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多少可以帶來安全感。
畢宛卉儘量用平穩的語氣將自己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洛沒有說話,看向周振國。
周振國說道:「我是打算繼續盯着這傢伙,所以沒有跟出去。」
他口中的這傢伙,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至於小畢尖叫了一聲,我也沒有聽到,我是看到她被拖進來,他們都亂了,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在唐洛和小楚回來之前。
周振國幫着畢宛卉多次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
各種細節也都面面俱到了。
「屍體呢?」
唐洛問道。
「屍體消失了。」
周振國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他從隔壁來到這邊,沒有過多注意走廊盡頭。
旅店是有着電燈,但跟現代那種明亮的燈還差了不少。
一個個都只能發出昏黃暗淡的光芒。
大半夜的,旅店也不可能將走廊上所有的燈都開起來。
從房間外面看向走廊盡頭的廁所,一眼掃過去,就是烏漆嘛黑的一片。
等到周振國去查看的時候。
別說屍體了,就連血跡都沒有看到一絲一毫。
說起來,倒是跟他發現李量被殺,叫人一起去看後的情況一樣。
唯一的不同就是李量在廁所裏面睡覺。
而程程,無論是廁所門前的案發地點,還是廁所內,都找不到她。
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做出分開尋找這種作死的決定。
現在的情況就是程程失蹤,生死不明,失蹤前,畢宛卉看到了她的屍體。
如同周振國看到李量的屍體一樣。
「開膛剖肚?」
小楚問道。
「不知道,我沒有看清。」畢宛卉說道,「我只知道她是趴着的,而且流了很多很多血,當時我身上也沾了很多很多血。」
「你看到了?」小楚轉頭看向高中生小周。
小周抓了抓腦袋:「太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似乎是有血跡的。」
畢宛卉暈過去,身體被掏空的李量也終於過來幫忙。
和小周一起把她放到了床上。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是沒有看到,或者說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血跡。
也可以說,這個時候,畢宛卉身上已經沒有血跡了。
不然的話,多少會有印象。
「我沒有撒謊!」
畢宛卉低聲吼道,突然有些理解了周振國當時的心情。
「阿彌陀佛。女施主不要動怒,大家是相信你的。」
作為大師,唐洛當然要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站出來安撫情緒。
只是那一身紳士風衣打扮,要比一開始的運動服裝扮更不像是個和尚。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沉默不說話。
「我來說說我們的發現吧。」
過了一會兒,還是小楚打破了沉默說道。
比起旅店內的壞消息,他跟唐洛的發現,足以算得上是好消息了。
「所以,畢姐你一開始聽到的對話,那個清潔工,說不定也是開膛手組織中的一員!就是他殺了人!」
說完晚上的經歷,還有自己的推測,小楚信誓旦旦說道。
「屍體還有血跡怎麼消失的?」周振國說道。
「這就是我推測出來最糟糕的情況了。」
小楚推了一下眼鏡,苦笑一聲,「開膛手傑克不僅僅是一個多人組織,其中更有一個,不對,應該可以確定是有多個特殊能力的人。」
「那我們還等什麼,走啊,這裏不是賊窩嗎!」
身體被掏空的李量終於激動了一把。
只可惜是要跑路。
按照小楚的推測,那個清潔工是開膛手傑克組織中的一員,多半又有特殊能力。
他們這些第一次參加任務,其實沒壓根有什麼戰鬥力的神魔行走,豈不是進了賊窩,自投羅網?
這是一家黑店啊!
「有大師在,應該不成問題。」
小楚說道,示意李量冷靜下來。
他可是見識過玄奘大師眨眼間把大活人弄成無頭屍體的強大戰鬥力。
比電影裏的美國隊長還要兇猛幾分。
再加上他也覺醒了能力(自認為)。
勇氣和自信一點都不缺少。
「若此地真的是賊窩,遇到危險了,貧僧也能為你們斷後。」唐洛單手豎在胸前,微微頷首。
「大師你穿着這身衣服做這個動作,感覺好奇怪啊。」
小楚笑了笑說道。
「呵。」唐洛不置可否。
顯然是打定主意,在神魔遊戲中,將自己的高僧形象維持到底了。
畢竟原本也是封了佛的男人。
至於原因嘛。
當然是為了更加容易獲取他人信任,幫助別人,懲惡揚善,多獲取功德之力療傷。
別看現在提起和尚,一堆人都是不屑一顧,甚至是鄙視。
其實就跟一些人提起警察或者軍人就破口大罵一樣。
嘴上叫的很兇,心裏卻很誠實——
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險,大家還是會信任軍人和警察。
有他們在身邊,就安心很多。
和尚多少也有這麼一點效果。
當然,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的中年和尚肯定不行。
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僧或者唐洛這種,換身衣服,稍微整理一二就可以去扮演無花的形象。
無疑比一般人更加容易獲得好感,信任感還有安全感。
總的來說,還是看臉,嗯,看臉。
「等天亮吧。」
周振國說道,「等天亮我們再找,不管是找程程還是找那個清潔工。」
「對了,你們有人知道那清潔工長什麼樣子嗎?」
小楚突然問道。
說起來,大家住進旅店也不過是一天外加今晚的一夜時間。
哪裏知道清潔工長什麼樣子。
「問一問老闆吧,明天白天。」周振國說道,「就算是晚上,他們也只敢偷偷摸摸動手,白天人多,應該不會有危險。」
如果有危險。
他周振國也不是吃素的。
別拿只會兩個技能的玩家不當神魔行走!
