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泉首先上前與對方交流,片刻後才返身,一臉古怪的看着廖遠:「遠哥,你在這邊有通告?他們來邀請你去參加後天下午的亞裔音樂會專場,地址在金色大廳,他們說是安藤直樹的人。」
廖遠恍然,旋即對那些人道:「你們好。」
領頭的中年人恭敬的向廖遠鞠躬,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廖先生,安藤老師一直在等您的答覆。」
「我知道了,後天下午是吧?到時候我會去的。」
廖遠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擺擺手道:「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行程,那也就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等我這邊工作忙完,一定去。」
中年人喜不自禁:「好的,我這就回去向安藤老師復命。」
一群正裝男女齊刷刷向廖遠彎腰致敬後,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幕,吸引到了旁邊不少遊客的矚目。
不遠處,幾個年輕人忽然驚呼起來,指指點點,像是要衝過來的樣子。
傅小瓷吐了吐舌頭,悄聲道:「快走吧!」
梁清泉也有些緊張,這次他是與助理一起來協助廖遠拍攝斯坦威廣告,一行人滿打滿算也就六個人,安保措施不是很得當,於是連忙向廖遠道:「對,遠哥,咱們先去酒店入駐,順便與斯坦威方面進行匯合。」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那一些年輕人便是興奮的衝過來。
這反覆是一個信號,機場大廳樓上樓下,一群群早就注意到這邊異樣狀況的遊客也迫不及待的向這邊衝來。
廖遠見狀,拽着傅小瓷的手腕,撒丫子就跑。
身後幾人也連忙跟上。
此時,有人大叫道:「unle-a!」
數十人從四面八方形成圍堵,追上廖遠等人。
維亞納是著名的音樂之都,南來北往到處都是音樂家的存在,音樂氛圍極其濃厚。
有鑑於此,一帝四皇鋼琴比賽,在這裏也極受推崇。
昨晚的總決賽上,廖遠每分鐘三百拍以上,每秒鐘彈奏22個音的速度,讓他們震撼不已。
那超越人類極限的手速,在第二天一早,便是登上了各國報業頭條版面,維亞納這邊也不例外,在機場、地鐵站的報亭里,幾乎所有報紙都或多或少的提到了這場賽事,並且對廖遠那驚人的手速和創作能力,進行了一系列的報道。
今天,駐足在地鐵站、機場裏報亭面前的觀眾,絕對比往常要多的多。
而剛剛安藤直樹的人明目張胆的舉着撰寫着廖遠名字的名牌,很顯然在很早之前就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當看到廖遠露面,一些早就注意到這邊的人,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想要前來瞻仰以下「琴帝」的風采。
然而廖遠也是經驗十足,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勁兒後,便是立刻遠離了機場大廳,並很快乘坐上計程車,前往下榻酒店。
而琴帝來到維亞納的消息,也是一瞬間不脛而走。
除此之外,由日本著名大鋼琴家安藤直樹舉辦的金色大廳亞裔音樂會演出名單里,也曝光了廖遠的名字,吸引業內人士矚目。
另一邊,廖遠等人剛剛入住酒店沒多久,斯坦威方面便是派拍攝團隊來接洽。
團隊領頭的是德國導演大衛·尼古拉斯,曾獲得柏林電影節銀熊獎,來到酒店後,便是與廖遠在拍攝上進行了一番溝通。
廣告片沒有劇本,只有一個規定場景。
廖遠只需要坐在多瑙河畔前,使用斯坦威最新型號e-98連續彈奏總決賽上的鋼琴曲就好。
至於其他的,由拍攝團隊來進行後期剪輯。
任務很簡單,廖遠欣然同意。
鑑於天色已至傍晚,雙方約定了第二天的行程後,便各自散去。
晚上,廖遠戴上墨鏡,背着雙肩包,與傅小瓷等人一起,開始在這讓世界矚目的音樂之都遊覽。
