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有所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張孝霆的身上,因為所有人都知道,華山的被動局面,此時也只有他才能扭轉,張孝霆此時成了所有人的唯一希望,也是華山的唯一希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張孝霆凝視着所有人,在他的眼裏,這些人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自從他拜入華山以來,在阻雲峰待了八年,練就了絕世劍法,隨後一出山就擊敗趙勝,就當所有人都認為他要坐上掌門寶座之時,他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選擇了放棄,讓整個武林都是大為不解,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
但是所有華山弟子都在猜測,有人說他壓根不想做掌門,也有人說他對程錦泉一手把持華山心存芥蒂。但是真正的原因或許這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這時三位長老互相使個眼色,聞萬城長老道「如今我華山派程長老已經遇害,兇手向風不知所蹤,理應四處搜尋,將他捉拿回山,但是俗話說家不可一日無主,所以我三人提議擁立張孝霆為華山掌門,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話剛說完,底下所有弟子議論紛紛,許英劍長老道「張孝霆原本就是聶掌門的親傳弟子,他繼任掌門之位也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
婁青山長老平時話不多,這時站出來也只是表個態,道「老夫贊同二位長老的意見。」
這時一邊的金平也上前道「我也贊同。」
眾弟子本來就認為張孝霆理應坐掌門之位,對先前向風的所作所為早就深惡痛絕,所以眾弟子紛紛響應贊同。
三位長老立馬向張孝霆行禮道「人心所歸,名正言順,請掌門不要推辭。」說完帶領眾弟子行山門大禮。
金平也作揖垂首,道「請掌門順應人心,繼任掌門之位。」
張孝霆此時的心情是激動的,是澎湃的,他等這一天等了八年多,如今終於來到,顯得有些緊張起來,但是他注視着所有人,鎮定一下心情,看着三位長老道「三位長老,張孝霆何德何能受大家如此擁戴?」
三人道「人心所向,形勢使然,掌門不要推辭。」
此時大殿之上想起了陣陣附和之聲,道「請掌門繼位。」
張孝霆看了看金平,金平堅定的沖他點了點頭,張孝霆露出堅定的目光,隨即說道「既然如此,我張孝霆就繼任掌門之位。」但話鋒一轉道「從今日起,華山必須要和以往不同,大家戮力同心,共同為振興華山而努力。」
在場的所有人立馬神情堅定的道「謹聽掌門指令。」
張孝霆點點頭,看着三位長老道「三位長老,從今日起就要依賴三位了。」
三人異口同聲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孝霆道「那好,從今日起,三位長老就負責管理門中大事,諸位弟子不得違誤。」
又對金平道「金平,從今日起,你就負責管理門中內外之事。」
金平堅定的道「謹遵掌門指令。」
張孝霆看着大殿之上,烏泱烏泱的所有人,氣定神閒,面無表情,目光炯炯,給人一種堅毅,這種堅毅能帶給所有人希望,大家也都在注視着他。
張孝霆深呼一口氣,道「諸位師兄師弟,華山屢遭劫難,一直都沒有平靜過,雖然經歷過生死存亡般的危險時刻,但是我華山派始終是屹立不倒,始終傲視武林。」隨即他話鋒一轉道「但是,各位也看到了,如今我華山所面臨的危機,向風殘忍殺害恩師,宥無音信。在這程長老屍骨未寒之際,我繼任了掌門之位,責任重大。」又道「所以我提議以掌門之禮安葬程長老,靈位供奉於祖師祠堂。」說完看着三位長老道「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道「全憑掌門定奪。」
張孝霆點點頭,道「那向風下落不明,請各位弟子小心留意,如有發現其行蹤,立馬稟報,將他捉拿回山。」
眾弟子道「謹遵掌門指令。」
張孝霆看着諸位弟子,嘆口氣,目光仿佛在追憶往事,又道「八年前,師父命隕荒野,至今屍骨還流落在外,不得回山,每每想起,我心如刀絞,如今也應該將他老人家請回山了。」說到這裏,張孝霆不覺淚眼朦朧,於是吩咐數名弟子,由金平帶領,張孝霆說明當年聶從雲屍骨安葬方位,金平帶領諸弟子隨即下山。
張孝霆留在山上和三位長老安排程錦泉葬禮,不數日,葬禮結束。又過了數日,金平帶領弟子終於將聶從雲的屍骨請回了華山,張孝霆免不得大哭一場,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動容。
將聶從雲的屍骨重新建立墳冢,在祖師祠堂內供奉着,自此張孝霆每日去祠堂上香禮拜,獨自一人,默默站在牌位前,淚眼朦朧,回首往事,歷歷在目,猶如昨天。
這天,張孝霆從祖師祠堂內出來,來到劍亭,呆呆地看着遠處雲霧繚繞的阻雲峰,此時小山已經恢復如初,又開始生龍活虎,上竄下跳起來,一時不得安寧,張孝霆也不去管它,一個人站在劍亭之上。
許久,小山跳到他的肩頭,順着張孝霆的目光眺望阻雲峰,張孝
