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
眾人恍然大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方才那從吳鈎心口被銀針挑出來的不停蠕動的蟲子,可不就是蠱蟲麼?
「怎麼可能?朝廷不是禁蠱的嗎?」
穆和一臉不可置信。
他邊上的祁橙也不停手舞足蹈,想說什麼說不出來,可憐巴巴地看着蘇惜。
蘇惜勾了勾手指,然後拿銀針「嗖」一下又飛了回來。
虞夏微微挑了挑眉。
她看不穿蘇惜的修為,目前看來至少六品。
「有些事你們這些窮鄉僻壤來的野路子玄師是不會聽說的。」蘇惜漫不經心的,算是回答穆和的話。
虞夏:……
她好像被無差別嘲諷了。
那邊祁橙脖子上的銀針被拔了出來,掐着脖子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聽到蘇惜這話,立刻氣得跳腳。
「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們菁湖是窮鄉僻壤?還有,我們也是堂堂五品玄師,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怎麼就野路子玄師了?」
「嗤。」蘇惜翻了個大白眼,「就你還好意思說鼎鼎有名?你看現在江湖上有幾個五品玄師還出來沽名釣譽的?」
「就河下縣董家點穴那事,來的幾個五品都是什麼貨色你心裏沒數?真正有能耐的玄師大都閉關隱修,極少參與這種以揚名為主要目的的事,名聲自然不如你們,旁人不知道他們也情有可原,不過我們道遠堂卻都是清楚的,自然見不得你們坐井觀天,觀天如井大。」
祁橙剛要反駁,蘇惜又立刻搶先出聲,「再說了,你們二打一還被一個區區三品傷成這樣,這盛名之下有多少水分,不是一目了然麼?」
祁橙和穆和:……
「不跟你這胡攪蠻纏的女子做無用的口舌之爭!」憋了半晌,祁橙才咬着牙擠出這麼一句話。
「正好,我也不想你們耽誤我審問。」
蘇惜走了兩步,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吳鈎。
「別裝死,給我老實交代!」
吳鈎先是死死皺着眉,剛剛那一下讓他承受了莫大的痛楚,整個人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只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對蘇惜的踢踹也毫無反應。
蘇惜依舊鍥而不捨地拿腳踢他,虞夏看着都替她覺得腿酸。
半晌之後,吳鈎的眼珠子才動了動,轉向了蘇惜。
「這位姑娘,剛剛你是把我體內的蠱蟲毀掉了嗎?」
蘇惜揚了揚眉,「不然呢?難道還能是我餵你吃進肚裏了嗎?」
吳鈎:……
虞夏噗嗤一樂,白貞茜幾人則是一臉想要作嘔的表情。
吳鈎沉默了好久才抿了抿嘴,感激地看了眼蘇惜。
「多謝你了,蘇姑娘。」
蘇惜兩腿交疊,坐到了一旁的墩子上。
「這種一點用都沒有的空話就別說了,你就老實交代你那個貌美如花的妻子跟兩個孩子還有這藥粉的事吧。」
蘇惜挑了挑眉,「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藥粉應該也是用蠱做的。」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吳鈎苦笑一聲,這才把他這些年的經歷一一道來。
原來前年他聽說江南有玄師大會,是個難得的盛會,就想前去看看熱鬧,結果因為自己是普通人不得入內,便在江南的幾個縣城遊覽了一番,順便領略下江南建築的風水形制。
等他從兆豐縣出來之後,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崖邊遇見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而她身邊,還帶着兩個同樣奄奄一息的孩子,女孩八歲,男孩五歲。
「那時候她臉上都是髒污,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看着像是逃荒的災民,我救她真的只是因為看她可憐,並不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
他把隨身帶的水和糧食拿出來給了他們,他們果然是餓得狠了,抓過他給的東西就狼吞虎咽起來。
吳鈎這才發現這女子身上有傷。
她的腿骨頭折了,森森白骨從皮肉里扎了出來,卻一直眉頭都沒皺,也沒喊疼。
吳鈎粗通醫術,在山間找了些草藥給她敷上,又給她綁了幾根木枝暫時固定,當他提出帶她進城醫治的時候,卻遭到了她的拒絕。
「我是從大戶人家跑出來的逃妾,現在我夫家滿江南找我,要是被他們抓到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我自己一個人倒也罷了,只是可憐我兩個孩子……」
女子說她家在襄州,現在只想帶着一雙兒女回鄉投奔父母。
女子看着柔弱卻十分堅忍,叫吳鈎不由動了惻隱之心。
他買了輛馬車,讓這娘兒仨在車中休息,自己當起了車夫,把她們一路帶來了襄州。
「她一直不讓我找大夫,就這麼拖着,最後她的腿雖好了,但依然落下了隱患,走路一瘸一拐的,等我把她送到她爹娘的住處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覺得她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便想同她爹娘表示下歉意。」
「誰知道,那對老夫婦一見到我,就把我扣住了。」
吳鈎臉色煞白,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整個人忍不住抖了起來。
「他們拿刀劃開了我心口的皮肉,然後埋了顆蟲卵進去,又給縫了起來。七日之後,那蟲卵中孵化出了一隻蟲子,直接鑽進了我的心臟。」
吳鈎的描述讓在場幾個人不由毛骨悚然。
很明顯,那女子的父母雙親,是邪惡的巫蠱師。
接下來的發展就在眾人的意料之中了,那自稱小蓮的女子也是一個巫蠱師,來襄州是為了找信得過的人治傷,傷治好以後,便假借吳鈎妻子的身份,徹底控制住了他。
「她那名義上的爹娘在她傷好之後就消失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他們,所以她所謂的回娘家,不過是回了那個蟲窟,去照料那些個噁心的蟲子罷了!」
「那她那兩個孩子呢?」蘇惜問。
吳鈎搖了搖頭,「雖說我對外說那兩個是我的孩子,可其實我幾乎沒跟他們交流過。那個女孩子,神智似乎有些問題,而那個男孩子……」
吳鈎渾身一抖,露出害怕的神色,「他雖不說話,卻總給我一種可怕的感覺,尤其是他面無表情看着你的時候,而且……」
吳鈎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小蓮雖說是他的母親,但其實也有些懼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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