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後氣溫就降下來了,國慶節壓着腳就來了。
不管是老城區還是新城區都拉上了國旗,住在北京的,大批的都離京了,住在外地的,大批都來北京了。
季節進了十月,在京城就切切實實能體會到「秋高氣爽」這四個字,沒了夏季的暑熱,多了秋季清朗的氣息。
南方桂花香,北方菊花香,可不管是哪種花香,都跟滿城掛着的「陽澄湖」大閘蟹挺相配。
天際酒店推出全蟹宴,蟹子個頂個的大,光是吃清口的就是滿眼流黃,更別提利用豐甜的蟹肉和蟹黃做出各色佳肴。
楊遠全權負責天際酒店國慶期間的所有管理事宜,每天累得跟孫子似的,見着夏晝就翻白眼進行數落:都說重色輕友這句話是形容女人的,我看拿來形容你老公也挺合適的。
大中華區天際酒店的管理工作之所以落在楊遠頭上,是因為陸東深分了精力出去打理自己的私事,例如回陸門的事,再例如年底婚禮的事。
夏晝知道陸東深在忙什麼,自然是護着,也不慣着楊遠,你孤家寡人的要那麼多休息時間幹什麼?
氣的楊遠直咬牙,就憑着陸東深拿着我當牲口使的節奏,我不孤家寡人才怪。
然後又十分八卦地問她,你真要跟着陸東深回陸門?
夏晝其實對陸門的情況也好奇,問楊遠,跟龍潭虎穴比起來如何?
楊遠語重心長地跟她說,你放心,絕對比龍潭虎穴還要刺激。
夏晝聽了這話心裏就更沒底了。
楊遠用力一拍她的肩膀,十分豪爽,沒事,你是誰啊?你可是遇鬼殺鬼見佛殺佛的蔣爺,到了陸門見到那些陸家的人,看誰嘰嘰歪歪的你一個芬蘭刀亮出來。再不濟你還有遠哥哥我呢,為了表示我跟你們是一掛的,我給你列個陸門家族譜,保准你能從容面對每一個人。
夏晝問他,怎麼從容面對?
楊遠一張大俊臉笑得詭異,看誰不順眼,配個什麼氣味的刺激死對方。
夏晝懟他一句,你真當我無所不能啊?
楊遠難得的對她諂媚起來,那是,你在我心裏如神仙般的存在。
這哪是楊遠的風格?真實的他是哪怕她已經成了陸東深的未婚妻,在他心裏她還是那個能隨時把陸東深禍害死的壞女人。無事獻殷勤,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楊遠賤切切地說,我看上了個姑娘,你幫我調配個能讓她瘋狂愛上我的氣味唄。
幼稚。
夏晝扔了兩個字給他,同時厭棄般的把他拉着她袍子的手給撥開。這可是她新定製的袍子,純白色,圓領七分紗袖,中式裙身垂落腳面,以錦麻和輕紗為主,這個季節穿很是自在。
以前她有許多手工訂製的晚禮裙,現在她有不少手工訂製的中式長袍。
也不知道是公司上下的人都視她為預備總經理夫人的緣故還是她人緣真不錯,所到之處人人都誇她的白袍漂亮,夏晝聽了心裏可美了,她最愛聽別人誇讚的話。
h品牌大中華區定製款香水發佈會將在國慶期一過舉行,這是h品牌打入亞洲區後的第一款定製香水,因此受到廣泛。與此同時,在發佈會上還會宣佈h品牌亞洲區的形象代言人。
商川之後,h品牌亞洲區的形象代言人花落誰家就一直是眾人紛紛猜測的話題,如此,發佈會上的重磅就是眾所期待的。
陸東深一直在開會,中午的時間都扔在會議室里了,也不光是他,整個h品牌新品項目組的人都在會議室里廢寢忘食的。
夏晝審核完了香譜後也已經過十二點了,正打算去公司食堂對付一口午飯,手機響了。
是陳瑜打來的。
夏晝接通後就聽見那頭亂糟糟的,嘆氣道,「陳楠楠同學,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掛着的都是你們家的邰公子,沒事就往醫院跑,但也不能扔下工作不管不顧吧?小心我上報行政部扣你工資。」
擱平常,陳瑜第一件事就是嚷嚷着讓她別叫她陳楠楠,但今天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在手機里火急火燎的。
夏晝聞言後面色一怔。
五分鐘後,夏晝匆匆離開辦公室,電梯門開的時候正好景濘從裏面出來,見夏晝一臉凝重十分奇怪,沒等問她怎麼了,夏晝就跟她說,「東深開完會後讓她打給我。」
景濘這邊一點頭,夏晝那邊就鑽進了電梯。
邰國強不見了。
今天陳瑜陪着邰業帆去醫院,沒等到病房就瞧見醫生護士各個慌裏慌張的,然後就聽見邰梓莘呵斥護工的聲音。
陳瑜許是愛屋及烏,給夏晝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挺危險了,隨時都可能沒命。你說都病得那麼重的人還能去哪呢,是不是被人綁架了什麼的?」
其實夏晝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也是綁架,像是邰國強這種身份的人,遇上這種事也不算奇怪。
可她內心總有一種感覺,很微妙,好像在告訴她這件事另有隱情。
在車上她又詳問了陳瑜現場情況,陳瑜想了想說,「好像看見了那隻女鬼的影子,但也只是一晃,不知道是不是我花眼了。」
直到現在,陳瑜還習慣叫阮琦為女鬼,夏晝覺得陳瑜沒花眼,她有預感,那個人就是阮琦。
阮琦不可能帶走邰國強,那她來醫院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看邰國強,那估計陳瑜口中的一閃而過,八成是阮琦知道情況後也開始四處尋找了。
夏晝看着車窗外嗖嗖而過的風景,尋思着這邰國強一旦被人綁架,對方能是誰,有什麼目的?獲利者是誰?
如果不是綁架,那邰國強又能去哪?
冷不丁的,夏晝想到了上次邰國強的行蹤,腦中靈光一閃。緊跟着手機就又響了,是饒尊。
她腦中靈光乍現時出現的地名就跟饒尊在電話里告知的一致,不知怎的,她心臟就開始不安狂跳,悶漲得緊。結束通話後,她告知司機,去親王府。
車子猛地轉了個頭,調整了方向。
夏晝越想越不安,給陸東深去了通電話,無法接通。她又轉打給景濘,不想,景濘的電話也沒人接,許是都在忙會議的事。
末了,她直接打給助理茱莉,告訴她無論如何都要通知到陸總來趟親王府,如果無法通知到陸總本人,就找到景濘,要景濘代為轉達。
茱莉被她的語氣嚇得大氣不敢出,好半天問她,夏總監,需要跟陸總轉達什麼?
夏晝儘量沉了沉氣,跟她說,「告訴他,邰國強有可能在親王府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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