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印證,陸東深在事前的承諾全都可以隨風飄去。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蔣璃是愛極了他的熱情,但同時也是怕極了他的熱情。
她問他,你就不腰酸腿軟的?
陸東深將背上的她往上一躥,十分風輕雲淡的為她解惑答疑,「因為精力適當發泄出去了,所以神清氣爽得很。」
一路向南前行。
落腳午飯時,陸東深掏出臨行前秦族長給他們畫的地圖,又瞧了一眼指南針和周圍環境,指着地圖上標紅的一點說,「估計咱們離醫巫墟不遠了,再有兩小時的腳程差不多。」
因為他們二人尋原料為主,找醫巫墟為次,所以在路線上相當於繞了個大彎,如果目標就是醫巫墟,從秦川出發到寂嶺入口直插南翼路線,有多半天的腳程就到了。
蔣璃吃了飯,再加上一上午陸東深的勞力代行,體力多少恢復了。
照着地圖順着眼前的山勢看了一眼,彎身抓了地上的土塊,手指一搓,土松而落,她拍了拍手說,「就順着醫巫墟的方向走吧,地勢高向陽,土質幾乎都是砂壤,遠志這種植物最喜歡生長在這種地方。」
醫巫墟的所在地並不在高點,但要去到醫巫墟,從他們的路線上看,勢必要經過高海拔地段,也就是寂嶺的一小截山脊處。
越深走越多林。
天氣就跟變了臉的孩子,說陰就陰。
陽光一沒,林間就暗,溫度也降了下來。
陸東深將衝鋒衣拿出來,蔣璃穿好後將拉鎖拉滿,尖細的下巴埋在領口處。
陸東深在前方開路,時不時提醒她要小心。
她手攥芬蘭刀,隨時隨處在戒備狀態。
林間暗危險就多,那些躲在陽光之下、盤旋於樹幹的毒蛇隨時都能沖他們發起攻擊,還有隻生長在陰處的毒花毒草,稍微不小心碰到枝葉上的毒刺就能送命。
這幾天下來,兩人配合着避免了不少潛在危險,就是源於彼此在戶外的警覺和敏感力。
當然,蔣璃在防着危險的同時眼睛也沒歇着,沿途拾掇了不少東西。
例如番木瓜和鷹爪花,倒不是用來配比氣味,前者的果實搗碎可以清除衣物上的污漬甚至血漬,後者可做茶飲,也能做洗衣皂。
經過一株野酸橙樹,樹上結的酸橙雖沒成熟,但青果子看上去也是喜人,有年頭的橙樹,最細的枝幹都比蔣璃的胳膊粗,但也被累累果實壓彎了頭,懸在蔣璃的頭頂,目測蹦着高就能夠到。
蔣璃便伸手去摘。
但她高估自己的身長了,蹦着高夠了好幾次都夠不到。
陸東深最開始做了路人甲,樂得在旁瞅着蔣璃蹦上蹦下的,慵懶欣賞着她胸前的波瀾壯闊。
直到她沖他齜了牙又亮了刀子,他才忍着笑走上前。
他就知道芬蘭刀不能給她,只要被她拿到手,一準就又成了對他威脅恐嚇的武器。
蔣璃叉着腰站在樹底下,衝着頭頂上紋絲不動的青果子努努嘴,示意陸東深。
陸東深一直壓着笑,清清嗓子,「你不求求我?」
夠個果子而已,還求他?
蔣璃可真不想慣着他這個毛病,一扭頭一蹦高繼續自己夠,死活不開尊口。
陸東深站在她身後,看着她束起的馬尾一竄一竄的,實在是忍不住低笑了,一伸手,輕而易舉的就把那隻酸橙摘下來了。
蔣璃停了蹦躂,轉身瞅他,幾番下來呼吸有些急。
陸東深將橙子遞給她,笑里有寵愛,「給你。」
蔣璃沒客氣,拿了過來扔進腳旁的竹筐里,又朝上一指,「還得多摘一些。」
只有一枝是耷拉下來的,若再想摘就得爬樹,陸東深抬頭瞅了瞅,摸了摸下巴故作思索,「挺高啊,是個體力活……」話畢,他視線一轉,落在蔣璃身上,似笑非笑。
蔣璃是個何其聰慧的女子,一見這般,馬上示軟,上前一把摟住陸東深的脖子,仰着頭做楚楚可憐狀,「深哥,您就別老想着在妹妹身上欺辱壓榨了行嗎?
您是什麼人啊,堂堂陸家少爺怎麼會趁人之危?
再說了,您今早上欺負人家欺負得還不夠嗎?」
有撒嬌,還有控訴,最後一句話聽進陸東深的耳朵里,小腹都跟着緊了一下。
他任由她的百般演戲,小丫頭不混演藝圈都白瞎了。
「就是欺負不夠怎麼辦?」
他笑問。
擱往常照着蔣璃的脾氣,早就沖他亮刀子了。
可要不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有求於人的時候她還是很懂分寸的,眼皮往下一搭,一臉嬌羞狀,發揮了她自小唱戲柔滴滴的小嗓音,「急什麼呀,來日方長嘛。」
陸東深也是服了她,爽朗笑了。
未熟的果子能被蔣璃這麼惦記着,他也清楚她不是圖一時新鮮,八成是拿來用的,所以陸東深也沒浪費時間,將衝鋒衣的袖子一挽,利落的上了樹,身影矯健。
蔣璃站在樹下,讓出一塊空地方便陸東深往下扔果子,看着樹上的他,不經意想起之前在祈神山上他爬樹為她夠包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和他尚算陌生,卻在原始深山中相依相偎走過數天,危險重重也就那麼過去了。
現在想想,那麼早的默契其實已是情根已種了。
夕陽漫天時,蔣璃終於找到了遠志。
那些個開着小紫花的植物,看着很普通很沒有存在感,在蔣璃眼裏卻是重要的寶貝。
留根斬花莖,方便它們來年再生長。
再藥藏豐富的山脈,如果不加保護的開採也終有掏空那天,雖說她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但每次採摘原料都要考慮其次年的生長,人敬大自然,遵從天地規律,天地才能源源不斷將財富饋贈與人。
采了不少,紫色花蕊受到了最高禮遇,被蔣璃用個布袋子單獨分裝好,與其他植草礦石隔開,看來是挺重要的一道氣味原料。
收集完遠志,整個行程也算是大功告成,二人沿着山線繼續前行,下了山脊就朝低坳去了。
蔣璃的步子不慢,幾番都超過陸東深蹭蹭往前走,她穿的衣褲成功隔去那些能夠傷人皮膚的刺球,粗獷結實的戶外靴一腳踩下去就能多了不少毒蟲屍體,大有孤勇披靡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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