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阿姨看着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穿着警服的葉欣,嚇得扭頭就跑。
看來對於她來說,對鬼怪的畏懼,還是比不上真實出現在眼前的警察可怕。
再說了,剛才鬼怪也沒出現,雖說蠟燭被吹滅的事情嚇着了她,但鬼一直也沒出現索命,她應該只當那是風吹滅的了。
「站住!」葉欣也傻了眼,剛才明明見這老女人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嚇得手軟腳麻的,怎麼突然這麼大力氣甩開她了?
她對着伍梓棋他們藏身的地方着急的喊道,「你們還躲着幹什麼,快來幫忙啊!」
……
她還命令上他們兩了?
伍梓棋和陳醫生面面相覷、相對無語的對視了一秒,陳醫生皺眉無奈的說道,「追吧,她死了,會……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或許是和警察的合作有點麻煩吧。
領導都發言了,他也只能跟上。
剛跑進教學實驗樓,一股熟悉的腐敗氣息迎面撲來,伍梓棋回頭往外看去,外面的路燈扭曲着、外面清晰的世界和這裏面混濁的帶悶的世界有一種漸行漸遠的脫離感。
看了一眼瞬間變得斑駁的走廊牆壁和變得陳舊腐朽的樓梯扶手,陳醫生提醒道,「我們進入鬼境了,小心點。」
噠噠噠
散亂的跑步聲在樓道里響了起來,孩子們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出。
「媽媽來了!」
「我們想要她當媽媽。」
伍梓棋看了陳醫生一眼,那些小鬼說的媽媽肯定不是她,那就是葉欣了。
「啊,怪物呀!警察小姐救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啊。」
「這是什麼東西!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的跟我回去坐牢。」
突然,魏阿姨和葉欣驚恐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伍梓棋和陳醫生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追去。
跑過去的時候,只看到魏阿姨腿軟的跪坐在地上哈着氣。
看到伍梓棋,她眼中一亮的爬了過來,「伍醫生,太好了,你來了,快帶我離開這裏,這裏危險,這裏有鬼啊。」
那些小鬼抓走了葉欣,為什麼不抓這個魏阿姨?難道那些東西不是因為她誕生的?那個少女的孩子不很她麼?
為了弄明白那些小鬼到底是什麼東西,伍梓棋問道,「魏老師,到底怎麼回事?」
魏老師眼皮一跳,驚訝的問道,「你叫我什麼?」
「別再裝了,你以前是衛校的老師,一旦被你發現學校的少女懷了孕,你就用退學來威脅她們找你做墮胎手術以此賺錢,對吧。」
「我……。」
宿管魏阿姨閃身閃爍似是想找個藉口撒個謊,伍梓棋作勢抬腿就要離開,她抱着伍梓棋大腿哭泣着交待道。
「是,是的,我以前是這麼做了一段時間,但我也是為了那些少女好啊,她們去找外面的黑診所的話,衛生消毒、手術安全那些更沒有保障,我至少是專業的,教學實驗樓裏面也是消毒了的,我除了非法行醫有錯,但我都是為了她們好啊。」
「我是犯了錯,我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抓我吧,帶我出去,我願意坐牢。」
伍梓棋把她扒在他腿上的手掰開,嫌棄的說道,「抓你?我又不是警察,你知道的,我只是個心理醫生而已,抓你幹什麼,我們還有事要處理,你要我們帶你出去,那你就老實待在這裏等着吧。」
「走了。」
陳醫生也不是大發善心的人,轉身就帶頭往前走去。
「你們,你們……等等我。」
剛才還趴在地上尋求幫助,一副自己行動不了要人扶起來的魏阿姨麻利的從地上爬起來,跟上了伍梓棋。
「你說你是心理醫生,這裏沒有病人啊,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白天的時候說,邊曉紅不僅僅是精神疾病而已,是不是傳說是真的,這裏真的有鬼啊?你們是來這裏抓鬼的麼?」
對於宿管的嘮叨,伍梓棋有些不耐煩,「傳說是不是真的,你不是最了解麼,還在我面前裝什麼都不知道?」
「裝,我……我,我是不小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是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啊,嗚嗚嗚,如果出去了,我真的願意坐牢了,這些年因為這個事,我一直擔驚受怕的,當初,我真的該去警局自首的。」
在這麼恐怖的環境下,宿管似是良心發現,終於將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了出來,哭得很是傷心。
但,伍梓棋覺得這一切還是太詭異了,那些鬼似乎不是衝着這宿管來的,難道……
「這個學校除了你說的那個校園傳說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傳說沒有?」
「其他的傳說?都是無稽之談而已,和其他學校的靈異傳說差不多,我覺得應該沒什麼。」
嘭
襲擊來得有點突然,旁邊的牆壁突然被什麼東西砸破了,一條條手腕粗的臍帶像八爪魚一樣氣勢洶洶的朝走廊上的三人伸來。
「跑。」
不用提醒,三人已經開始逃命。
啪
一條臍帶甩在伍梓棋揮動的手背上,他只覺得有黏膩的東西順着指尖往下滴落,膈應得他甩了甩手,腳下跑得更是快了幾分。
臍帶窮追不捨,伍梓棋有些不敢想像它們到底有多長。
一直往前跑着,但這走廊卻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一直跑不到尾。
總是逃也無濟於事,伍梓棋抽空摸出剛才那隻煙叼在嘴上,邊跑邊點燃了打火機。
抽了煙,拿出一張符咒往後一扔。
「滋滋滋」
緊追不捨的那一條臍帶快速枯萎,旁的幾條臍帶似乎感受到拿着符咒的他充滿了威脅,不斷往後退縮。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宿管立刻貼了上來,抓着他的手激動的說道,「你是法師麼?你會抓鬼呀,我有救了,你怎麼不早說呢。」
伍梓棋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又左右四顧,問道,「陳醫生呢?你看到她了麼?」
宿管魏阿姨膽戰心驚的說道,「看到了,她剛才被那些東西抓走了。」
「哪邊?」
「那邊。」魏阿姨指了一下一扇半掩着的門。
伍梓棋看着那一扇被濃鬱黑暗氣息包圍的房間,走了去。
就在要推開門那一霎那,他旋即轉過身,抓住一臉戾氣、正要伸手推他一把的宿管魏阿姨的手,把她推了進去。
門內那些頂端變作尖銳利刺、像蛇一樣搖頭擺尾伺機發作的臍帶見到被推進來的是魏阿姨,立馬展開化作柔軟的飄帶,將她接住,將她拉到臍帶中間,輕柔的放在了地上。
宿管氣急敗壞的指着伍梓棋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有問題的?」
伍梓棋將符紙橫在胸前,輕蔑的笑道,「你渾身都是漏洞,想坑我,沒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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