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晝也覺得挺好。
在陸東深回來之前,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環顧四周,這裏並不是她陌生的地方,她精心來佈置過,也留宿過,感嘆過這房子的面積,可惜過這裏缺少了煙火氣。但從今天開始,她就住進了這所房子裏,心情不跌宕起伏是假的。
她要跟陸東深同床共枕了,每一個清晨睜眼就能看見他,這是最親密關係的體現。她從未跟其他人同居過,哪怕是女人,她有點擔心,兩人的相處過於親密會不會適得其反?家
是最隱蔽的地方,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缺點和不足會不會導致彼此厭煩?時間一長兩人會不會冷戰等等。
一切的顧慮都在陸東深這一抱中煙消雲散。讓
她知道他很需要她,很緊張她,是啊,入夜後霓虹乍起之時,他回了家,她迎上相接,這就是生活里最溫馨的模樣。從
容、淡定、自然而然,這不就是他和她相處的模式嗎?
夏晝做了晚餐。兩
菜一湯,一葷一素,不多不少,營養均衡又夠兩人吃的量,溫度剛剛好,菜香又混着米香。
這讓陸東深受寵若驚。
在他覺得,像是夏晝這個年齡的小姑娘還是喜歡鬧脾氣的,可今晚她的反其道而行讓他喜愛萬分。當
然,他故意忽略掉再次像被核武器炸過的廚房,雖說每吃兩口飯他心裏就像是被貓爪似的火急火燎。「
明天我讓景濘訂個管家過來。」他說,「以後家裏不能總用鐘點工。」夏
晝眼珠子一轉,「不用不用,現在還不需要,先用着鐘點工定期打掃房間就行,剩下的我來做。」
陸東深狐疑地看着她,她笑嘻嘻的,「有了管家,你的毛病就永遠改不了了。」他
就知道!
陸東深的眼睛又鑽進廚房裏,頭髮發麻,賠笑,「我認為,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夏
晝拄着下巴,面帶微笑地看着他,小嗓音嗲得連她自己都起雞皮疙瘩,「深哥哥,一家人在一起一個做飯一個刷碗,這才叫煙火氣,是我跟你過日子,又不是跟管家過。」這
話說得強詞奪理,但倒是說進陸東深的心坎上了,咬咬牙,「行,那就都依你。」想了想又道,「或者您老歇着,以後下廚房的事還是我來?」心
想着這樣一來至少他在吃飯的時候不用總吊着心。
豈料夏晝一臉嫌棄,「你做飯?可拉倒吧,我還想多活兩年呢。」陸
東深聽着尷尬,給她盛了碗湯,為自己據以力爭,「我只是沒時間學,回頭我跟我二弟學幾手,他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陸北辰?」
「嗯。」
夏晝甩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要,他身上全都是來蘇水的味,想想就沒胃口。」
陸東深莞爾。夏
晝喝了口湯,美滋滋地自誇,「我這湯啊,簡直了,天上有地上無的,陸東深,你說我做飯怎麼這麼好吃呢?」陸
東深忍着笑,「是啊,怎麼就這麼好吃?也許是傳說中的天賦吧。」一
句話說得夏晝可美了,眉開眼笑的,吧嗒兩下嘴,「我也喜歡你穿家居服,好看,不像是西裝革履,冷冰冰硬邦邦的。」陸
東深抿唇淺笑,慢悠悠地喝湯,以前他用餐的時候很怕吵,但現在覺得身邊有個嘴甜的小姑娘果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我最喜歡看你什麼都不穿。」夏晝甩了句。一
口湯沒咽穩差點嗆到陸東深,他抬眼瞧她,她也是純心故意,見他出糗甚是歡心。他放下湯匙,拿過紙巾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死丫頭,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夏
晝趕緊閉嘴,悶頭吃飯。
陸東深嘴角藏笑,抬手給她夾了菜。燈影下,她的臉頰有微微的紅,印在白皙的膚色上甚是惹人喜愛。他心頭搖曳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是溫馨是感動,像是有細細的絨毛騷動心尖。今
晚註定不同,從此以後他的地盤裏就多了一個她,這種日子他從前不曾想過,而今晚之後他會格外珍惜。
「哎,陸東深。」餐桌沒安靜多久,夏晝又一嗓子叫出來。陸
東深抬眼看她。
「你說咱倆現在還是談戀愛嗎?」
陸東深一臉無奈,「廢話,不是談戀愛你當我跟你在過家家?」喝了口湯又道,「所以平日裏別總陸東深陸東深地叫,叫自己男朋友有這麼直呼姓名的嗎?剛才深哥哥不是叫得挺甜嗎?以後就這麼叫。」
夏晝撇撇嘴,又甩掉了兩胳膊的雞皮疙瘩,「那也得看我心情。」陸
東深笑了笑,他也沒指望她能柔情似水。
「那我問你件事唄。」夏晝一手托着晚,吃得不正經。
「問。」
「咱倆能結婚嗎?」夏晝冷不丁地拋出個炸彈。
陸東深卻穩穩接住這炸彈,沒驚沒訝,回答地自然而然,「能。」夏
晝眼睛亮了,「什麼時候?」
陸東深饒有興致,拿了紙巾給她擦擦嘴,「你這是打算跟我求婚?」看她對跟他結婚這種事如此有興趣他就放心了。夏
晝拉着他的手,說,「咱倆得統一一下口徑,要不然我會在我同學面前丟臉。」
「什麼同學?」陸東深一愣。
「我中學的同學聚會。」夏晝抱着飯碗賤切切地坐在他身邊,「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不合群,以前這種同學聚會我從來不參加的,但今年人家三催四請的,我想主要是大多數同學看了網上的流言蜚語,拉我過去八成是探消息,我想了想,還不如大大方方過去,省得讓那群人胡說八道。」
陸東深十分不解,「有必要嗎?」既然都不是什麼談得來的同學,何必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
當然有必要。」夏晝抱住他的胳膊,「大家都想看我笑話,我得跟他們證明一下我很幸福。」
陸東深哭笑不得,「囡囡,幸福是活出來的,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我知道我知道。」夏晝將下巴抵在他胳膊上,仰頭看他,「我的幸福不就是你嗎?」
陸東深一激靈,警覺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讓我陪你參加同學聚會?」「
嗯!」夏晝得寸進尺,乾脆摟過他脖子,瞎膩歪,「聚會要求帶家屬,咱們反正都要結婚,你是我未婚夫,這算是最正當不過的家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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