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一鬧,白豐行臉色不怎麼好看,白露婷更是如此,進包間之前,她還說,怕這事成不了。
白豐行勸她放心:「周易昆會為難白蔓筠,可能是因為你現在這個『孩子』,想到以前失去的那個,所以心有不甘。放心吧,既然到了這步,我就一定會促成這件事。」
果不其然,周易昆一坐下,就陰陽怪氣地說:「這子銘膽子夠大,居然敢和白蔓筠這種人混在一起,她可是連自己親妹妹的孩子都敢打!」
這麼說來,周澤宇膽子也不小,白露婷傷天害理的事幹得也不少,只是知道的人不多罷了。但他知道的不少,還不是照樣敢把她留在身邊。
周澤宇不喜歡聽別人這麼說蔓筠,「爸,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就別提了。」
「怎麼不提?要是我那孫子還在,就已經會打醬油了!」周易昆敲着桌子,疾言厲色地說。
在外面,不管因為什麼事,鬧成這樣始終有失體統,徐珊提醒他,「要發瘋回去再說,別在外面丟人現眼的。露婷肚子裏不是正有一個嘛,再過一個月就可以見到了。」
白豐行煽風點火,「就是,以前那個是沒緣分,這個就不一樣了。這孩子一定能在大家的呵護下,安全地來到這個世上。」
哪壺不開提哪壺,周澤宇試圖轉移話題,「等孩子生下來再辦婚禮,也可以,這段時間公司也比較忙。」
「聽澤宇的吧,我委屈點沒事,孩子大點結婚也好。」白露婷以退為進,成功俘獲了周家夫婦的心。
沒有外人在,他們也就直接說了,「你算願意受這個委屈,你爸也不答應。說什麼也不能拖,總不能讓我孫子生下來沒名沒分。春節過後,挑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證領了。」周易昆一錘定音,不容反駁。
沒有孩子之前,周澤宇他爸媽如何說他都不聽,他們也勉強不了他。如今有孩子了,說什麼都沒有用,隨便說什麼都可以給他扣一個不負責任的帽子。
他們樂呵呵地在旁邊說着喜事,周澤宇干抽煙,終於忍不住,拿着手機就走,「你們聊着,我有事先走了。」
幾個人在後面說什麼他都不聽,白露婷跟着出去,「我去看看。」
周澤宇走得不快,白露婷追上他說:「你要是不是願意結婚?我可以再和伯父伯母說說。」
他看着白露婷,嘲諷地笑了一下,「你明知故問。白露婷,幾次三番你陷害蔓筠,我說什麼了嗎?哪怕說了分手,你提到當年因我你再難有孕,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對你,對我爸媽,對白家。我已經夠心軟了,我的狠心,全給了蔓筠。」他瞳色暗了幾分,笑得苦澀,「不就是結婚嘛,和誰結不一樣,無所謂。」
反正不能和她在一起,那和誰結都一樣。
周澤宇在酒吧喝多了,許梁來撿他,差不多不省人事了。
他嘴裏一直在念叨,「蔓筠……蔓筠……」就這兩個字,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送他到家之後,又跑去衛生間吐,聲音很大,極其狼狽。許梁跟他時間不算短,他所有狼狽的樣子都是因為白蔓筠。
許梁氣不過,發短訊給白蔓筠:白蔓筠,澤宇是欠了你多少東西,要被你這麼折磨。上次白露婷拿着宋氏投標數據來找他,他不但沒看,還把我們公司數據改得十分離譜,就是因為宋氏那個項目是你負責,他不想你難做。這些年他哪一次喝醉不是因為你?
