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瑪麗亞和瑪格瑞特倆位大小姐看上去很討厭歐根,可等到歐根要離開的時候,她們還是感到非常的不舍。
更何況這次歐根是要去抗擊黑死病,要說沒一點兒危險那是不可能的,萬一運氣不好,也感染上疾病,那這次告別就成了訣別。
因此,倆人當晚便沒有離去,依依不捨的拉着歐根說了大半夜的話,說是為了仔細討論一下流水線和火槍的事情,實際上卻是為了能夠歐根多相處一段時間。
難得的,三人湊在一起促膝長談,彼此間不帶任何的怨氣,只是多了一種離別時的憂愁。
後半夜,倆位大小姐實在撐不住,終於先後睡去。歐根一個人把她倆抱到床上,然後直接離開了房間,招了一輛馬車向着意大利半島趕去。
親王在信里說的很清楚,情況已經十分危機,容不得片刻遲緩,歐根便星夜啟程,直奔災區。
而且他並不喜歡那種傷感的離別,與其哭哭啼啼依依不捨,還不如這樣乾脆的悄悄離去,能夠少添很多煩惱。
由於是深夜趕路,馬車夫也放慢了一些車速,歐根坐在車上靠着車廂打了個墩兒,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已經來到了水城威尼斯附近。
「車夫,我們現在到哪裏了?」歐根撩起車窗向外看去,能看到左側是一片蔚藍色的大海,他們正在沿着海邊的道路前行。
馬車夫笑着說道:「大人,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威尼斯,正在往佛羅倫薩趕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夜間就能趕到佛羅倫薩。」
歐根從馬車夫的話語中聽出一絲疲憊,想想也是馬車夫已經一夜沒睡,這一夜都在趕路,早就是又困又乏。
想了想,歐根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在威尼斯停下吧,不必趕去佛羅倫薩了。」
「什麼?」馬車夫對於歐根的要求趕到有些吃驚,他得到的命令是以最快速度把歐根送到佛羅倫薩,因此有些不理解歐根的要求。
「我說,就在威尼斯停下吧,把我送到威尼斯的市政大廳!」歐根不容置疑的說道。
馬車夫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終究還是聽從了歐根的命令,掉轉馬頭向着威尼斯城內跑去。
中午時分,歐根便站到了威尼斯市政大廳的門前,這裏的建築風格頗為獨特,門前有着幾層高高的台階,應該是為了防水,這樣的設置使得整個大廳看起來高高在上,令人望而生畏。
時間刻不容緩,歐根抬腿便朝着市政大廳走去,諾大的市政大廳裏邊卻沒什麼人走動,顯得有些冷清,歐根馬靴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聲音十分清脆。
來的這一路上,歐根已經發現,整個威尼斯海港再也不復以往的熱鬧,城裡冷冷清清,來往的行人減少了很多。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意大利半島上的珍珠封藏的命令。在吉安公爵的要求下,整個意大利半島所有的海港全部封閉,船支禁止入港出港,威尼斯自然也不會例外。
作為一座海港城市,這條命令對於威尼斯的影響極大,失去了海港這一功能,城市立刻變得蕭條起來,人們的生活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因為這個原因,威尼斯城內甚至還爆發過一些騷亂,一些失去了工作的水手們在城裏鬧事,想要讓海港回復通行。
不過這條命令是吉安公爵親自下達,威尼斯是美第奇家族直接控制的城市之一,在這裏可以說是一言九鼎,所有的反抗,最終都被輕易的鎮壓下去,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只是這些事件的發生,卻是讓本地的葛爾拉斯市長操碎了心。
葛爾拉斯市長是美第奇家族一名旁系成員,只是一名男爵,爵位並不算高,不過因為他過人的能力,家族破格提升,將其任命為威尼斯這個重要城市的市長。
在葛爾拉斯的治理下,威尼斯也一直保持了和平繁榮,十幾年來幾乎沒有出過什麼大的亂子。
如今葛爾拉斯市長已經年近五十,精力開始衰退,辦事情也頗有些力不從心,如今偏偏遇上了多事之秋,搞得葛爾拉斯市長焦頭爛額,頭頂上的頭髮都禿了一大塊。
為了遮掩,葛爾拉斯市長只好搞了一頂白色的假髮,終日頂在頭上。只是眉宇間的川字紋,已經顯示出了他的焦慮之情。
午間,葛爾拉斯市長躺在自己辦公室里的天鵝絨床上,享受着難得的片刻休息。
就在這時,一名侍者突然急匆匆的闖進了辦公室,連門也沒有敲。
不過這也是葛爾拉斯市長的命令,他曾說過如果有什麼緊急事件,不用敲門,可以直接進來向他匯報。
「報告市長,樓下大廳來了一位歐根伯爵,他說要見您。」侍者恭敬的開口說道,他實在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葛爾拉斯市長,只是那位歐根伯爵身份比較尊貴,又說有緊急事件要見本地的市長。
葛爾拉斯市長正處於半夢半醒間,突然的報告把他下了一個激靈,完全沒聽明白侍者說的話,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看着侍者疑惑的問道:「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侍者只得複述了一遍,同時着重強調了歐根的身份。
「歐根伯爵?」葛爾拉斯喃喃的念叨着這個名字,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行,我這就跟你下去,親自去見見這個歐根伯爵。」
既然午睡已經被打擾,葛爾拉斯市長也就直接站了起來,跟着侍者一同往樓下走去。
走在樓梯上,市長腦中靈光一閃,他突然想明白了這位歐根伯爵的身份。
毫不誇張的說,雖然葛爾拉斯沒見過這個歐根伯爵,可他覺得自己像是已經認識這個人許多年了一般。
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這些天以來,他聽這個名字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
首先是珍珠封藏計劃,據說最先就是這個人的手下搞出來的,然後他又親自來到了意大利,成為了什麼抗災軍的統領,單論從屬關係來說,似乎連他都是這位歐根伯爵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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