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青山道的某位長老,忽然說道。
青山道明面上共有七大長老,前幾日,只來了四位。到了如今,則是又來了一位。
這些長老,每一位都是陰神境的高手。七位陰神境高手,才是青山道成為上水郡第一大派的直接保障!
「那處房間之中,設有時間法陣。這幾日以來,平均每日裏,都會往裏面送飯,頻率極高。估算下來,時間流速大約是一比十。」
「也就意味着,在外界雖然才過去六天,可是內部,卻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十天,也就是兩月時光!」某位長老,嚴肅的道。
這幾日以來,他們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時而興奮,時而低迷。
興奮是因為,這一次的徵召令,實在是太好賺了。
各種任務,難度較低,可獎勵卻遠遠高於平均水平,就像是朝廷在送錢一樣。
整個青山道,上上下下,都很高興,滿足條件的,除了必要的留守山門之人,都來參與了。
許許多多的好東西,甚至已經被兌換了出來,存到了山門之中。
此次過後,山門的實力,必將更上一層樓。對於這一點,幾位長老,也都是看在眼裏的。
可高興的同時,卻難免有些擔心,萬一被發現了呢?
雖然掌教一再強調,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抹除了。即便調查出了問題,確定此事是有人造反,但最終也牽連不到青山道。
但是,大家還是不免有些擔心。這昨日重新之法,重現那七日的時光,究竟會出現多少沒有想到的破綻?誰能保證一個也沒有?
「結果,估計就快出來了。這樣吧,我們分成兩支,從今日起,弟子們,也要輪流交換着來,長老也是。無論是誰留守山門,都要做好準備。」老掌教忽然說道。
……
另一邊,幾位捕快的工作,也已經徹底結束了,正在對着投影,向熊岩匯報。
「有何收穫?」
「收穫很大,也很多。這,真的是造反。下面,我就簡單的說說理由。」
「根據情報,我們首先整理出了事發之時,那位官員的行蹤,所見,所做。當然是他往日裏的習慣,根據眾人的描述,他從家裏離開,進入倉庫之後的行為習慣,應當是這樣的……」
說到這裏,捕快便調動了眼前的投影道法,開始展示。
「不出意外的話,他的速度是……按照路人的記錄,於某時某刻來到了這裏……當他進入倉庫的時候,應當是……」
一邊說着,一邊對照着投影,向熊岩解釋,一切都說的簡單直白,容易理解。
「所以,最終的結論是,爆炸不對,現場也不對。」
「這裏是御史部門,水鏡術所留下的記錄。可是,如果真的有上萬塊靈石,按照模擬之法,這麼多靈石如果全部爆炸,半座郡城,都會被炸上天!」
「雖然朝廷已經有所防備,在倉庫之中,也有着許多陣法。可是,按照我們的推演,即便是烈度最低的爆炸,也不會僅僅只波及倉庫!」
「按照我們的推測,應當是幕後黑手,有意為之。如果一下子,炸掉了半座上水郡,那麼,前來調查的就不是州里的御史了,而是省里請來的陽神,乃至於真仙高手。」
一邊說着,捕快還調用投影到發,重現了上百種不同角度,不同原因的大爆炸。
這些爆炸的原因,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陣法失控,或者說,官員操作失誤。
然而,足足上百場爆炸,即便是威力最小的,也額外炸掉了幾條街。
「此外,爆炸時間也不對,案發時間對不上。如果,真的是故意操作失誤,引起失火,最終爆炸的話,按照陣法資料推測,按照行蹤推測,應當是……」
「總之,不可能是簡單的失火爆炸。失火爆炸,不是這個樣子的。」
「恩,還有嗎?後續不是將更多的投影,送了進來,還有其他的收穫嗎?」熊岩直接問道。
這個案件有問題,基本上是個人都知道。可問題是,熊岩想要的,遠遠不是這麼一點兒!他需要的是最直接的證據,而不是這些推測。
「有,還不少。兇手都已經確定了,根據後面送過來的投影,仔細觀察之後,我們就確定了三類人。」
「第一,是居住在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的百姓,他們平日裏有着各種各樣的身份,但都是作為掩飾的。真實目的,根據他們的生活習慣推測之後,就是監視倉庫的。」
「他們,在事發前兩個月才過來。與周圍的百姓,也不是很熟。」
「在事發之後,便全都消失不見了。對外的理由是,被嚇到了。」
「此外,還有這夥人,按照我們的觀察……」
「最後,則是真正的兇手了。他們……」
越說捕快越是激動,有了這些證據,案件的性質,就定了下來,那就是造反!
即便兇手早就消失無蹤,找不到了,也無法否認案件本身,就是造反。
無論如何,他們這些捕快,算是立下了大功。造反、和反賊有關的功勞,最起碼也是軍功!比起一般的抓賊功勞,要珍貴上不知多少倍!
至於能否找到最後的兇手,這種超級大功,就是熊岩這樣身份的人,擔憂之事了。
片刻後,捕快離去,而熊岩的身旁,則是忽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他們,一人穿着深紅色的官袍,上面還繡着一隻蒼鷹。不是別人,正是常州御史部門的主官秦雲。
另一人,則是身穿鎧甲,頭上也帶着頭盔,完全是一副武將打扮。也是熊岩的熟人,冀國公世子熊森。
「如何?」說到這裏,熊岩則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門外。
「真是沒想到,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你還能查出來,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秦雲驚喜的道。
「太膽大了,真是太膽大了!這裏不是邊疆,這裏也不是剛剛打下來的地盤,這裏是大楚的內陸,竟然有人敢造反,實在是無法想像。」熊森咬牙切齒的道。
說到底,他也是勛貴的一份子,痛恨反賊,才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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