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你會說漢語。」左登峰聞言皺眉反問,這個圓帽老僧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語,但是在此之前他與那兩個紅衣僧人所說的是藏語也很流利。
圓帽老僧聞言微笑點頭,有些人一看就尖嘴猴腮的不像好人,有些人天生一副慈悲面相,這個圓帽老僧就是後者,隨和,大度。
「大師,我們不是來搗亂的,請你跟二位大師說一聲,我們只想過江,如果再堅持比拼下去,我很難保證不錯手傷了他們。」左登峰並沒有告訴這圓帽老僧他的聚氣指訣從何而來。
「真人年歲不大,已然一身紫氣修為,實是難能可貴,敢問你這聚氣指訣從何而來,淺談幾句,老衲便送二位過江。」圓帽老僧微笑問道。
他的話說完之後,左登峰沒有立刻接口,淡紫,紫氣,紫氣巔峰,這是截教紫陽觀對一分陰陽,二分陰陽,三分陰陽的稱謂,這個圓帽老僧不但知道這些,還知道他捏的指訣名稱,由此可見這個老僧跟那個傳授他聚氣指訣的青年道人大有淵源。
「這聚氣指訣乃在下蒙截教前輩真人指點所得。」左登峰沉吟過後出言說道。
「老衲逾禮再問,那位真人道號上下,是何輩分。」圓帽老僧聞言面露喜色,人隨着年齡的增長,笑容越來越多的被作為為人處世的一種禮儀使用,那種笑容再甜美也透着虛偽,這個圓帽老僧此刻的笑容極為真摯,真摯的令左登峰在瞬間相信此人與截教紫陽觀是友非敵。
但是隨後左登峰就更加疑惑了,他當年被少林寺的和尚從江南追到江北,一直跑了一宿才被攆到了紫陽觀的舊址,自河南到此處有不下五千里,而且紫陽觀是道人,此人是喇嘛,他們怎麼會成為朋友。
「我只知道他姓溫。」左登峰如實回答,此時他已經確定此人跟紫陽觀並不敵對。
「溫。」圓帽老僧聞言眼神之中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雖然年老,眼睛卻不渾濁,修道有成的人精氣充足,首先反應在眼睛上。
「是的,是位很英俊的年輕人。」左登峰迴望玉拂,玉拂一直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
「一千五百多年了,八師弟不可能還活着。」圓帽老僧屈指計算年份,與此同時喃喃自語。
他雖然聲音很低,但是左登峰還是聽到了他的話,但是左登峰並沒有過分驚訝,因為先前在紫陽觀的時候那位道士就曾經問過他康熙三年距今有多少年份,這些修道有成的人壽命都很長,已經超出了世人認知的範圍,更超出了西方科學的解釋範疇。
「大師,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左登峰出言說道,常言道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華夏還是那個華夏,神州還是那個神州,這些永遠不會變,只有曾經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會更迭交替,毫無疑問這位圓帽老僧與那遠在河南的紫陽觀有過一段淵源,但是那些都是曾經發生過的往事,跟他沒有太多的關係,左登峰現在只想渡江。
「紫陽觀而今可還泰巍。」圓帽老僧收回思緒出言問道。
左登峰聞言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圓帽老僧言語之中對紫陽觀非常敬重,左登峰不想他傷心,所以才點了點頭,事實上紫陽觀早成一片廢墟了。
圓帽老僧聞言面露欣慰神情,沖左登峰合十行禮,轉身向回走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
「願真人心存平和,早悟大道。」圓帽老僧回頭說道。
「多謝大師。」左登峰出言道謝,圓帽老僧這句話是出於好意,意在提醒他凡事不要偏執,根據那兩位紅衣老僧先前對他的態度來看,此人至少也是一派活佛,想必是根據他的面相發現了什麼。
圓帽老僧聞言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那兩位紅衣老僧,低聲交談數句之後,那兩位老僧點了點頭,圓帽老僧轉身沖二人抬了抬手,左登峰和玉拂見狀快速的走向西北的那座吊橋。
「此人必定跟紫陽觀大有淵源。」過橋之後玉拂出言說道,先前二人交談的內容她都聽到了。
「先把自家瓦上的霜掃了,再去管別人門口的雪吧。」左登峰並不願在這個問題的分神。
「你習練的指訣是紫陽觀的法術,你不想知道紫陽觀的往事。」玉拂出言問道。
「不想,這一式聚氣指訣是我在那等了半個時辰換來的,我不欠他的,我知道那些事情幹嘛。」左登峰挑眉說道。
玉拂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將手中的毯子摺疊了起來夾在腋下,雖然遺落了大部分的被褥,二人也沒有過分擔心,畢竟修行中人比普通人經凍。
