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兩!」黃總管答得很乾脆。
「上頭每年下拔多少銀子給咱們分衙?」蕭七月繼續問道。
「三萬一千三百兩。」黃白生答道。
「好,把花掉的31144兩的票據拿來給本官過目。」蕭七月說道。
「31144兩?大人要這些票據幹嘛?」黃白生一時有些慒逼,不由得問道。
「31300兩下拔款減去現在還剩下的156兩不是31144兩嗎?既然這筆錢花掉了,本官過一下目不行嗎?」蕭七月問道。
「我……這……」黃白生一時間傻愣在場,原來拋出156兩來就是為了刁難蕭七月的。
就這點錢叫你這個新官怎麼樣帶領眾錦衣衛幹活幹事抓犯人什麼的?
到時,你頂不住了還不得低下頭來求自己。
這世道,有銀子未必萬能,但是,沒有銀子可是萬萬不能。
如此一來,就是用錢也能把你蕭七月逼入劉正小集團之中。
要不然你就是第二個卓陽,老實點,啥事都不要管,咱們每個月孝敬一點給你就是了。
「怎麼,不會是黃總管你挪用了吧?」蕭七月故意裝得一驚樣子看着他。
頓時,站在堂上兩邊的錦衛衣全都盯着他了。
而這十個傢伙還有講究的,蕭七月並不是胡亂的挑出來的,也沒有源用原來的原班站堂人馬。
而是蕭七月通過他們的『人氣』從一百多個錦衣衛中挑出來的。
這些傢伙人氣並沒有朝向劉正小集團,說明他們不是劉正圈子的人。
而且,甚至,有一部分心有怨言。
自然,用這些人比較好,好用。
劉正一夥自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以為是蕭七月這個新官上任三把火,按風水講有忌晦,不用原班站堂人馬而已。
「那是不可能的事,我黃白生即便是借高利貸也從不挪用衙門公用款項。」黃白生一聽,好像給踩中了尾巴的貓一般頓時急了,趕緊搖頭說道。
「不是黃總管,難道另有其人?」蕭七月問道。
「沒有沒有,都是『用度』用掉了。只不過,一時還沒整理好票據。」黃白生搖頭說道。
「大膽!」蕭七月突然的一拍桌子,黃白生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還沒整理好你怎麼清楚就剩下156兩?」蕭七月冷冷的看着他。
「屬下當時問過庫房,他說就剩下156兩了。」黃白生說道。
「你管什麼賬,當什麼總管。多少銀兩都不清楚,搞得不三不四的,如此下去,叫本大人怎麼安排作事幹事?」蕭七月一拍桌子,氣勢逼人。
「咱們衙門如此的大,有多少項目要經手,哪能都記下來?除非神仙還差不多。」黃白生反駁道。
「你記不清楚是不是,那好,我就換一個記得清楚的。黃總管,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我江南鎮撫使分衙總管了。」蕭七月說道。
「那蕭大人要我幹什麼?」黃白生冷笑着問道。
「幹什麼?本大人現在還沒想。
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來跟本大人談幹什麼?
如果沒想好就不必來了,本大人哪有空跟你閒扯。」蕭七月一揮手,就是要把這傢伙先『涼曬』着,看他識不識趣。
如果識趣可以考慮,不然,直接摘了。
「蕭七月,你好囂張。我這總管一職是布政使『章景搖』大人親自推薦。你說換人就換人,到時,別哭着喊着求我回來。」黃白生怒髮衝冠,人氣都化成了一隻兇殘的獅子朝着蕭七月咆哮着。
「你好大膽子,至少,直到現在,本大人還沒撤了你的官品。
你居然指着本大人直呼其名,你的禮教哪裏去了?
本大人不得不教你一下對上官要怎麼樣禮儀文明。」蕭七月一講到這裏,扔出一塊令箭道,「來人,把黃白生給我拖下去重打十板子。」
「蕭七月,你敢!」黃白生一聽,唰地抽出身後寶劍,遙指着蕭七月殺氣騰騰。
「咔嚓!」一聲脆響夾雜着黃白生的慘叫聲。
地下躺着一隻血淋淋的手掌,手掌還緊握着黃白生的剛才指着蕭七月的『秀春刀』。
「黃白生,你好大膽子。居然敢在公堂上悍然動劍攻擊蕭大人,不知道攻擊上官這是死罪嗎?」鐵山一臉陰冷的用腳踩着黃白生。
「我……我沒有,你們想污衊我,我要告你們!」黃白生一聽,痛得大叫道。
「我的眼不瞎,蕭大人的眼也不模糊,還有你們,看清楚了嗎?」鐵山指着堂上眾錦衣衛道。
「看清楚了!黃總管要殺害蕭大人。」錦衣衛們心裏大呼痛快,嘴裏立即齊聲叫了起來。
這個黃白生,屁本事沒有一個,就憑着他是省布政使章景搖的妹夫橫行霸道。
這幾年又跟劉正幾個搞在一起,欺上騙下,隨意剋扣衙門眾錦衣衛的補貼酬勞等,早就搞得天怒人怨了。
趙更雲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嘴唇,趕緊一抱拳,道,「蕭大人,黃總管只是一時糊塗,他絕對沒有攻擊蕭大人你的意圖。現在大量流血,還是先弄到藥堂包紮一番較好。不然,要是失血過多死了也不好交待是不是?」
「趙大人,你不要講,讓我去死了最好,我倒要看看蕭七月這個混蛋東西怎樣收場?」黃白生掙扎着,嘴居然還相當的硬氣。
當然,他要賭蕭七月不敢。
畢竟,章景搖可是一省布政使,從二品大員。
「還罵?」叭!結果又給鐵山甩了一巴掌,滿嘴牙齒跑了一半。
「畜牲,你們兩個畜牲,有種就馬上殺了我,殺了我,不殺你們就是狗娘養的!」黃白生昏了頭,衝口就罵開了。
「蕭大人,黃總管肯定是血沖大腦失心瘋了,我馬上帶他下去療傷。」劉正一看,你個蠢貨,這個時候了還刺激蕭七月,不是找死嗎?不得不硬着頭皮站出來說道。
「我不去,放開我,蕭七月,你個畜牲,狗娘養的,你來殺我啊,殺啊,不殺你全家都是狗娘養的……」黃白生不堪入目的一邊吐着血一邊大罵。
「殺了!」蕭七月丟出一塊令箭。
「刀下留人!」劉正跟趙更雲嚇得都趕緊叫了起來,身子往前撲去想救人。
不過,鐵山是什麼人,已經達到蛻凡地花將開的牛人。
這傢伙直接一腳下去把黃白生的腦袋踩進了地磚里。
頓時,腦漿血水飛濺得整個堂廳都是,嚇得錦衣衛們都囉嗦了一下。
看着血從碎開的青磚裂縫之中流出來,劉正跟趙更雲像兩根電線竿子樣呆呆的站着。
「黃白生因為賬面不清楚被本官批評後心生歹意,辱罵並且拔劍攻擊本官,已經給就地正法。
在堂各位都是證人,本大人大人大量,就不徹查其家人是不是也有此意圖了。
馬上擬定報告往上承報。
來人,把屍體拉下去清洗一下堂廳。」蕭七月一臉淡定的站起,宣佈了一下黃白生的罪行後閒散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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