維也納是奧地利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也是歐洲主要的文化中心,被譽為「世界音樂之都」,音樂氛圍極其濃厚。
而在多瑙河畔旁,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都有無數的音樂家進行着交流。
每隔一段路程,都有音樂愛好者在街頭賣藝,鋼琴、大提琴、小提琴是最常見的,結他、古箏、拇指琴、架子鼓、豎琴等等,也都存在。
特別是在金色大廳對面的多瑙河畔,經常有一整個樂團成員在指揮家的帶領下,演繹着一首首動聽的交響樂。
在人群中,有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也有莫名而來的音樂愛好者,更有數不清旅客在這裏進行拍攝。
在這裏,可以聽到當下最受歡迎的古典、流行樂曲,也有不知名的原創人堅持演奏,期望能夠得到伯樂的欣賞。
每天也都有記者來到這裏汲取新聞題材。
曾在一帝四皇鋼琴比賽中出現的《戰爭狂想曲》系列,在這裏,也是被一些音樂家改編成了協奏曲或交響樂,一遍遍的於多瑙河畔前奏響。
而廖遠之名,也伴隨着這些作品的傳播,越來越是響亮。
在昨晚奪冠之後,不少媒體都稱來自華夏的廖遠,是世界範圍內頂級青年鋼琴家。
在賽場上,五大音樂廳的御用鋼琴家們,分別向廖遠發送演出邀請的那一幕,也是被人津津樂道。
「不愧是音樂之都。」
在一排排路燈映照下,廖遠一邊讚嘆周圍的藝術氛圍,一邊走馬觀花一樣遊覽着周圍的一切。
沒過多久,他們便是駐足在了一個街頭藝人前。
眼前的女子穿着紅白相間的漢服,盤坐在地上,用一隻小小的笛子,奏鳴出低沉的笛音。
讓廖遠有些訝然的是,對方吹的竟然是《天空之城》?
只是,在廖遠聽來,低音笛版的《天空之城》,貌似沒什麼感染力。
周圍不時有人駐足,但沒過多久,就轉身離開。
女子的相貌只能算中上,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五黑青絲及腰,縷在腦後,並在其末端綰成一把,結成了一個小團。
這種髮型在漢代婦女中很是流行,古代稱之為垂髻,後來也為歷代沿用。
很顯然,不管是穿着打扮還是樣貌舉止,都在說明對方是一個痴迷漢文化的女子。
「哇,在這裏竟然還有人吹簫?」傅小瓷有些興奮的說。
吹簫?
梁清泉聞言,下意識露出迷之微笑()……
廖遠無語道:「這不是蕭,這是低音笛。」
「啊?哦。」傅小瓷愣然:「有啥不一樣麼?」
廖遠解釋道:「笛子是需要笛膜才可以吹奏的,而蕭的結構則不需要膜,可直接吹奏……」
傅小瓷恍然,她有些不好意思,從兜里掏出一枚0歐元硬幣,丟在了紙盒裏。
那名女子微笑點頭,表示感謝,依然自顧自的吹奏着手中的低音笛。
把短笛的婉轉清脆,以及笑的悠遠低沉,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讓人產生似笛非笛,似簫非簫之感。
等吹完了一曲後,漢服女子才開口道:「經常有人把低音笛誤認為蕭,因為低音笛比一般的底子粗、厚、長,所以兩者外形很相似……」
「你也是華夏人?」梁清泉感興趣的問道。
「是的!」
漢服女子看起來有些靦腆:「這裏很少有見吹奏長笛的,吹奏低音笛的更是一個沒有,我是一個古風樂愛好者,所以想在這裏宣傳一下中國風的樂曲……不說這個了,你們想聽什麼曲子?我可以吹給你們聽。」
廖遠覺得很有趣,他問道:「這個……我可以試試嗎?」
漢服女子愕然,看着戴着墨鏡的廖遠,確認對方不是開玩笑後,才點點頭。
她返身從背包里拿出紙巾,把吹孔擦拭乾淨後,雙手遞給廖遠。
「你會吹……笛?」
傅小瓷硬緊急剎車,生生的把吹蕭改成了吹笛。
「勉強會一點。」
廖遠笑了笑。
他接過低音笛後,稍微摸索了幾下笛身,想着心中的樂曲,便是把手指按在音孔上後,緩緩吹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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