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山谷,因為沒有了人類活動,正快速的恢復原始森林的風貌。雜草叢生的小路,漸漸茂密的叢林,除了蟲鳴和一些不知名野獸的嘶吼,整個山谷便只剩下了呼嘯的風聲。
不過,這裏依舊可以看到許多人類遺留下來的東西。
比如偶爾可以在一些土堆中,發現一些腐爛的木材,或是鏽蝕的鐵釘。
這裏,曾經是第一批淘金客的「天堂」。
嚴格意義上,梅瑟市的建立,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
或者說,血汗與屍骸。
雖然有不少人成功在山谷中淘金,不過大部分人,卻死在了一場「洪水」中。
今夜,這裏忽然多出一個迷路的登山客。
一個年輕人,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路中走着,衣衫看起來有些凌亂,也有些狼狽。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背着包,或許在路途中意外丟了吧。
他的身上,隱隱有種不祥的、陰冷的氣息,正在飄散出來,不過這種氣息在他走到一處寬敞的凹地時,忽然停止。
「一分鐘!」
唐奇仍舊選擇了這個時限,掐着點便關閉了印記。
此時他所在的地方,是一處植被並不茂密的凹地,風聲就在頭頂數米外呼嘯,一些怪異的叫聲,乘着風聲從遙遠地方送過來,似乎是一些鳥類,或是猴子什麼的。
嘭!
毫無預兆的一聲悶響,就在唐奇頭頂。
摻雜着野草的泥土飛濺,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忽然破土而出,四肢附着山體,然後如同開始捕獵的野狼般,朝着唐奇快速撲過來,速度之快,在黑暗中簡直如同一道幻影。
一道,非常耀眼的幻影。
因為這身影,赫然是金色的。
沒錯,唐奇看見的第一頭「怪異」,居然是一個除了腐爛衣物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金燦燦的骷髏架子。如果不是骷髏內黑洞洞的眼眶內有着若隱若現的血光閃爍,同時它那瘋狗般的動作,唐奇還以為自己看見了一個奢侈昂貴又無聊的藝術品。
當它撲過來之時,同樣的聲音,在凹地周遭各處,甚至於在山谷對面,也出現了。
它們在月光之下,實在有些耀眼,以至於唐奇都被晃了一下,心底感覺荒謬之時,目光最終凝聚在第一個黃金骷髏上。
淡淡幽光,生成一道畫面映照入了唐奇目中。
【超凡生物:怨恨的淘金客。】
【狀態:憤怒。】
【信息碎片一:它是如此的耀眼,在還是人類時,它無比渴望黃金,以至於死亡之後,在怨念的驅使之下仍舊穿梭在地底,不斷搜刮着黃金然後黏在自己的身上,為此它們不惜親自撕扯下身上開始腐爛的血肉,最終變成了這般模樣。】
【信息碎片二:滿懷黃金卻無法使用,這使得它們無比憤怒,任何試圖在這裏淘金的人,都將被它們撕扯成碎片。】
「人死了,卻有着這麼多黃金,這的確讓人憤怒啊。」
唐奇看着流淌過去的碎片,默默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同情。
然後張開了雙臂,似是要第一個撲過來的淘金客一個熱情的擁抱,雙目則是看着山谷四周,除了那些從地底鑽出來的「金閃閃」之外,還有一些地方,正在隱隱散發出更加危險的氣息。
「都要來了?那麼好戲可以……開演了。」
「嘭」
呢喃之間,唐奇猛地抱住了第一個從山頂竄下來的黃金骷髏,然後順勢往地上一趟,直接朝着山谷下方滾去。其他黃金骷髏紛紛發出無聲的嘶吼,然後以迅捷速度齊齊撲了上來,很快,山谷中便多出了一個巨大的「黃金球」,轟隆隆往山谷底部滾落而去。
這一幕,想來足以讓許多貪財者為之瘋狂。
但這些對於「怪異們」來說,卻毫無吸引力。真正讓那些藏匿很深的怪異,不顧暴露的危險出來的原因,是被那黃金球包裹着的一道氣息。
除了天生就在城市中誕生的怪異,其實大多數怪異並不會主動出擊獵殺人類,除非人類找死特意闖入它們的巢穴中。
這種規則,大概是源於久遠年代,人類的超凡勢力屢次對怪異的圍剿所造成的。
可如果這裏面,多出一縷「厄運氣息」,那一切便不同了。
以廢棄的黃金山谷為中心店,當厄運氣息伴隨着呼嘯的山風,開始在連綿山嶺中蔓延,一些沉睡多年的怪異,迅速被喚醒,它們根本無法反抗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
一道道可怕、詭異的目光,隔着山嶺,落在那黃金山谷的最深處。
與之相比,那些快速跟隨山風席捲進去的惡靈們,簡直是無關痛癢的小蝦米,它們甚至連那些糾纏在一起的黃金骷髏都無法分開,只能發出憤怒、尖銳的嚎叫。
第一個趕來的恐怖怪物,從地底而來。
就在那黃金球滾落山谷深處,即將落地的剎那,「轟隆」一聲,鬆軟的大地驀地破開一個大洞,一張恐怖巨口倏然出現,它的頭部通體漆黑,一張嘴幾乎佔據了所有區域,張開之後,裏面赫然是層層疊疊,好似鯊魚牙齒般的利齒。
「咔擦」一聲,這條似蠕蟲般的巨物竟然直接將黃金球給吞了下去。
然後咕嚕嚕扭頭要鑽回洞中,過程中,那黃金球在其口中被飛快切割成一條條金色的軟泥,然後「爆漿」而出。
眼看着這巨大蠕蟲,即將獨吞那「誘人氣息」。
唳!
呼嘯山風也壓制不住的叫聲,驀地在此時響起,卻見一道同樣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恐怖的利爪死死摁住要逃遁的蠕蟲,同時一根彎曲的喙開始瘋狂啄食起了蠕蟲的頭部。
遠處看,這似乎是怪獸大戰。
可一旦在近處,便立刻會發現,這兩個東西,除了蠕蟲似乎是某種古老年代留下來的怪獸之外。
那「巨鳥」,則更多應該被稱之為怪異。
它雖然有着好似巨型烏鴉般的體型,黑幽幽的羽毛,但在它的胸腹處,卻「鑲嵌」着一個人。一個赤身裸體,被類似薄膜似的東西裹着,始終保持着燦爛笑容的男人。
若是再近一點,便會發現,這個男人不是真的在笑,而是他的嘴巴被強行割開,兩個黑漆漆的眼眶中,詭異的如同石油般的黑色液體不斷流淌出來,順着薄膜內的根須,湧入巨鳥那顆正在「嘭嘭嘭」跳動的鮮紅心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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