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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大家就各自回了各家,香米畢竟只是個丫鬟,在這個人有貴賤等級之分的地方,香米之死並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來。
但是京城開始流傳丁蘭手段歹毒,丁蘭已到適婚的年紀,京城的傳言,讓不少本來還想跟丁蘭結親的人家,也都打了退堂鼓,誰家也不想要一個手段歹毒的正室夫人!
因而,丁家人和陸家人給京兆尹施壓,讓京兆尹儘快查出真兇,而且丁家和陸家還說了,不能馬虎了事,別試圖找個替罪羊,一定要真正的兇手!
丁家和陸家的態度,讓京兆尹重視起來,但是也肯定了丁蘭應該不是兇手,而是被人嫁禍的!
京兆尹向所有人都了解了情況以後什麼也沒發現,丁家和陸家追的走緊,京兆尹也是苦逼的很,丁家他不怕,但是他不能得罪陸家,所以他要查,但是要查,勢必要找那天所有在場的人,都得仔細詢問一遍,可能問一遍還不夠,還得問兩遍三遍,問題那些人個個不是普通人,又是閨閣女子,哎,果然京兆尹不是個好乾的差事啊!
事情還沒個結果,姑娘們又病了,香米的死狀,給姑娘們留下了陰影,嚇得。
尤其是丁蘭,據說回府之後,大病一場,劉一心也是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說夢見有人要殺自己。
洪氏提議:「肯定是驚着了,夫人,不如帶三姑娘去廟裏去上上香。」
換成以前,羅穎壓根兒不相信這些迷信玩意兒,可是聯想到自己重生這件事,又不得不相信,這個世上確實存在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羅穎便點頭說道:「這兩日天氣不好,等天放晴了,我們去廟裏捐點香油錢。」
劉一心緊挨着羅穎坐下,鼓起勇氣對羅穎說:「大嫂,我這兩天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只有在羅穎身邊,劉一心才有安全感。
說完後,眼神怯怯地瞄向劉一帆,生怕大哥責備自己跟他搶人。
果然,劉一帆一聽眉頭就皺了,道:「多大個人了,還要人陪!」
劉一心不由得紅了臉,不過到底是自己親妹妹,
怎麼可能不在意?隨即劉一帆又道:「洪嬸,多安排兩個丫鬟到她院兒里伺候,人多更加熱鬧,你總不會還害怕了吧!」
「謝謝大哥。」劉一心臉上略帶失望。
羅穎笑了笑,安慰道:「夢往往都是相反的,別害怕。」
劉一心點點頭,撇撇嘴心道:大哥果真還是這般小氣!
張曉倩哀嘆一聲:「哎,我想回老家了,英子姐,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啊?」
不止張曉倩想家了,其實大家都想回去。
桃花附和道:「還是自己家好,村裏的叔伯嬸娘熱情又親切,雖然有口角之爭,但是也沒殺人放火的事。」
劉一帆道:「快了,皇上已經鬆口了,而且這邊的美食城的修建進度很快,現在基本上我都不用插手了,估摸着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情了。」
這時候羅穎的小兒子豆豆揮舞着雙手,說:「肥…肥……」
「哎喲喂!兒砸,會說話了!」羅穎高興的,連忙把兒子從嬰兒車裏抱出來,引誘着:「來來來,兒砸叫『娘』……」
劉一帆也來了興趣,哄着兒子:「叫『爹』……」
洪嬸比誰都高興,道:「哎呀!我們少爺真是聰明,別的孩子都要一歲多才能講話呢!」
「是啊是啊!少爺簡直就是神童啊!」
……
院子裏的丫鬟婆子一個個說着稱讚的話。
這時候,張曉倩桃花劉一心也都紛紛哄着孩子們喊自個兒。
大女兒寶寶是個十足的吃貨,特別容易讓人收買,劉一帆拿了塊紅棗枸杞糕,在她眼前晃了晃:「寶寶乖,叫『爹』,叫了就給你糕糕吃。」
「點……」發音不是很準確,吐字也不清楚,但是依然把劉一帆樂壞了,抱着閨女左親親右親親。
劉一心見狀,也連忙捏了塊糕點,哄着貝貝:「貝貝乖,喊『姑姑』……姑姑給你糕糕吃。」
貝貝眼睛卻還在劉一帆身上,對劉一心的誘惑視而不見,看到劉一帆抱着寶寶左親右親,貝貝扁着嘴,哇一聲哭出來。
「小小年紀,居然就知道吃醋了!真是個小醋罈子。」羅穎輕輕地戳了戳貝貝的小臉,笑道。
劉一心張開手臂:「貝貝不哭,姑姑抱抱……」
貝貝卻把頭偏過去,意思是不要劉一心抱,哭的更加傷心,也發出「點點…」的聲音。
劉一帆心疼死了,同時又高興,閨女在喊自己呢!
