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勝領教過王明江的厲害,說:「那個王明江身手也不錯,我們都吃過他的虧。」
德剛笑道:「劉寒大哥,這可不是小題大做,這是小弟的深謀遠慮,王明江和我是不共戴天的仇恨,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馬上要到手的老婆被他給整黃了,搞的我兩關係已經是斷了,這還不說,我老婆看上了他,吵着要嫁他,你們說這個仇恨大不大?」
劉黽說:「這口氣你竟然能咽得下去?」
川勝也說:「這是一個男人的最大恥辱。」
劉寒聽罷點點頭:「這個仇恨是夠大的。」
古劍風說:「在我們川島國,如果發生這樣的事,男人是沒有臉面活下去的,要麼就是殺了情敵,真是打不過情敵,那就是殺了愛人,然後剖腹自殺,這樣才能體面的死去,人們也會認同他的勇敢。」
德剛說:「這是其一,其二,他還把我帶回警察局,拷上手銬,綁在桌子腿上,不給吃不給喝,嘴巴堵上,不讓去廁所,結果我尿了褲子,呼吸不暢通,差點沒憋死,住了好幾天醫院打點滴。你們說我要不要殺了他?」
古劍風搖搖頭:「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奪你所愛已經不能忍受,還要對你百般蹂躪,這樣的人該死。」
聽了德剛的話,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和震驚。
劉黽說:「德剛還是市長的公子,如果一般的老百姓進去了那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川勝說:「別說他是一個警察,就是我們道上混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劉寒說:「這個人真是可惡至極。德剛公子,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古劍風所有的費用我都包了。」
德剛說:「那倒是不必了,我就是心煩,鬱悶,想找幾個兄弟喝酒解悶。」
劉寒對劉黽使了一個眼色,劉黽立刻會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來:「公子,上次我在邊境搞的那些大麻,提煉後收益不錯,現在絳州市這類銷魂的東西我們就是總經銷商,這張卡裏面有些你的提成。」
德剛推辭說:「別介呀,我又沒做什麼,這關我什麼事。」
劉黽說:「怎麼不管你的事,是你和緝毒隊的交情深,才沒有動我們的運輸車輛,你的一言一行,就是一個稍微的舉動都讓我們受益匪淺那。」
德剛抽了一口煙,說:「都是兄弟,說句話幫個忙啥的都要錢,這交情還要不要了。」
劉寒笑道:「兄弟們發了財,給公子表示一下也是交情在哪兒擺着呢。」
德剛聽了很動容:「兩位大哥我沒有白交往,那我就不客氣了。」
劉寒說:「客氣啥。」
收了銀行卡,德剛興致很高,問古劍風,「古大人,對付王明江這個人,你有啥計劃沒有?」
古劍風想了想說:「計劃還沒有,我可能臨時出手,也可能要熟悉一下,這個城市我還不熟悉,我先打算跟蹤他幾天制定一個完美的計劃。」
劉寒很是讚賞,說:「到底是島國人,心思細膩,講究實效。」
德剛吩咐川勝:「川勝,你最近配合古劍風先生,把王明江所有的資料和經常活動的地方都給古大人說一下。」
川勝立刻說:「公子,放心吧,我一定全力配合好,不讓您失望。」
劉黽插話:「如果這次再出了問題,川勝,我拿你是問。」
川勝拍着胸脯發誓,「二哥,不可能了,我川勝不會犯第二次錯誤,如果真的犯了,警察都會槍斃我。」
劉黽說:「你小子這張破嘴,我聽的怎麼這麼彆扭啊!」
