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穩住萬峰長舒了一口氣,就這功夫他冷汗都下來了,一但這馬車沒逼停從這陡坎上倒退回去,翻車是必然的。
車翻了車上的磚倒是小事兒,但那三匹牲口估計也完蛋了,如果車老闆躲閃不急說不定就含笑九泉了。
這才是大事兒。
「三姥,你這車這是拉了多少呀?」
「八百塊呀。」
我去,這麼陡的坡拉八百塊磚。
「我不是告訴你們最多不能超過六百塊嗎,拉太多了危險呀。」
「小萬,明天就開始從地里往回拉水稻了,你家的料就得停下了,我尋思今天把你這點磚拉完了也就完事兒了。」
「三姥,磚可以慢點拉,安全必須第一,若是你這車閘不那麼靈敏,這馬車要是倒回去就會翻車…後果不堪設想呀。」
「大螞蚱要是不掉溝里根本就不會出事兒。」
大螞蚱是對手扶拖拉機的民間稱呼。
「咱先把這車磚弄上去吧,別停在這坎兒上看着心裏發慌,我在後面塞車軲轆您老負責扭車。」
馬車只有兩個軲轆,在這種地方的好處是可以通過左右扭動車身塞車軲轆來達到前進的目的。
車老闆把馬車左一頭右一頭地扭着,萬峰蹲在車軲轆後面一手拎着一塊磚左軲轆塞一下右軲轆塞一下。
馬車幾寸幾寸地往錢挪,忙活了半天總算把這馬車弄到坎兒上面去了。
到這時他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自己這幾天不在這兒,這馬車就是這麼拉料的?
想想心裏都後怕。
馬車進了房場去卸磚了,萬峰來到掉溝里的拖拉機邊。
手扶拖拉機傾斜在溝里,站在道上的那個驅動輪已經懸空離地了。
剛才馬車後退的時候生生把拖拉機也拽回去有一米遠,差點就把拖拉機拖翻了,因此江恩的小臉到現在還是白色的。
萬峰和江恩把那條懸空的軲轆放回到路面上。
「三條腿這玩意就是沒準,這要是22你看它能滑溝里,外甥,你腦袋好使,你就不能把這玩意改成四個軲轆用方向盤的?」江恩對着萬峰發牢騷。
改成四個軲轆用方向盤?那不成四輪子了嗎。
把手扶拖拉機改成四輪子?這個想法很有創意呀!
萬峰掏出煙甩給江恩一支,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四輪子拖拉機對萬峰來說不陌生,那玩意上一世他不知道擺弄過多少了,可以毫不吹牛的說,把一台四輪子拆零碎了,在一天時間裏他都能把它裝上開出去跑一圈。
但是把手扶改成四輪子這事兒還真沒幹過。
加裝方向盤和兩個轉向輪這不是大問題,但是改裝發動機和變速箱還有驅動輪的位置就有難度了。
設計個大梁,把發動機和變速箱都固定在大樑上,依然靠皮帶傳動,再安裝驅動輪和轉向輪,似乎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怎麼解決變速箱和驅動輪的傳動關係呢?
萬峰腦袋累得生疼想了半天,最後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
我特麼這不是傻嗎,我考慮改裝這個三蹦子不如設計四輪子得了,上一世各種各樣的四輪子他可是見過多了,設計一款全新的四輪子也比改裝這玩意強呀。
四輪子這東西在八六年後在農村有一個大約十年左右的高峰期,再往後則開始逐漸被三輪子取代,那時各種三輪子在農村的保有量是一個恐怖的數目,其中最有名的是五星和時風。
最讓人無語的是到了一零年左右,已經很少看到的手扶拖拉機竟然又在農村火起來了,竟然達到幾乎家家一台的普及量。
這是一個巨大的讓萬峰都炫目的市場。
發動機可以買現成的,轉向那套系統也不是問題,唯一是問題的就是驗證變速箱和後橋那套玩意兒。
這套玩意的工作原理萬峰一清二楚,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它們製造出來並驗證它們運轉的合理性。
用農村話來說只要這套玩意能使喚住不經常出毛病,就可以投產。
人家重生又是玩股票又是玩古董,又是造戰鬥機又是造軍艦的,自己一個農民干那些肯定是不行了,那咱將來造拖拉機造三輪子行不?
這目標一點都不遠大談不上崇高,但萬峰卻呵呵地笑了。
萬峰幫着江恩把手扶從溝里弄出來,然後就去了磚瓦廠,他要和張海談談工業建設的問題。
「讓他們滾蛋?那誰幫我們建廠子蓋樓呀?」張海驚訝地問。
「我下午過來的時候薛建國可是說了,這廠子弄不好要建到明年這個時候。」
「要那麼長時間?咱這也算不上什麼大工程呀,幹什麼要那麼長時間。」
「你到他們工地看看他們工人幹活的樣子你就知道為什麼會要那麼長時間了,簡直就是非洲人的作風。張海舅,你應該去和薛建國談談,如果他們不能保證廠房在明年三月份交付使用,我們真得讓他們滾蛋,我們自己組建工程隊自己干。」
「建個廠房倒是還湊合,但是蓋樓我們就不會了,別蓋完再塌了不是白蓋了嗎?」
「蓋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知道怎麼蓋。」
「可是我們也沒有那麼多人手呀,現在我們的人手還緊張呢。」
這倒是個問題。
「那不如我們去找一建讓他們來幫着我們蓋,但是前提是你得到公社把蓋廠房和樓房的工程款要出來,總不能我們自己掏錢請人干吧。」
張海開始撓頭「這樣能行嗎,書記能答應嗎?」
「你給他上綱上線呀,你說這是關係到改革開放的時間進展問題和路線問題。」
張海嚇了一跳「這咋還出來路線問題了。」
「路線問題可是一直都存在的,有一些人是反對改革開放的,他們見歷史的車輪無法阻擋就會用一些消極的手段來延緩和拖延改革的…」
「好了,你再說下去我的心該哆嗦了。」
「反正你就哪能嚇唬人你就往哪兒說不就完了,目的就是把這些人工錢要出來,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薛建國不合作的基礎上,如果他合作就什麼也不會發生了。」
「好,我明天就去和薛建國談談,如果他們不能保證工程的進度我們就自己找人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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