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一隻表賣四十元,這一眨眼他就用有了價值二百元的物產,幾乎等於他一年上船的收入了。
原來做買賣是這麼有前途的工作!
沈紅軍的心裏燃起了一把火。
萬峰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來送了一趟縫紉機,就給欒鳳忽悠了五個學員回去,可見忽悠也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工作。
五個學員才二十五元,這培訓費是不是要少了?應該要十元才對。
吃過午飯,萬峰和肖軍開車返程。
「你那個蘿莉如果沒希望就拉倒吧,看到沒有我可是忽悠回來一群白菜,這裏有三顆可是無主的,你要不要挑一顆?」在回去的路上,萬峰做在拖拉機的左翅膀上和肖軍聊天。
肖軍一撇嘴「我才不像你找個比自己大兩歲的老婆,我可不喜歡比我大的女人。」
「女大三抱金磚,你別糊塗好不?剛才你這話敢當着欒鳳面說回試試。」
「我又不傻,幹嘛當她面說?金磚你留着自己抱吧。」
「從明天開始給欒鳳家建房子的石頭拉回來,給你只電子表。」
「你這算不算是假公濟私呀?」
「咦?你這小子,是不是腦子裏進蟲了?我一隻電子表好幾十元呢,你不要?你不要也得給我拉回來。」
「嘿嘿,我就是隨口一說。」
回到家,萬峰把給她忽悠回來五個學員的事兒說了一遍。
「收學員?」欒鳳大眼睛像白痴一樣撲閃撲閃,好像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
「以後凡是來學做服裝的我們都要收費的,不能白教,至於飯錢她們在這這半個月給你干出的活兒足以抵消了,別算不開帳,如果你家糧食不夠,咱們可以去買。」
「你說的一定是對的,我沒意見。」
…
陳蒼把板車靠在水坯垛一頭,一個窪後的小媳婦用兩個細鐵筋焊制的兩齒小叉子一下叉兩塊水坯把板車上的水坯叉到水坯垛上立着碼起來。
今天是他到磚瓦廠幹活的第四天,已經完全適應了這份工作並相應地找到了工作中最省力的竅門也對磚瓦廠有了足夠的了解。
通過這四天的了解,他才知道女兒那個叫萬峰的同學在窪後有着怎樣的地位。
在窪後有些事情找張海不一定好使,但是找萬峰保證好使。
這讓陳蒼有點迷糊,這小子哪來那麼大的能量。
「陳叔,還吃得消嗎?」
陳蒼正尋思着一個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回頭就看到萬峰那張笑眯眯的臉。
在窪後萬峰對別人的稱呼幾乎都是母系那一方的稱呼,什么舅舅姨姨姥爺姥姥,這沒辦法,誰讓這裏是他姥姥家。
但是對窪後以外的人他的稱呼就改成父系的稱呼了,因此他叫陳蒼為叔,這沒毛病。
他到磚瓦廠來瞎轉悠,隨便過來看看陳蒼幹得怎麼樣。
「小萬呀,挺好,叔這幾天已經習慣了。」
適應了就好。
「水坯的活兒到天冷的時候就不能幹了,估計還能幹一個月左右。」萬峰甩一支煙給陳蒼。
「就能幹一個月,那幹完了呢?」雖然陳蒼到窪後僅僅幾天,但他確實是喜歡上了窪後人那種幹勁沖天的氛圍。
「別擔心,冬天的時候水泥瓦車間還是要擴大的,有你們的活兒干就是了,陳叔,大樹屯離這裏怎麼說都遠了點,不如你搬窪後來住得了?」
萬峰這點就是出於對陳文心的考慮了,雖然有些事情已經改變了,但他不知道陳文心的命運會不會改變,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和大浦子那個賭錢的傢伙遇到。
讓她家搬到窪後,寧讓她便宜窪後的小伙也不能便宜那個賭鬼。
萬峰認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為窪後的小伙謀福利這不是個好習慣,說不定窪後的姑娘會有意見的。
但是萬峰是肯定不會替窪後這些姑娘謀福利的,她們最好的選擇是留下來,一但嫁出去那就是潑出去的水了。
「搬到窪後來?那不麻煩嗎?」
「同一個大隊搬遷有什麼麻煩的,把你在大樹屯的房子賣了,用賣房子的錢到窪後起一棟不就完了。」
「這個我考慮考慮。」
給陳蒼出完了餿主意萬峰轉身就晃蕩進制瓦車間,剛一進制瓦車間大門就和一個出門的人撞在了一起。
「誰家小雞屌走路不長眼睛?」
萬峰被撞了一個腚墩正惱火呢,不想對方整出這麼一句,抬頭一看不認識,麻痹的他不應該和老子道歉嗎?
噌一下站起來「說誰走路不長眼睛呢?你長眼睛了就往我身上撞?按照江湖規矩你應該向我道歉。」
「臥槽,這誰家小孩?這麼牛筆,還江湖規矩。」
「你管我誰家的,把我撞了好幾個跟頭必須向我道歉,否則咱們沒完,我告訴你我賴人可是很有一套的。」
在窪後竟然敢拿老子不當乾糧,張海看到老子都得低眉順眼的。
不過這氣氛似乎有點詭異呀,制瓦車間裏的人怎麼都是一副看大戲的表情,就連小舅似乎都做好了準備看熱鬧的架勢。
有點不對勁兒,現在有必要弄清楚面前這個青年是誰。
「你到底誰家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還沒見過你呢?你先說你叫什麼名字?」難道是才到窪後幹活的?
「我叫欒建設,小雞屌你這回該說你叫什麼名字了吧?」欒建設有點好笑地看着面前這個少年。
姓欒?窪後就一家姓欒的,難道和欒鳳家有關係?萬峰有一股不妙的感覺。
制瓦車間的人突然哄堂大笑,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的。
就從這些人的表情、可以確定面前這人和欒鳳有脫不開的干係,難道是欒鳳那沒見過面的哥?
他隱約聽欒鳳說起過她大哥在外面學習什麼東西。
欒建設似乎也猜出面前的少年是誰了。
「我說誰在窪後這麼牛筆,諸平外甥。」
「也是你妹夫,你們倆怎麼不打一架讓我們看看熱鬧。」有聲音在一邊幸災樂禍。
萬峰認出說話的是袁益春,窪後老袁家一個沒找到媳婦的大齡青年。
「袁益春,我可告訴你,我可是從黑礁忽悠來好幾個無主的姑娘,就你良心大大地壞了的傢伙,我估計她們可是沒你什麼事兒了。」
聞聽萬峰又忽悠姑娘回來,窪後那些還光棍的青年耳朵刷地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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