劉一帆正準備把寶寶放下去抱貝貝,結果寶寶又哭了,沒辦法劉一帆只好兩個都抱着。
洪氏笑道:「兩位小姐爭父寵了,幸虧兩位小姐現在還小,再大點兒,侯爺哪能一下子抱兩個呀!」
羅穎不免有點酸了,家裏兩個閨女雖然小,但是每次鬧的時候,只要劉一帆哄哄,就沒事了,依賴劉一帆勝過自己,現在居然先喊爹,不喊娘,羅穎這個當娘的心裏酸的要死。
小兒子豆豆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老母不高興,白乎乎的小手抓着羅穎的衣袖晃了晃,咧開嘴笑着喊:「涼……」
白嫩嫩的臉上還露出了兩個酒窩,樣子真是萌翻了。
「還是我兒子乖,我兒子才是娘的貼心棉襖。」羅穎高興的抱着兒砸一個勁兒的親香。
張曉倩看到人家一家五口喜洋洋的,眼熱的緊,心想着小孩子其實蠻可愛的,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才能揣上小包子。
羅穎見狀,低聲道:「你們成親日子還短,別急。」
張曉倩一下子臉紅了,低着頭,羞澀不已。
兩天後,天放晴了,但是道路還是泥濘不堪,去寺廟上香路並不好走,是以又過了三天,羅穎才帶着家中女眷去相國寺上香。
坐馬車一個時辰,眾人才抵達相國寺山下,要上香抽籤捐香油錢神馬的,還要爬到山頂才行,可即便是這樣,相國寺依舊香火鼎盛,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來祈福的人。
羅穎看到這陡峭的台階,心裏又有點後悔了,這要是爬上去,自己這雙腿還要不要了?
但是來都來了,要是不去也說不過去,畢竟坐了這麼久的馬車,自己屁股也顛麻了,總不能讓自己屁股白遭罪吧!
劉一心和桃花倒是顯得格外興奮,估計是第一次爬山,有幾分樂趣。
羅穎忍不住潑涼水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一會兒有你們受的。」
爬山最是累人了。
果然,爬了一會兒,她們幾個就受不了了,不僅汗流浹背,腰酸腳痛,腳底也都磨了水泡,到後來走幾步就要歇一歇,累的直喘氣。
桃花到底是做慣了農活的人,體力稍微好一點,張曉倩和劉一心還有幾個丫鬟婆子,累的氣喘吁吁,恨不得原地躺下休息。
「哎,劉夫人你們也來祈福嗎?」
羅穎循聲望去,是丁夫人,丁蘭的母親。
「真巧啊,丁夫人,你也來祈福嗎?」
丁夫人面色有些難過,說:「哎,香米慘死,加上京城流言蜚語頗多,我家蘭兒最近噩夢連連,今兒天氣不錯,這才帶她來燒柱香。」
「估計是那天的事情給驚着了,其實我家心兒也是老做噩夢,所以我們才來祈福的。」
都是些十幾歲的養尊處優的小女孩兒,初次碰到那種血腥的場面,被驚着也是情理之中。
這時,丁夫人義憤填膺道:「也不知道哪個歹徒喪心病狂殺人!害得劉姑娘和我家蘭兒天天做噩夢,京兆尹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現在也沒抓到人!」
說完後,丁夫人看着羅穎,羅穎當然知道丁夫人這是在告訴她,香米之死實際上並不是丁蘭所為。
雖然現在京城沒人談這事兒了,但是很多人心裏還是認為是丁蘭所為,雖然在他們眼裏死個奴婢其實沒多大的事兒,但是被人誤會的滋味兒不好受。
羅穎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丁夫人也不要太擔心,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事實上,羅穎當初聽了劉一心張曉倩她們的敘述後,並不認為丁蘭就是兇手,因為丁蘭並沒有殺人動機,而且聽說香米雖是奴籍,但是丁蘭自幼長大,主僕情分還蠻深,況且丁蘭真要弄死一個奴婢,有很多種方法,沒必要弄成現在這樣,所以羅穎懷疑香米必然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被人滅口!
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測,羅穎也只能等着京兆尹查出真相。
「也只能等京兆尹早日查出真相,還我家蘭兒清白。」丁夫人一臉的無奈。
「丁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們一起走上去吧。」
丁夫人沒想到羅穎不僅相信自己閨女,還這麼和氣的邀請自己一起上山,心裏特別舒服,怪不得姐姐那時候想做媒,把丁蘭說給羅頡(石頭的大名)呢!
有這樣的大姐,估計弟弟的品行也不會差,可恨自己當初還覺得這門親事不好,等回去一定要讓姐姐來保這個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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