暴露狂,你當我窮凶極惡小霸王何許人?」
韓三寶怒道:「未殺他之前,我便將他全身上下搜颳了個乾淨。」
「……」
岳景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好吧,我直截了當,我需要伏羲幻雷鍾。」
韓三寶冷笑道:「早知你所圖非淺。伏羲幻雷鍾是修真法寶,且品級不低,我也很需要。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打算拿什麼來交換?」
「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岳景天冷笑,「我可以先告訴你一些其它的,比如你所謂的鎮屍符,全名是驅邪避煞三清上靈符,是仙屍派專為克制仙屍而生的高級符咒。而那張捕屍網,全名是乾坤雷火困屍網,也算是仙屍派的高等法寶。」
韓三寶問道:「是純陽子告訴你的?」
「他雖將我當做屍體來煉製鐵屍,除此之外對我倒算不壞,所知所會,無不傾囊相授。」說起純陽子,岳景天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原來如此。」
韓三寶笑嘻嘻道:「說起來,你我的確不算有什麼仇怨,你只需答應我,往後不許惦記着我家逸璇,不許傷害無辜,我可不來與你為難。但你想用這些無關痛癢的小秘密來換取伏羲幻雷鍾,卻是痴心妄想。」
岳景天笑得越發邪魅,「我的秘密,自然足以交換伏羲幻雷鍾,是有關於你的好徒兒王孤煙的。」
「王孤煙?」
韓三寶暗暗皺眉,「她有什麼秘密?」
岳景天笑道:「天大的秘密。如何,這筆買賣,可還能入你小霸王法眼?」
韓三寶直直望着他,漆黑瞳仁閃爍着一道道精芒,忽而賊兮兮笑了起來,「你是否想告訴我,王孤煙其實與王蓮英是親戚關係?」
岳景天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曾打王孤煙主意許久,一次偶然機會得知她的身份後,卻是不得不強行壓制住心中欲望,不敢動她絲毫,於他那無花不採的性格而言,實在是難能可貴,只因……
她背後的人,是他絕對招惹不起的。
的確,他得到的消息顯示,王蓮英與王文昌,其實是叔侄關係,而王孤煙便是王蓮英的侄孫。
只是這一層關係十分隱秘,知道的人甚少。
他小霸王,又是如何得知?
岳景天瞬間臉色煞白,此是他唯一的籌碼,「你……你怎麼知道?」
其實韓三寶也不確定,只是所經歷的種種事情都顯示,王文昌在朝中做大官的貴人,恐怕正是王蓮英無疑。
事情發展到如今,除非真是大白痴,否則都能看些端倪,只是王孤煙與王蓮英究竟是一層什麼關係,卻不得而知了。
不過此時王孤煙就在邛山,想知道,直接問她也就是了。
岳景天卻傻傻的以此來做籌碼想換走伏羲幻雷鍾,韓三寶真想指着自己的鼻子問一句:你看看我,看看我像是白痴麼?
「你不必管我如何知道,反正我知道。」
韓三寶笑嘻嘻道:「所以我只能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所謂的買賣做不成。」
岳景天頗受打擊,垂頭喪氣道:「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過去種種,自今日起一筆勾銷,我不會再來與你小霸王為難。」
說完轉身就走。
身為黃榜第二高手,一生從未有過敗績,那是何等驕傲之事?
卻淪落到不得不向一個小山賊垂眉低頭的地步,實在是一件需要莫大勇氣的事。
「等一下。」韓三寶叫道。
岳景天也不回頭,「你放心,我自認不是好人,但除了喜歡拈花惹草,也從未做過太出格的壞事。如今……連拈花惹草也在做不到了。」
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像極了一隻灰溜溜的喪家犬,夾着尾巴,低聲下氣向惹不起的大能求生。
心如死灰。
韓三寶道:「你的買賣做不成,何不來聽聽我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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