霆微微一笑,看着小山道「是不是又想念阻雲峰上的生活了?」
小山點點頭,目光變得安靜了許多,神情顯得有些嚮往。張孝霆嘆口氣道「再等等,咱們就上去看看。」
小山耷拉着猴尾巴,神情淒哀的看着張孝霆,它此時反而是在擔心,擔心張孝霆體內的邪功隨時可以復發,從小山的眼睛裏可以看出,它為了他,可以付出所有,包括生命。
小山的神情,張孝霆並沒有覺察,依舊默默的注視着遠方,這時金平這來到劍亭,道「金平見過掌門。」
張孝霆一回頭,笑道「金師兄,你來了?」
金平道「前面沒有找到你,想必你一定在這裏了,所以就過來了。」
張孝霆收回目光,看着金平道「金師兄有事嗎?」
金平目光猶豫了一下,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張孝霆見金平面有猶豫之色,道「你我有話直說,這裏沒有別人。」
金平幽幽的看着遠處,神情釋然,洒然一笑道「這一天你是不是已經等了很久了?」
張孝霆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並沒有覺得驚訝,道「你說的沒錯,這一刻我是等了很久了。」
金平嘴角一笑道「當日藍英說的果然沒錯,你不是不想做掌門,你是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最佳時機。」
張孝霆看着金平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心機,很會隱忍?」
金平道「其實你如果真的想做這個掌門,你早就是了,沒有人比你更佔優勢,可是你卻用隱忍來實戰,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
張孝霆道「看來藍英的確看透了我心了,我以為你早就知道。」
金平看着張孝霆道「你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張孝霆不假思索的道「順時而行,順勢而動。」
金平不解,道「何意?」
張孝霆笑了笑,道「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目光中忽然閃現出一道黑氣,十分詭異,只是金平並沒有注意到。
張孝霆回到房間,將三位長老交給自己的《璧陽劍法》和《凌雲飛步》還有龍吟劍放到桌子上,注視着,目光痴迷,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忽然他的目光變得漆黑,雙瞳赤紅,被黑氣所掩蓋,面色被一股煞氣所籠罩,面容變得扭曲,體內的真氣變得翻江倒海一般,劇烈運動起來,四處衝撞,控制不住。
張孝霆下意識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挺住,千萬不能亂了方寸,一定要守住氣海和丹田二穴,但是六象功和天羅功合二為一之後變得桀驁不馴,難以駕馭,衝撞着全身筋脈,令張孝霆生不如死,失去理智,要不是小山數次相救自己早已喪命。
張孝霆拼盡全力從體內真氣中倒逼出一股純內力佔住氣海和丹田,守住中宮命門,可是越是這樣張孝霆越感覺到難受,明顯感覺到透支過度,因為氣海和丹田之內的純內力在邪功的衝擊下變得越來越微弱。
張孝霆此時面色黑紫,雙拳緊握,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讓理智佔據上風,不讓自己陷入癲狂,但是這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由於沒有新的純內力進行補充,氣海和丹田變的越來越單薄,越來越微弱。
邪功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一點一點的在不斷蠶食着他的心智,他變得有些不受控制,他感覺到自己已經難以駕馭自己了。
這時,小山跑過來,使勁的伸手拍打着他的腦袋,讓他清醒,可是越是這樣,他越覺得痛苦,嘴裏發出「嘶嘶」之聲,感覺牙齒就要被咬碎了一般。
張孝霆睜開陰暗的雙眼,瞳孔中陣陣煞氣,嚇得小山後退一步,只見小山目光堅定,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映入了張孝霆的眼帘。
張孝霆一把抓住小山,痛苦的掙扎道「不要,再讓我喝你的血,你會沒命的。」
小山見張孝霆如此痛苦,愈發的掙扎,想要掙脫他的雙手,可是張孝霆死死的抱住它,不讓它動彈。
小山無奈,只好眼睜睜的看着他趴在桌子上,死死掙扎,忽然張孝霆倒在了地上,身體扭曲,全身開始抽搐,他緊閉雙目,潛意識告訴他,他必須堅持,堅持不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就這樣他倒在地上,掙扎了兩個時辰,當體內那股肆無忌憚的真力停止安靜下來過後,他慢慢開始恢復了意識,他緩緩睜開雙眼,視線模糊,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張孝霆面色蒼白,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將那個模糊的小身影抱在懷裏,仿佛得到了一絲安慰。