王明江走的很快,穿過幾棟綠樹擁抱的豪華住宅樓,再穿過一個公交終點站,路開始變的窄了許多,地面也是左一個坑右一個坑的,古劍風開着一輛車走起來顛簸不已,痛苦不堪,他在車裏大發牢騷,「真不知道他要去那裏,這麼顛簸的路在我們川島國是沒有的!」
這幾天,古劍風按照計劃開始跟蹤王明江的行蹤,川勝為此出了不少力。
王明江走進了毛紡廠家屬院,一大片沒有依據任何建築規劃的胡同和街道,地面上泥濘不堪,車來車往,街面上理髮店裏放着動感的音樂,歌廳大大小小的連胡同里多有了,幾個穿着暴露的女孩在路邊拉客男人,老頭,中學生一概不放過,「大哥,進來理髮吧,我們這裏有很好的服務的,還有特別的按摩呢!」
旁邊的飛刀削麵館門口,坐着幾個渾身刺青的年輕人,留着顏色各異的頭髮,每人面前放瓶啤酒,嘴裏嚼着大蒜,桌子上放着一碗飛舞着蒼蠅的刀削麵,不時的用手才能把他們趕走。
在往裏走,棋牌室里擠滿了人,有幾個玩老千的傢伙搜尋着陌生的面孔,打算狠狠的宰上一次。買彩票的投注站,圍了不少的人在算計着今天晚上彩票彩號的走向,一個渾身油乎乎的小飯館廚師拍出一張十元大鈔道:「老子今天就在堵上一把,也許明天就不用幸苦的炒菜了。」
一個黑摩的司機下來掏出五元,叫道:「老闆,給我全買了彩票,老子今天一天工資賭一下,要是我中了獎,這條街每人送四兩水餃。」彩票投注站老闆笑嘻嘻的叼着一支明道香煙,嘩嘩的出着彩票,給每個人一個夢想和安慰。
王明江慢悠悠的走着,古劍風的車進來小胡同顯然很是扎眼,被來回蹬三輪,騎自行車的盯着,車裏的他感覺到了人們仇視的目光,只好關上車窗,「媽的,這個傢伙究竟要去那裏?不會告訴我他的親人住在這裏吧!」
又穿過一個街邊的枱球案,一個十歲左右的小朋友拿着一支粗糙的球杆,在寬闊的同時能跑進兩顆球的案子上,一下進了四顆球,高興的叫道,「太崇拜我自己了,以後就靠打球混生活了!」和他一同打球的小傢伙道,「打球很有發展的,我媽媽說了,上學除了花錢什麼也得不到,上大學更是慘,我明天就要去跟着爺爺撿破爛了,每天能掙三元錢呢!」
旁邊一個觀看的小朋友道:「掙了錢請我們去洗頭吧,我看上一個理髮妹,她說十塊錢讓我上干一次,我還沒有攢夠。」
王明江先是在一舊書攤徘徊了良久,買了幾本舊書,店家顯然看他出手大方,也不砍價,忙找了個膠袋給他裝上,接着他又到了賣羊肉串的地方,要了十幾串羊肉串,幾瓶啤酒,在路邊和幾個光着膀子的人喝了起來,邊喝邊說笑,完全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
吃完羊肉串,他到對面的理髮館洗頭去了,一邊洗頭一邊和髮廊妹還說說笑笑吹着牛,古劍風有了主意,心想:「我也去洗頭,就坐在你身邊,看你能幹什麼。」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走進了王明江進去的哪家洗頭小館。
「先生,你是要洗頭嗎?我們這裏的服務是很周全的。」剛一進門口就被一個塗着紅嘴唇的半老徐娘請了進來。
古劍風一進來躺在惡劣的洗頭椅上不由的皺了皺眉,太不衛生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躺在那裏洗頭,也沒說消消毒。來了經濟欠發達的絳州,他有各種不適應,連平日裏保養很好的鎮定情緒也幾乎消失了一般兒。
「我們有捶背,按摩,足浴,中藥洗浴,您需要什麼就有什麼。」一個髮廊妹過來按着他的肩膀道。
「那位先生要什麼,就給我什麼服務。」他看了看王明江說,留神他的正面,一個很斯文模樣的人,德剛公子是不是把這個傢伙的實力誇大了許多倍,好讓我專心一點,心裏疑惑道。
「沒問題啊,先給您乾洗一下。」理髮妹說着抓過一個洗髮水,在他頭上倒了許多,尖尖的指甲帶着沒事幹時候摳腳趾的細菌生猛的抓在他的頭髮上。
「哇!好疼啊!不要這麼用力好不好。」他禁不住叫了起來,沒有想到理髮妹如此生猛。這哪是洗頭,簡直是抓頭啊!
