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已經很久沒有來他這裏了,因為生病,她身體一直不怎麼好。筆神閣 bishenge.com後來她介紹了一個人過來,但宋子銘不習慣,打發走了。
那麼大的一座房子,就只有他一個人住,宋家那邊叫他過去都叫了幾次,但他說不去就不去。這裏於他而言,以前是一個家,現在更像是酒店,只是回來睡覺而已。
他走到二樓,停留在他們以前睡的那間,手搭在上面,還是收回來,去書房睡了。
他在書架上翻書,一個文件夾卻落下來了,他彎腰去」撿,才發現是蔓筠的懷孕單。他眼神鎖在上面,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才把它放回去。
在公司的時候,只看到她負責的項目,都會失神半天,更何況是看到這張化驗單。
他站在窗戶抽了一杆煙,打電話給何磊,「還是沒有消息嗎?」
他問的自然是蔓筠,何磊不問也知道。
一開始宋子銘是吩咐他找齊軍的下落,找着找着,子銘就放棄了。開始全世界地找白蔓筠,何磊什麼事都不管,只用負責這件事。
現在子銘是時隔半年才問他這個問題,他也是慚愧,「沒有,宋總。抱歉,我沒能辦好這件事。」
他早知道答案了,還是忍不住問,「不怪你,和你沒關係,行,早點休息吧。」
何磊一般都是等他先掛電話,他又補了一句:「但是不論如何,都不要放棄,繼續找。」
哪怕希望再渺茫,也不能不找。
「宋總,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何磊猶豫半天說。
「你既然知道不當講,但還是說出來了,說明你還是很想講,那就說,不用問。」他講話總是一針見血。
何磊尷尬了兩秒,幸好是在電話里,子銘看不到,「當天白小姐和林先生都宣佈在一起了,您又何必一直執着於白小姐呢?那麼多好姑娘,你怎麼就……我看,何小姐就不錯。」
果然是不該講的,宋子銘冷聲道:「她只是在用林志華氣我而已,我最清楚不過。以後這種話你不准再說,尤其是幫何歡說話,那樣我會懷疑,你到底是誰的人。」
他猜想是觸碰到他逆鱗了,馬上道歉:「抱歉宋總,我下次注意。」
子銘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掛了。
才閉上眼要休息,樓下傳來門鈴聲,他問是誰,聽見是唐成的聲音,才開了門。
「那麼晚,你過來幹嘛?」子銘說。
唐成手裏提着一大堆菜,「現在才八點半,是有多晚?你是一個人都忘記時間了吧。讓開,是不是還沒吃飯,我幫你做。」
他經常過來給子銘做飯,子銘無奈地說:「你不用那麼頻繁過來給我做飯,搞得我好像故意不請保姆,占你便宜似的。」
唐成已經在廚房開始忙活了,他背對着子銘說:「沒關係,我願意讓你佔便宜。」
子銘笑了笑,「好兄弟!我還是早些請個保姆,免得你總是不放心,跑來跑去。」
他個子要比子銘矮些,他抬頭看着子銘,「其實你也不用非要請,反正我閒着。」
「難道你還想搬過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他輕鬆地說,心卻在加速。
子銘看他一眼,「哈哈……算了,我建議!兩個大男人住一個地方,想想就覺得奇怪。」
「怕什麼,又不是睡在一起,再說,以前在美國的時候還不是住在一起。」他不以為然地說,見子銘不說話,他推了他一下,「你出去吧,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唐成做飯很有一套,以前他們住在一起,都是他做飯。不一會兒,就新鮮出爐了。
子銘忍不住讚嘆,「以後你女朋友有福了!」
「我又不是會給每個人都做飯。」他低聲說了一句。
宋子銘沒聽清,「什麼?」
他搖了搖頭,「我說,你既然已經承認何歡是你女朋友了,你為什麼對她那麼冷淡,也不住在一起?」
就好像所有人都串通好了似的,不停地在他面前提「何歡」這個名字,搞得他心裏特別不舒服。
他把筷子放下,「唐成,我以為你會知道我的心思。我知道你喜歡何歡,沒關係,你不用顧及我,你大膽追就是了。」
唐成一聽這意思,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說:「你還想着白蔓筠?」
「是。」宋子銘點頭,「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所以,我也希望你勇敢一點。不管何歡是什麼樣的人,你喜歡就好。」
他微微一笑,「媒體報道的那些新聞,我只是看到都覺得你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何歡的。」
宋子銘不再接話,「喝酒吧,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第二天,宋子銘去機場時,看到晏亭和林琦玉,他們應該是剛出去回來。
