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戚刀長。」楚弦這時候道了一聲謝,那戚成祥知道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便低頭吃飯,吃完之後,主動收拾餐盒,然後離開屋子。
這一夜,楚弦睡的很踏實。
次日清晨,楚弦就在這城府官邸的小院之內練拳。
武道修煉,他沒有一日懈怠,也不敢懈怠。
很多人說,成官之後,有聖力加持,又有官術,便是那些所謂的修士,武道高手,甚至是鬼神,都可以一力鎮壓,又何必浪費時間修煉武道和仙道?
但楚弦卻明白,當年天唐聖朝初創時,太宗可沒有什麼官典聖力加持,那麼,他是靠的什麼壓過神仙神佛,壓過陰界鬼神的?
當然是無以倫比的修為。
太宗當年,據說是雙仙合一,武道,仙道,都達道仙之境,術法之強,神佛難敵,這才能創立天唐聖朝,屹立五千年不倒,這才能奪神國天書,陰界地卷,各取其三分之一,煉成官典。
也就是說,官典,實際上是用『天書地卷』之頁組成的,若非如此,又怎能如同天書地卷那樣,可以庇護人官,如神如佛。
若太宗沒有道仙之力,官典都不會存在。
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楚弦知道,官者,不可一味依靠官典加持,武道和仙道也必須要修煉。
如今的楚弦,依靠正統的鍛體藥膏輔以增加經脈內勁的丹藥,已經是將肉身打磨到一定境界,可不間斷打五遍『鬼門騰雲拳』,所說還達不到武道第一層「煉體生精」的後天境界,但已經觸碰到門檻。
練拳之後,渾身汗霧蒸騰,仿佛冬天在一個人身上淋了一盆熱水般,但那汗霧並沒有消散,只是凝聚在楚弦身體周圍,經久不散,看上去,仿佛穿着一層薄薄的雲衣。
下一刻,楚弦運轉鬼門騰雲拳中的心法,那一層雲衣居然是瞬間被全身汗孔,也就是鬼門重新吸入。
楚弦此刻一步躍出,抬拳打出,隨後停在院牆前三寸之處。
拳雖停,拳勁卻如同脫韁野馬,轟在院牆上,便聽轟一聲,青磚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拳印,周圍龜裂如網,輕觸,碎石散落。
瞬時間門外閃進一人,正是下軍刀長戚成祥。
顯然他早早的就守在門外,被出現這一拳的動靜給驚動。進來之後,戚成祥發現是楚弦在練拳,這才鬆了口氣。
隨後,他仔細看了楚弦一眼,又看了看牆上的拳印,露出驚訝之色。
「大人的拳法已有小成境界,不知練的是哪一門拳法?」戚成祥想了想,開口問道。
楚弦知道這戚成祥必屬武痴,所以倒也沒藏着掖着,這兩日接觸,雖然時間不長,但卻和這戚成祥脾氣相投,仿佛老友一般。
「戚刀長對拳法也很了解?」楚弦這時候問道。
問起武道之事,戚成祥露出一絲傲然之色,點了點頭謙虛道:「略知一二,拳法,源於上古,人未開智,雙拳便是他們的武器,後來演變,以道門祖拳為祖庭,後又有佛拳分支,擬獸形意拳等,再後加入儒門拳理,發揚光大,乃鍛體不二選擇。」
楚弦點頭,這戚成祥果然屬於武痴那一類人,平日裏不喜言談,但只要說到他們擅長的領域,便能滔滔不絕。
能說是好事,因為言談舉止觀其人,楚弦需要了解自己這個護衛,就必須要讓對方開口說話。
想到這裏,楚弦笑道:「我這門拳法,乃是融合道、釋、儒,鍛體一流,禦敵也不差,正好戚刀長也是武者,倒不如咱們切磋一下?」
武者最喜歡便是與人切磋武技,楚弦這算是投其所好,剛說完,戚成祥眼中就閃過一絲意動,不過看得出,他有些猶豫。
楚弦又道:「你我武者切磋,暫時將官位身份拋在腦後,倘若連練功時都想着地位卑尊,那武道談何精進?」
一句話,說到了戚成祥的心坎里。
他也是被楚弦一句話點醒,當下將腰間佩刀解下放在一旁,隨後衝着楚弦抱拳道:「那,就請大人賜教。」
說完,擺出了一個剛猛的拳法起手式。
楚弦也是抱拳,隨後走進,手背抵手背,雙目凝視,這一刻,似乎連周圍那一絲絲的晨風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已是深秋,樹上一片枯葉此刻落下,落地瞬間,兩人動了。
雙拳對撞,隨後兩人足不挪移寸許,仿佛被釘在地上一樣,居然只憑雙拳攻守。
只見拳風呼嘯,碰撞時噼啪作響,如同放炮仗一般,眨眼之間,兩人已經互攻十幾拳。那戚成祥畢竟是煉體生精的後天高手,實力和境界都要比現在的楚弦高出一大截,攻守十幾招後,戚成祥一拳打出,楚弦眼瞳一縮,急忙閃身後側。
腳步移動,這一陣,他已經輸了。
楚弦哈哈一笑,抱拳道:「戚刀長這門五虎御風拳的確厲害,難得的是,又融入軍門刀法,一招一式,快若閃電,如御風猛虎下山,楚弦自嘆不如。」
那戚成祥贏了楚弦,卻是驚訝於楚弦的學識。
因為剛才對招,他雖贏了,但卻沒有看出楚弦的拳法路數,更叫不出名字,可自己這一套拳法,楚弦不光是看出了門路,更是叫准了名字。
或許武道境界上,他要比楚弦強,但論及武道學識,他就差了太遠了。
當下戚成祥心中更是有了一種敬畏,低頭道:「大人學識淵博,當世罕見。」
這不是戚成祥拍楚弦的馬屁,因為戚成祥也見過不少自詡武道大家的人物,但他們的學識卻都不如楚弦。
楚弦點點頭,實際上,他的學識要比戚成祥所想的還要高明,就說剛才的過招,楚弦是輸在修為和境界上,畢竟他才練拳多久?戚成祥至少有十幾年的功底,如果能贏,反倒是天方夜譚了。
……
官邸一處屋中,楚弦看着對面正在喝粥的崔煥之,然後將自己面前的一碗粥一口喝盡。
剛才李嚴吉來請他,說是崔大人召見,來了之後正巧碰到崔煥之吃早飯,所以就一塊吃了。
這時候崔煥之也吃完了,很快就有下人進來將碗筷食盒收走,桌子擦抹乾淨,崔煥之擺擺手,李嚴吉便帶着人下去,不一會兒,屋子裏就只剩下楚弦和崔煥之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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