「先生聽口音不是這裏人吧!」理髮妹才不理會他這一套,繼續抓着頭皮問。
「絳州的理髮……太不專業了……喂,求求你,能不能慢點地……慢慢地。」古劍風閉着眼,臉上被泡沫打了一臉。
「堅持一下就完事了!」理髮妹在他頭上有抓了幾下,對裏面人叫道:「好了,一個頭過去了。」一條髒兮兮的毛巾帶着化學藥水的味道裹着他的腦袋向裏面的屋子走去。
「什麼叫一個頭過去了!」古劍風見王明江也躺在那裏,放心了許多,剛洗了一半,見王明江被一個髮廊妹帶進了一個後面的小屋子,不由的好奇的問,「他們去那裏了?」
「好的,先生跟我來,包你過癮!」洗髮妹把他領到一個黑漆漆的小屋:
「哇!這是什麼地方,什麼也看不到。」
就在他進去的時候,王明江已經出來了,他一路走來,已經感覺到了一個尾巴,色字當頭一把刀啊!即使是一個姿色很差的洗髮妹有時候也是很有誘惑力的,王明江對老闆娘道:「這是一條大魚,去好好收拾吧,順便把他的車砸了。」說着扔下一疊鈔票走了。
老闆娘說:「說實話,他一進來村我就盯上了他,誰知道這麼主動送上門來。」
小黑屋裏。
門被咣當一聲撞擊開來,屋裏頓時大亮,剛才在吃刀削麵帶刺青的幾個人出現在他面前。洗髮妹假裝驚叫了一聲,捂住胸口道:「人家給他洗頭,他就過來又拉又摸的,還要和人家,嗚嗚嗚…」
當中有個人冷笑道:「好啊你,敢勾引我媳婦!」
「喂,不是你們想的這樣啦!」古劍風男急忙解釋,
「說吧,公了還是私了!」
「什麼是公了還是私了!」
「不懂,我們告訴你!」屋子裏又暗下來,只聽咚咚咚一陣打,燈在亮起來的時候,古劍風鼻青臉腫,手腕上的手錶不見了,手包不知道去了那裏,只穿着一條短褲被踢了出來,他一點都沒有還手的餘地,就遭遇到了嚴重警告:「媽的,在欺負我媳婦就不客氣了,今天就饒你一條小命。」
古劍風狼狽不堪的走到自己的車旁,整個人都要暈掉,車體砸成了火星狀,一個坑接着一個坑,顯然是工地上的大錘砸過的,一個輪胎被千斤頂頂上沒了蹤影,車窗玻璃被砸的散落了一地,還好那把狙擊步槍在酒店裏,要不然就麻煩了。
古劍風提示自己一定要鎮定, 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頂你個肺喲!」
涌過來幾個看熱鬧的人,「要不要幫忙,五十塊錢給你送到修理廠。」
他只好同意只有這樣幹了,把車送到修理廠,他打了輛出租車回酒店,一路鬱悶,難道是被發現了,不可能啊!我的跟蹤水平專業化國際化的。
甩掉了跟蹤的人,王明江打了一輛出租車去警察廳旁邊的小白樓。
他這段時間有時間,來警察廳是見見老領導丁實,丁實從二十處處長的位置下來就被調到了警察協會,警察協會也就是個養老的單位,做點活動,搞個學術會議什麼的,在警察廳旁邊的小白樓辦公。
到了小白樓,也沒有什麼個檢查,他直接進入了丁實的樓上辦公室。
丁實的辦公室沒人,不知道是去了廁所還是去別人的辦公室了,王明江坐下來等他。
他翻了翻沙發上的雜誌,沒什麼心思看下去,文章太長了,這時候牆上的一幅畫引起了他的主意,這幅畫可真有意思,畫的年代大概是19世紀,一個嫵媚的女子站在火車站旁邊,一些上層人物色迷的坐在火車上欣賞着美妙的女子,一些下層人物則對上層人物怒目而視,同時眼神也盯着美女的裙子……從這副畫來看,上層人物和下層人物都有一樣的愛好。
這時候,丁實走了進來,看見王明江來了,很是高興,說:「喜歡嗎?喜歡就送個你。」
王明江一看是丁實來了,還和他開啟了玩笑,兩人現在已經是平等的交往,沒有了上下級關係,輕鬆自然了不少。
他也開着玩笑,說:「還是警察呢,就掛這樣的畫?」
丁實說:「這是藝術作品,需要認真品味,你來我這裏是看藝術作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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