晏亭朝他打招呼,「去哪兒?」
「法國,那邊有點事。」
琦玉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瞪了他一眼就走,還不忘對晏亭放狠話,「五分鐘你再不跟上來,就不要跟了。」
他尷尬地笑着,「別介意,她記這麼個脾氣。」
宋子銘釋然一笑,「這有什麼,三年來每見一次,她都會這樣來一句,早就習慣了。」
還記得當時琦玉和晏亭鬧了好大的矛盾,因為他的原因,琦玉死活不願意原諒晏亭,晏亭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追回。
也就是前不久,兩人才和好。都因為他鬧成這樣,他不可能還會計較這些東西。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琦玉在那裏乾瞪眼。晏亭也時不時往那邊看,子銘心領神會,「趕緊去吧,眼睛都快望掉了。」
「沒事,你剛才說你去法國幹嘛?」
子銘拍了拍他肩膀,「趕緊去吧,琦玉是個好姑娘,沒什麼壞心。能好好在一起,就不要磨蹭。」
正在這時,子銘接到一個電話,「宋總,我們選定的地址是英國,不是法國。我剛剛看到杜柯發給我你的機票時間,您是有事情要去法國,還是記錯了。」
尷尬……
他這段時間太忙,把地名都記錯了。他清了清嗓子,「嗯,是這樣,我去法國有事,事情辦完了就會轉去英國。」
晏亭看他在忙,就說先走了。
琦玉氣沖沖的,拿着計時器對他說:「四分三十一秒,再晚一點,我就先走了。」
他把時間清零,「我不會讓你等的,走吧。」
雖然琦玉一直對子銘擺臉色,但還是擔心地問,「他還好吧?看着人不是特別有精神。」
他們果然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互相知根知底,都在為對方考慮。
……
蔓筠起了個大早,趕到機場時,她被告知,「doris,客戶因為有事,會先去一趟法國,等趕來這邊再通知你。」
doris是她在英國的名字,她有點生氣:「就不會事先確定?換個人來接吧,我到時候再和他洽談。」
「抱歉,doris,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臨時有事。」
「沒事,換人接就對了。」她全程英文交流,毫無困難,流利又好聽。
她掛了電話,趕緊回家去,今天安安不舒服,發高燒,本來林志華都要走了,但因為她有事,就耽擱了。
沒想到,客戶居然來不了。她心裏擔心安安,又覺得麻煩志華,更加心急如焚。
她匆忙趕回家,遇見志華正要帶安安去看病,她說:「志華,你先回去吧,那個客戶說是要晚上才會到,我自己可以帶安安去醫院。你公司不是有事,別耽誤了。」
蔓筠本想把安安接過來,沒想到他不讓,「算了,我陪你去,要不我也不放心回國。」
「可是……」
「別可是了,我已經叫了車,別拖延時間了。」說罷,匆匆走進電梯。
忙活了一天,安安的燒總算是退了,蔓筠把他託付給陳姐,這才放心地送志華去機場。
都快登機了,他還一直交代說:「你記住了,你晚上回去,九點半就要餵安安吃藥,紅色那個晚上不吃,還有,水必須少,藥效才好……」
蔓筠推着他說:「好啦,我都記得呢,不記得的再打電話給你,可以嗎?」
「也行,那我先走了,隨時和我保持聯繫,剛剛看他還得迷迷糊糊的。」他很擔心安安。
「好,知道了。」蔓筠覺得他簡直更像「媽媽」這個角色。
宋子銘終於到英國了,剛下飛機,他瞟見林志華在登機口。大家經常飛來飛去,也見怪不怪。
他的眼神很甜蜜,子銘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瞥見了蔓筠的側臉,他幾乎覺得心臟都快驟停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面還有人,他顧不得,直接插隊,旁邊的人都在看着他:「相貌堂堂的一人,怎麼品行那麼差?」
他過了安檢,趕緊往蔓筠的方向跑去,人已經不見了。
來來往往的人,每個年齡相仿的人都像極了他的蔓筠,他四處看,表情落寞得,感覺都快哭出來了。
像個迷路的孩子,站在人潮擁擠的機場,最終他頹然地底下了頭。
蔓筠才走到外面,就接到電話,「doris,人已經到了,你要不去接一下?」
她就在門口,無奈地說:「好吧,反正我順路。」
「好的,我把信息和照片發給你。」
她走回去,四處張望,卻在不經意間,目光與宋子銘撞在一起。
於蔓筠而言,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意外。
於子銘而言,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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