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時間不長,加上提問環節總共也就半小時,但這對於向來不願跟媒體打交道的陸門來說,已經是難得可貴了。回
了休息室,遣了秘書。從酒架上拿了兩隻杯子,分別銜上冰塊,烈酒的溫度就被稀釋了,杯壁上快速鋪了層冰霜。酒
喝三成的時候,手機響了。他
接起。那
頭直截了當,「你什麼意思?」陸
起白手裏轉着酒杯,「什麼什麼意思?」
「調任北京。」
「我去北京不好嗎?」陸起白笑。
「你就那麼心急?」對方不悅。陸
起白道,「不是我心急,是陸東深辦事不利,股東們自然擔心自己的錢包癟了,總得做出些調整才行。」
陸振名打點好參會人員後進了休息室,推門就見陸起白在講電話。他沒擾他,踱步到了吧枱拿了陸起白一早為他倒好的酒,抿了一口,酒杯一晃,琥珀色液體中融成了半塊的冰塊輕輕撞擊了一下杯壁。等
陸起白講完電話後,他問,「那個人信得過嗎?」
「信不過。」陸起白收好手機,一手端着酒靠在窗子邊,「但如果捏死了對方的弱點,對方只剩下乖乖為你賣命的這條路了。」
陸振名笑了。
「只是大伯他未必能咽得下這口氣。」陸起白說。「
你大伯現在恐怕也是有心無力,坐在那個位置上,也不能太偏袒自己的兒子。」陸振名說,「因為天際的事,陸門股價就跟坐船似的起伏不定,如果滄陵那片地傳不出利好消息,那你大伯就不是放棄一票否決權那麼簡單了。」陸
起白微微一笑,「天時地利人和,上天始終是關照我們的,聽說譚耀明要面臨商會會長改選了。」
「譚耀明?跟他有什麼關係?」陸振名不解。陸
起白將杯中酒飲盡,說了句,「您別忘了,饒尊也是個厲害角色。」
「饒尊?」陸振名恍悟,然後哈哈大笑,「沒錯,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現在想想,一個陸東深,一個譚耀明,再加上一個饒尊,這三人一個牽制一個,想想還真有意思。」
陸起白道,「所以,接下來的戲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楊
遠一個電話打到滄陵時,陸東深正好開完會回到辦公室。
「我想你也接到通知了吧,這群王八蛋。」楊遠直接在電話里開罵,「還有你那個老子,怎麼回事啊?棄權?怎麼想的?他是陸門集團的主席!主席!」
陸東深當然知道他在罵什麼,他這個老同學什麼都好,做起事情來也是雷厲風行,但就是脾氣暴,點火就着,所以,在接起電話的下一秒,陸東深就十分明智地把手機拿到一邊,等楊遠嚷嚷完了,他才把手機拿過來。
「都快人近中年了,怎麼脾氣說上來就上來?」陸東深心平氣和,一手接過景濘遞上來的文件,翻看。「
什麼人近中年?我現在正是三十四而立的年齡!再說了,就像你跟我不是同歲似的,說我不是說你自己啊?」楊遠說到這又「哎」了聲,「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別轉移話題,你現在還坐得住呢?都被人奪權了!」
「哪有那麼誇張,陸起白不是說了嗎,到京是來輔助你的工作。」陸東深笑了笑,通着電話,卻絲毫沒影響看文件的速度。
楊遠冷哼,「是輔助我的工作還是來盯着我們的?然後就等着你在滄陵的那塊地成了泡影之後將咱倆一鍋端了!」
陸東深手頭的文件很快審完了,簽了字,遞給景濘後又接過另一份,對着電話說,「滄陵這邊有家神仙飲,常年爆滿,聽說有專門緩解抑鬱暴躁的,你要不要飛來滄陵嘗嘗看?」
楊遠那頭正在急頭上呢,一聽陸東深這麼說,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後衝着手機嚷嚷,「你丫還有心情開玩笑呢?我都替你急死了!我走了沒關係,大不了我跟我家老爺子認個錯乖乖回自家公司上班,你呢?你要是被架空了,你們家這一脈可就別想翻身了。咱不說別的,就單拎你家這一撇的人啊,南深不用說了,人壓根就對做生意不感興趣,你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陸北辰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現在又因為蕭雪的案子跑來中國,陸北深呢還下落不明,兄弟四個,就你一個還在陸家硬挺着,人脈凋零啊。」
「我謝你的提醒啊。」陸東深翻了一頁文件,「你不幫我這麼捋順一次,我還真以為自己身後百萬雄師呢。」
「你身後只有我!」楊遠哼笑,「言歸正傳,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滄陵那片地有沒有把握?」
「沒什麼打算。」陸東深道,「做生意就跟談戀愛一樣,強求不來,所以,一切順其自然。」「
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是吧,您老當然不用強求了,姑娘們一個個都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你還用費心?」楊遠重重嘆氣,「不過聽你這麼一說啊,我更沒把握了,你說我要不要投靠陸起白?」
楊遠跟他多年交情,所以說話也從不避諱,陸東深在外沉穩肅穆,在楊遠面前也時不時學得毒舌。陸
東深笑,「你的面子和里子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你想易主也得有點利用價值,你以為陸起白傻?」楊
遠被懟得在那頭頓了頓,轉了話題,「突然想起一件事。」「
說。」「
前兩天我跟一位專家見面,無意間聊到了蔣璃,你說巧不巧,我朋友竟然知道蔣璃。」陸
東深簽名的動作一頓,「什麼專家?」「
研究夢境分析的,叫素葉,在赫赫有名的聯眾任職。」楊遠告知,「她說,她跟蔣璃是不錯的朋友。」等
結束通話後,陸東深的耳朵里還迴蕩着楊遠的聲音,失了神,直到景濘在旁連喚了兩聲,他這才意識到手下的文件只簽了一半的名。
補上簽名後,景濘接了文件,走到辦公室門口時遲疑了一下,轉頭看着陸東深。
「還有事?」陸東深問。
景濘想了想說,「陸總,陸起白這次的調任不簡單,您不能掉以輕心。」「
我知道。」陸東深看着她,「但是,你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句話。」
「是。」景濘如實道,「我想說的是,陸起白對滄陵這邊的情況有點了解過頭了。」
「所以,你懷疑有內鬼?」景
濘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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