以前那件事,他也是被設計的,他是哪裏對不起你白蔓筠?我希望你能可憐一下這個傻子,和他說清楚。在我看來,白露婷都比你適合他,至少,她是一心一意為了澤宇。
許梁打完字,馬上發給白蔓筠,就像怕他會後悔一樣。
蔓筠收到短訊時,剛洗完澡出來。早些的時候都在和找出版社的聯繫方式,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告知蔓筠,她要找的那個人,已經在一周前辭職,看來又是一條漫漫長路。
她打開手機,看到許梁發來的一長串字,心中百感交集。
她果然沒有猜錯,上次琦玉遇到夏宇和白露婷見面,不是偶然。她雖然想過夏宇會泄露機密,但是沒有想過周澤宇不但不會去看那份資料,居然還篡改數據,難怪她會覺得那個根本不是他真正的水平。
她從來不曾相信過周澤宇,就連他和白露婷那件事一樣。她一直以為周澤宇是故意和白露婷攪和在一起的,畢竟,那時候周澤宇對白露婷很好,好到有時候蔓筠都會吃醋的那種。
但他的解釋是:那是你妹妹,我自然要對她好些,換成是別人,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蔓筠就信了,但後面出了那檔子事,她就懷疑周澤宇一開始的用心了。
宋子銘見她出來,頭髮濕漉漉的,也不擦乾,就拿毛巾幫她擦,「發什麼呆?就算是開着空調,這麼冷的天也不能濕着頭髮。」
接下來就是一條龍服務,頭髮都幫蔓筠吹好,但她還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他問了一句。
蔓筠沒有因為這件事對周澤宇生出什麼情意,愧疚是有的。那次招標的收益讓宋氏往上跳了幾個台階,但周澤宇就這麼輕易放棄了。
她不想瞞着子銘,就把手機遞給他,「許梁發的信息。」
宋子銘掃了一眼,他舌尖頂腮,輕笑道:「夠大方的,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
「他為你做到這種程度,你不打算有所回報?」
她裹着浴袍,拉緊了些,從包里拿出一杆煙,夾在手上,不以為然地笑着,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多了一絲媚惑,「這不過是他單方面做的事,我回報什麼?就算他不改動數據,我還是能贏,因為我早就料到夏宇會做這種事。」
她低眉,「只是,偏偏他沒看,不動聲色改了他們公司數據,我有點意外。」
宋子銘上前,抽掉她手裏的煙,仔細打量她,「雖然你話說得那麼絕情,但還是很感動吧?」
知道他的意思,蔓筠搖頭,「很不至於,只是單純的意外,覺得我錯怪他了。」
白蔓筠很坦蕩地說她的感受,沒有遮遮掩掩,但實話總是會讓人不舒服。
子銘看着她一開一合的紅唇,不停在說着別的男人,不由分說就壓上去,他靈動的舌頭在她的領地上攻略城池,有意無意地撩撥她,進退之間,幾乎捲走她所有的呼吸。
重獲自由呼吸的蔓筠,氣息不足,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空氣。
宋子銘俯在她耳邊,宛如一個君臨天下的王,用低沉好聽的聲音說:「請他吃頓飯,好好感謝一番就是了。大不了我再還他一個項目,我可不允許我的女人對野男人心懷愧疚,所有的惻隱之心都從虧欠開始的。」
這理論依據是沒錯,女生心軟,覺得虧欠,再一步步退讓。
他的呼吸全撲在蔓筠耳邊,她耳垂敏感,全身酥麻了一陣,「知道了,你……你過去點說,我能聽到。」
可是,他非但沒有離遠,還在蔓筠耳垂上抿了一下,像是在品上好的紅酒似的。
蔓筠一聲驚呼,隨即身子懸空,浴袍的帶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拉開,春光呼之欲出。
「這就嫌近?我更喜歡我們的距離是負數。」沒見過誰耍流氓耍得這麼清新脫俗……
說罷,蔓筠人就被他放在床上,一隻手在她腰間點火,一隻穿過她的頭髮,固定她的頭,讓她無處可逃,加深這個吻。
今天蔓筠是清醒的,能感覺到子銘侵略性極強,這感覺比上次清晰得多。他的手像有電似的,引得她顫慄連連。
剛才的一切早就煙消雲散,只剩下凌亂的床單、安靜迷亂的夜,還有曖昧的喘息……
天氣稍微暖和了些,不像之前那麼乾冷,還有了些許陽光。
蔓筠是被陽光晃醒的,身子一如上次那般,疲軟得不行。窗簾沒拉完,有一小條縫,她實在起不了身,就叫身側的子銘。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翻身就把人壓着。他聲音還帶着睡意,很性感,「看來我昨天還不夠賣力,讓夫人大早上就餓了,我這就繼續幹活。」
果然是衣冠禽獸,任何時候都能把事兒往那方面想。
蔓筠實在沒力氣了,指着窗簾,「我是叫你關窗簾!」
「你怎麼不自己去。」他眸子裏含着笑意,那表情,分明就是知道原因的。
蔓筠理直氣不壯,「你被牛一直撞試試,看你有沒有力氣說風涼話。」
牛?力大如牛嗎?宋子銘笑了,就當做誇獎收下。
什麼都沒穿,掀開被子就去關。蔓筠把臉撇開,「暴露狂!」
他也不生氣,回來抱着她,「你只叫我關窗簾,又沒叫我穿衣服。」
「我說什麼都聽?」
「嗯嗯。」
「那你該軟的地方,能不能不要硬?」
「……」他無言以對,沉思片刻,「準確來說,他不歸我管。小蔓筠能管住他,他喜歡小蔓筠,能讓他舒服。」
「……」小蔓筠!這種稱呼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蔓筠幽幽地說,「把你的小子銘拿開,我要起床了。」
某人正埋頭苦幹,「讓兩個小朋友見見面,他們互相思念得緊。」
蔓筠很想說,是他的小朋友單相思。
但來不及了,他們已經「見面」,並且開始愉快地玩耍了……
與此同時,一個不速之客正在朝他們這邊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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