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巍和林闊前赴後繼的被厲鬼扔回小院子裏面,在地上摔得齜牙咧嘴的。
可是兩人都沒有在地上多待哪怕一秒鐘,剛一落地,都立刻翻身爬了起來。現在厲鬼已經重新回到這個院子裏,接下來就該履行她之前的「諾言」了,張巍和林闊,真的危險了。
可是……
當張巍搖了搖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之後,眼前的一切,讓他忍不住使勁揉了揉眼睛。
旁邊的林闊,更是直接驚呼出聲。
「我草!這是……摔穿越了?」
張巍和林闊,當他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無比震驚的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在那個小院子裏面。
這裏是……
村口!
紅明村的,村口!
相比於林闊所認為的「穿越」,張巍卻很快反應過來,這是……
厲鬼的死亡回放!
他的心裏一下子激動起來,到死亡回放了嗎?
也就是說,這次的靈異事件,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環節了?
不出意外的話,等死亡回放結束之後,白西裝,也就該出現了吧?
終於可以活下來了嗎?
只是……
張巍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林闊,這次靈異事件的死亡回放,多了一個觀眾。
「一會兒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要吃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是在經歷厲鬼的死亡過程,這是她給我們看的死亡回放。在這裏面,我們就是完全不存在的透明人物,這裏面的人看不見我們,我們也影響不到他們。這次靈異事件的真相,就要揭開了。」
張巍仔細的給林闊叮囑了一遍,他可不想一會兒林闊看見那個女人之後一驚一乍的,別再觸發什麼死亡機制。
想了想,張巍又補充了一句。
「死亡回放結束之後,什麼也別管,抓緊跑,玩兒命的跑。只要別在第一時間被厲鬼殺死,我們就得救了。」
這是張巍在王大民事件中得出的經驗,白西裝的出場,貌似並不會那麼準時,卡着死亡回放的結束時間點。
這中間的一小段時間裏,能不能活下來就全看他們自己的腿腳是不是足夠利索了。
林闊認真的聽完了張巍的每一句話,點了點頭,卻沒有回應。
倒不是他不想說什麼,而是……
村口的那條單行公路上,此刻,正有兩個人並肩向着村子裏走來。
林闊已經看清楚,那兩個人,就是那對夫妻,那個厲鬼,和她的病懨懨的丈夫。
林闊這完全是緊張的說不出來話了,要不是張巍及時給他打了預防針,這時候估計他已經拉着張巍開始跑路了。
張巍也已經看見了那對夫妻,兩人已經走到村口了。女人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紙袋子,男人手裏提着一個藍白相間的編織袋,像是剛出遠門回來。
這是……
女人去大路邊上接男人回家?
那個紙袋子,被女人珍愛的拿在手裏,是男人帶回來的禮物?
你,到底是怎麼死的?
張巍在心裏問了一句,眯起眼睛,看着從他們身前走過的夫妻。
此時,女人笑得很甜,還帶着幾分害羞,看向男人的目光,充滿了愛意。
「做了你最愛吃的石魚,到家就可以吃飯了,你要不要先洗個澡,這一身的大汗,臭死啦。」
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妻子那樣,女人一路都在男人身邊碎碎念叨着。
可是,這邊的張巍和林闊,卻都露出極度震驚的神色,他們忍不住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這個女人剛才說什麼?
做了你最愛吃的石魚?
他們吃石魚?
「你們雍坊人不是都不吃石魚嗎?」林闊壓低了聲音問道。
張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也無比吃驚於女人的這句話,石魚,而且是最愛吃的石魚,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的吃過石魚,甚至可以說是一直在吃,經常在吃。
可這裏,紅明村,就在亭石河邊上啊。
怎麼可能這裏的風俗,跟雍坊其他地方完全不同,甚至是徹底相反的!
再往深了想一想。
是只有這對夫妻不忌諱石魚,還是說……
整個紅明村,村子裏的所有人,都在吃石魚?
張巍眼裏的疑惑,越來越深。
那對夫妻已經走遠,林闊拉了一把陷入沉思的張巍,「要不要跟上去?」
他的話音剛落,兩人的眼前突然一黑,腦子裏一陣眩暈。
「別慌,是死亡回放的場景轉換。」張巍趕緊對林闊交代一句。
短暫的黑暗之後,張巍和林闊的眼睛重見光明,眼前,他們已經身處在那個小院子裏。
林闊一臉緊張的看了看四周圍。
「又回到這裏來了?」
「還在死亡回放裏面,你看。」張巍冷靜的回道,揚起下巴點了點那邊的青瓦房。
中間的那道門裏,兩個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正是那一對夫妻。
男人已經光着膀子,正一臉溫柔的看着身邊的妻子。
「你在家裏等着,要是晚了,你就先睡吧。今晚爭取多弄幾條魚,給村子裏都分分。」
男人的話,讓張巍的眼睛,眯得更緊。
給村子裏都分分?看來,這個村子裏面,真的都不忌諱吃石魚。
紅明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竟然能夠接受整個雍坊都談之色變的亭石河石魚。
那邊門口,女人從門後面拿起一個竹背簍,裏面裝着一個塑料口袋。男人接過來背在背上,拿起一團漁網,又看了妻子一眼,朝着張巍他們的位置走來。
張巍面色凝重的看向男人背後的背簍,那裏面的膠袋裏,裝的是什麼?
難不成,也是人肉魚餌?
這時候,女人的話,讓張巍鬆了一口氣。
「魚餌已經醃了好幾天了,按你說的,買的最肥的豬肉,肚子上的肥肉。你小心一點,走遠一些,別碰見了那些夜釣的人。我給你留着門,燈也給你留着,早點回來。」
男人回過頭,衝着妻子揮了揮手,憨厚又滿是幸福的笑了笑,然後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女人看着出門的丈夫,目光溫柔的也笑了笑。
隨後,她從屋子裏拿出一盞煤油燈來,點亮了之後,小心翼翼的放在水泥圍欄裏面背風的地方。
那是她給自己的丈夫,留的一盞照亮歸途的燈,就像是這個小家的燈塔。
張巍轉頭看着林闊。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那個厲鬼死活不肯放過你了,你動的煤油燈可是人家兩口子的情感守護,是這個家的等待和守候。」
林闊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時候當自己隨手撿起地上的煤油燈之後,厲鬼會立刻變得那麼忌憚。
「呸!你還揍了她男人幾拳呢!嘖嘖,真狠吶,下死力氣了吧?」林闊不甘示弱的斜眼看着張巍。
張巍懶得搭理他,他依然看着屋子那邊。
那個女人,在擺放好煤油燈之後,已經重新站了起來。
張巍隱約感覺到,當那個女人直起腰的時候,好像……
朝着他和林闊這邊,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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