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見蕭覺的話,就算是向來對虛名不甚在意的蕭雪衣,一顆古井無波的心也忍不住砰砰砰跳起來。
無窮的聲望,龐大的財富。
光這兩樣就能讓人擠破頭去爭。
更何況從中獲得的潛在利益——
它不僅可以讓自己掌握蕭家的話語權,還能讓自己成為武林中聲威浩蕩受人敬仰的「正義化身」。
也就是那種傳說中即便犯了錯,大家也不會怪你甚至覺得你一定有苦衷的免死金牌。
「無功不受祿,無利不早起。你想得到什麼?」
「吾會假死帶着阿離退隱。當然,退隱後的吾身邊肯定不需要留那麼多人伺候。吾沒帶走的人,就是給你樹立聲望的最佳武器。當然,殺些盜賊、倭寇、野女真之類的,為阿離續命,善後事項便要交你借蕭家的手完成。」
「噗——」
蕭雪衣差點氣吐血。
和着我一個大美女還得當奶娘給你擦屁股是嗎?
天下斷沒有這般的道理!
「吾只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讓阿離活下去,又不會傷害無辜的人。吾不想再造殺業,和她在一起之後犯的罪,會報應在兩個人的身上。吾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少年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蕭雪衣總感覺那是歪理……
「你大可放心,吾與阿離會隱姓埋名行走江湖。說不定過一段時間後,你就能聽到一對俠侶游離四方懲奸除惡的美談。蕭雪衣,你不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嗎?吾希望你能明白,很多時候,正義的手段是無法達成正義的,因為正義本就不純粹。」
蕭覺聊着聊着,悄咪咪的掌握住了談話的主動權。
「吾可以給你三的天時間考慮。想好了,來告訴吾答案便是。」
被少年牽着鼻子走的絕代劍客,完全沒明白過來她的弱勢地位,只能跟着節奏走:
「好。不過那三個人——」
蕭雪衣直接跳過無法短時間內解決的難題。
「他們需要你親自見一面。」
少年冷冷的說:
「雖然早晚都得死,但是,為了讓吾和你的合作可以儘快達成,吾會表達吾的誠意——你受吾一掌,裝作解救三人失敗被吾重傷的樣子。因為這些人的家族未來都不會存在,所以你需要的只是武林聲望,明白麼?」
「那……多謝你。」
絕代劍者語氣很迷,絲毫沒有感謝的意思。
她的心有點亂。
剛才接收到的東西太多,必須找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好好整理思考,才能想明白其中的對與錯。
阿離會活下去。
只要是救過一次的人,我蕭雪衣的責任便無可推卸。
因為在給瀕死者看過彩虹以後,再奪去他所有的亮光,那樣的行為最殘忍不過。
但。
用三家消亡換取蕭覺的退隱,防止這個武林不再遭受更多劫難——
得到最大好處的自己,是不是也成了勾心鬥角的權謀者?
那種本來最讓她討厭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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