他看着小山道「沒事了,沒事了,我挺過去了。」他眼中的黑色煞氣正慢慢退去,目光重新變得清澈柔和。
小山看着他,怔怔的出神,仿佛還沒有從剛剛的緊張與擔憂之中走出來。張孝霆看着他,道「沒事了。」沖它笑了笑,小山這才神色稍微舒緩。
張孝霆心道「原來如此,只要我守住氣海和丹田,體內邪功就無法吞噬我的心
智,就無法使我陷入癲狂,也就不會走火入魔了。」想到這裏,張孝霆嘴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看着小山,笑道「小山,我終於找到辦法了,原來六象功的破解之法就是在於要守住氣海和丹田,這兩個大穴是全身筋脈的匯集之地,只要守住這裏就沒事了。」張孝霆不覺失聲笑了出來,看着小山,想起它剛剛為了自己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張孝霆一陣感動,看着小山道「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絕不會拿你的命來換我的命,絕不會。」
小山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見張孝霆沒事,不由得也開始手舞足蹈起來,跳到桌子上,張牙舞爪,搖頭擺尾。
張孝霆看着他,嘴角會心一笑,一笑過後,張孝霆也深知,六象功已經在自己體內扎了根,無法去除了,這也就意味着,自己今後時不時的受六象功那生不如死的折磨,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暗淡了許多,面色凝重。
經過數日的觀察,張孝霆發現,每次自己體內邪功發作的時間就是在午時和酉時,中間相隔三個時辰,而每一次發作的時間都是相同的。
張孝霆了解了規律之後,也在想應對之策,如今自己體內的功力是六象功和天羅功的結合體都是剛猛霸道的內功,每當自己從中強制分離一股純內力來守護氣海和丹田的時候,都會受到猛烈反擊,這讓張孝霆痛不欲生。
為了讓自己減輕痛苦,張孝霆選擇了積極防範的策略,在發作之前一個時辰,張孝霆就將純內力注入氣海和丹田,達到先入為主的目的,這樣在發作之時痛苦就會減輕一點,但是此時的等待卻也變成了一種痛苦。
但是他別無辦法,只能如此,這也是暫時無可奈何之舉了,雖然如此,他的心裏反而安定了許多,從此不再為自己遁入魔道而發愁,但是要想徹底去除邪功,不再被折磨,暫時看來誰也無能為力,張孝霆也只能選擇被動的接受。
金平每日配合着三位長老忙裏忙外,不亦樂乎,充分發揮了他的管理天份,華山在他手裏,人人各司其職,眾弟子也是心服口服,張孝霆看在眼裏,心裏也十分的高興。
這日,金平興沖沖的跑來,見張孝霆在擦拭泣血劍,走過來道「啟稟掌門。」
張孝霆看着他,一笑道「這裏也沒外人,別這麼拘謹,有事就說。」
金平一笑,轉身沖外面大喊一聲,道「抬進來。」張孝霆心中「咦」的一聲,不知金平要幹什麼。
正在疑惑間只見十數個弟子抬着一個物件進來,顯得很是笨重,上面是紅綢布遮蓋着,只見金平笑呵呵的道「你看,這是什麼?」
張孝霆走過去,滿臉狐疑的揭開綢布,頓時讓張孝霆大吃一驚,引入他眼帘的竟然就是當初被自己毀壞的掌門寶座。
金平笑嘻嘻的道「怎麼樣?和原來的一模一樣是吧?」
張孝霆驚訝不已,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金平笑了笑道「這寶座是用上等的紫檀木精雕而成,雖然原先有些毀損之處,但是我找了一個最好的技藝大師,用同樣的上等材料修補了一番,看起來每個地方都是紋絲合縫,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瑕疵之處。」
張孝霆繞着寶座轉了幾圈,細看之下,果然看不出來任何瑕疵,不禁讚嘆連連。頓時心裏也有一絲慚愧,這把寶座數百年來一直安然無恙,竟然被自己所損毀,真是愧對歷代掌門祖師,目光露出一絲戧然之色。
金平看着張孝霆的表情有異樣,道「怎麼了?掌門?」
張孝霆一怔,尷尬的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罪業深重,竟然損毀掌門寶坐。」又道「竟然到頭來害的自己沒地方坐。」眾人都笑。
於是金平命人將寶座搬到大殿之上,張孝霆心裏對這把寶座又是畏懼又是慚愧,遲遲不落坐,在眾人的勸說之下,才坐在上面,果然有一番新氣派。
這是門外走進來三位長老,在聽說金平修理好了掌門寶座,都跑來看看。三位長老看後,心情澎湃,竟然忍不住都落下淚來,張孝霆看在眼裏,心裏越發不是滋味,羞愧難當。
三人哽咽的道「破鏡重圓,物歸原位,此乃是我華山重生之兆呀!」說完又是悲泣起來。
張孝霆愈發的尷尬與慚愧,從寶座上下來,笑道「三位長老不必如此,這寶座也是因我而毀,我應該向歷代掌門祖師磕頭謝罪才是。」
三人道「掌門何出此言?雖然這寶座當初被你所毀,但是今日也是因你而完全,此乃預示着我華山浴火重生的吉兆呀!」
金平也道「是呀!掌門,所謂不破不立,華山也應該有一番新氣象了。」
張孝霆感激的看着金平,重新坐上了寶座,所有弟子聞訊都前來參拜,自此張孝霆成為了華山新一任掌門,帶領華山朝着未知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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