一夜無話,眾人和衣在房間內休息。
第二天一早。
除了唐洛外,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疲憊之感幾乎都要溢滿出來。
進入到神魔遊戲的兩個夜晚,一點都不平靜。
新人們也算是真正進入到了節奏當中。
而不是一開始那種置身事外的不真切、虛幻感覺。
而每個人的反應也不相同。
李量是自暴自棄,只求安全苟過去。
畢宛卉也是惶恐不安,希望下一個死者不是自己,毫無完成任務的想法。
小楚則是非常積極。
高中生小周搖擺一定,一會兒覺得自己應該努力完成任務,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一會兒覺得危機四伏,恨不得下一秒就回歸正常生活。
糾結得自己都蛋疼。
一群人洗漱一番,離開房間。
通過樓梯來到旅店一樓的大堂、前台兼部分餐廳。
櫃枱後的老闆立刻迎了上來,笑着問道:「先生們,要吃早餐嗎?」
受到開膛手的影響,小城內旅人大減。
旅店壓根就沒有什麼生意。
唐洛這個外鄉偵探,直接包了一周的房間,在這個特殊階段,已經算是大主顧了。
「好。」
唐洛點點頭,朝着餐廳走去。
老闆趕緊跑去後廚吩咐廚師,壓根沒有注意到少了一個客人。
四方小桌。
小周、李量和畢宛卉一桌,看着早餐,毫無食慾可言。
旁邊一張桌子。
唐洛毫不在意地吃着,周振國和小楚則是很遲疑。
餓是餓了,又怕黑店搞事情,不太敢下嘴。
其實從理智上分析,送到房間的晚飯都沒有動手腳。
在同時對外開放,還有非旅店住戶進來用餐的早餐上更不可能動手腳了。
他們可以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也可以說過不了心裏這一關。
至於唐洛,不好意思,他可以把敵敵畏當水喝。
不學他才是正確的做法。
「沒有看到那個清潔工,要不我們直接找一找?」餓着的小楚,打算用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
「問老闆吧,老闆,你們旅店的清潔工呢?」
唐洛一邊喊,一邊拿起桌子上的搖鈴,搖晃起來,另外兩人都來不及阻止。
就算是周振國提出問老闆,也沒打算這麼直接。
是那種閒聊中的旁擊側敲。
老闆很快出現:「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你們旅店的清潔工呢,我找他有事情。」唐洛比眾人想像中的更加直接,更加莽。
「老約翰?」
老闆愣了一下,「他今天還沒有來,應該在家裏吧。」
「先生你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不明白這些外鄉人為什麼會突然問起老約翰。
「我是一個偵探。」唐洛乾脆地拿出格蘭場的授權文件,「受格蘭場的邀請,調查開膛手傑克的案子。」
「老約翰跟開膛手傑克能有什麼關係?」
老闆壓低了聲音焦急道。
跟開膛手傑克扯上關係,一旦傳出去。
他這個原本生意就一落千丈,現在靠着賣食物來維持的旅店,就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沒什麼,只是可能有線索需要老約翰提供一下,不是大事。」
唐洛平靜的語氣。
讓周振國和小楚都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老約翰在我這裏幹了十年了,是我見過最善良最老實的人,絕對不會跟開膛手有任何關係。」老闆信誓旦旦道,說明着老約翰的情況。
老約翰。
年紀六十出頭,孑然一身,沒有子女。
跛了一條腿,行動不便,是個話少幹活認真的老實人。
嗯——工資還比較低。
所以深受旅店老闆喜歡,經常口頭表揚,進行宣傳,號召大家學習。
至於漲工資是不可能漲工資的。
一個老光棍,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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