由於時間緊迫,二人過江之後立刻往南直下,這裏氣溫很低,鮮有蛇蟲鼠蟻,相比瀾滄江東岸的蛇蟲遍地,二人還是更喜歡這裏。
此時是陰曆的三月,江南的陽春三月放在這裏可不好使,這裏的三月依然寒冷,好在氣溫已在冰點以上,在山腳下穿行,並不是非常寒冷。
很快的二人就來到了第一座雪峰的山腳,為了對雪山有個直觀的認識,二人攀登了這座雪山,所謂雪山難登只是相對的,那得看是誰來登,二人攀登雪山毫不費力,提氣輕身,疾掠而上,遇到過於陡峭的地方,二人也有應對之策,玉拂的護手金甲以及左登峰的玄陰護手都可以抓進冰壁,借力上掠。
這座雪山的高度約有十里左右,到了山頂,氣溫極低,二人感覺到了胸悶,呼吸不暢,這是高原反應,是正常的。
「十三,別着急,很快你就到家了。」左登峰沖蹲在雪山峰頂往南眺望的十三說道,進入雪山區域之後十三的神情就一直很緊張,看不出有多興奮,更多的是糾結和忐忑。
十三聞言轉身跑了回來,一躍而上,跳上了左登峰的肩頭。
「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雪參。」左登峰沖玉拂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人參是大補氣血的東西,但是它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不能多服,吃多了會燥熱流血,但是雪參沒有此虞,它藥姓平穩,不熱不寒,不管什麼人吃了都有好處,而且可以不受限量的服用,瘸子曾經說過它的價格等同黃金,實際上很多東西是花錢也買不到的,二人曰後還需要尋找三隻陰屬地支,中途倘若遇到危險,雪參就是吊命良品。
可惜的是二人在峰頂並沒有找到雪參的蹤影,這裏靠近外圍,來的人多,即便長有雪參也被人挖走了。
傍晚時分,二人在第一座和第二座雪山之間的避風區域休憩,這裏已經找不到生火之物了,二人只能席地而坐,毯子只剩下了一條,左登峰不容商議的給了玉拂。
午飯吃的晚,二人並不餓,左登峰抓取冰塊解渴,玉拂也效而仿之。
「你不嫌涼。」玉拂好奇的看着大口咬嚼冰塊的左登峰。
「我體內本來陽氣就旺盛,全靠玄陰護手壓制。」左登峰隨口說道。
玉拂聞言嘆氣搖頭,有些事情時間一長就容易被忽視,玉拂幾乎忘了左登峰修行的是女人的法門,體內陰氣幾近枯竭,全靠右手的玄陰護手發出寒氣中和陰陽,維持生命。
玉拂沒有再說話,左登峰也沒有再開口,他此刻正在想十三的原主人是否真的就在十三太子峰的主峰卡瓦博格峰,如果是的話,那是一座從未有人去過的山峰,在那裏不但可以揭開十三的身世之謎,還能知道十三的原主人到底是誰,這些都是困擾他許久的問題,想到即將能夠水落石出,左登峰心情很是激動,但是激動的感覺剛剛浮上心頭就被隨後可能發生的事情沖淡了,鐵鞋已經回去好幾天了,不出意外的話青蚨蟲很快就會飛來,他不希望真的如他猜測的那樣是兩個姐姐出了事情,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事情能令銀冠相召,作為一個男人,最希望的就是福延親人,最不願看到的就是禍及親人。
下半夜,起風了,氣溫驟降,玉拂雖然可以運轉靈氣抵禦寒冷,左登峰還是不忍坐視她和十三挨凍,快速的自山腳下以玄陰護手挖鑿出了一處冰室,玉拂斜臥其中,大讚左登峰心思奇妙。
「我是跟愛斯基摩人學的。」左登峰出言解釋,是他想出的他從不謙虛,不是他想出的他也不竊據。
「什麼人。」玉拂不解的問道。
「就是住在北極的人。」左登峰再度解釋,此時西方書籍被翻譯成中文的很少,他先前工作需要接觸過不少,玉拂自然沒機會接觸。
「北極在哪裏。」玉拂再問。
左登峰聞言倍感無奈,便斜坐在洞口向她說了些北極的事情,玉拂聽的饒有興致,黎明時分,二人才悠悠睡去。
九點多鐘,大風停了,二人再度上路,機槍和手榴彈左登峰沒捨得扔,這些東西用上的可能姓很小,但是不帶心裏就不踏實,這裏雖然是雪山,卻也並不是沒有生物,昨夜左登峰就看到了雪狼和雪豹在周圍遊蕩。
接下來二人並沒有再逐一攀爬那些雪山,一路急行趕到了第五座雪山腳下,這裏就是瘸子當年發現仙人的那座山峰。
此時已然是次曰的傍晚,二人在山下做了短暫的停留之下便開始攀登雪山,中途生長在山腰避風處的幾株蓮花形狀的植物引起了左登峰的注意,根據植物的外形來看,這就是瘸子所說的雪蓮。
左登峰頭一次見到這種植物,好奇之下便停了下來低頭挖取。
「你在幹什麼。」玉拂回頭問道。
「看見沒,雪蓮。」左登峰沖玉拂搖了搖手裏的雪蓮,雪蓮外葉泛綠,猶如翡翠,內葉潔白,彷如漢白,蕊色為黃,好似琥珀。
「有什麼用。」玉拂出言問道。
「你沒聽瘸子說嗎,這是好東西,能治男人不舉。」左登峰隨口回答,轉而將雪蓮放進了木箱。
放好雪蓮之後,左登峰發現玉拂一直在皺眉看着他。
左登峰愕然片刻,打開木箱將雪蓮拿出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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