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銘想接他媽媽去婚禮現場,這個決定,被宋遠楷堅決否定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他們倆一起來的青山,莫蓉特別依賴宋遠楷,一直叫他「楷哥哥」。
病房裏就他們三個人,子銘一直很平靜,「為什麼不可以?」
「你是忘記你們來看她的第一天是什麼情況了?她見不得陌生人,一看到就會情緒失控。所以連她的護工,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換過,哪怕換也是找很相似的人來。她極度缺乏安全感,你還想怎樣?」他們都怕嚇着莫蓉,聲音很小。
倒也是這個道理,子銘這個想法馬上被打消了,像是自言自語般:「哪兒有兒子結婚媽媽看不到的。」
他們倆沉默了,只有莫蓉咿呀咿呀的聲音,不是叫他們看,就是想教他們折東西。
宋遠楷想了一下:「我會請最專業的攝影師,來幫你們攝像,記錄全過程,然後拿給你媽媽看。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點頭,「只能這樣了。你陪陪媽吧,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準備,先走了。」
他走到樓下,回頭看了一眼他爸媽在的那間房,站在下面抽了一杆煙才走。他想請最好的醫療團隊過來,治好他媽媽。
等身上味道散盡了,他才進家門。
蔓筠正想着把懷孕的單子往哪兒藏,瞅准了床頭櫃,剛放進去,子銘就來了。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怎麼了?」他不明所以,難道她看見我在下面站着,看到我聞衣服了?
蔓筠盤算着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藏東西的,他會不會正好看到。
這就叫各懷鬼胎,都幹了虧心事。
晚上睡覺時,宋子銘難得安分。蔓筠睡不踏實,動來動去的,子銘翻身壓住她,「今天不想動你,你安分點,再亂動我就不忍了。」
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暗暗把手護住肚子,「知道了。」感覺到他情緒不對,「你怎麼了?從回來就覺得不太對勁。」
換作平常,他才不會「好心」警告,而是直接提槍上陣。
「我今天去青山,想接媽過來參加我們婚禮。被老頭拒絕了,看到她那樣我難受。」他也只會和蔓筠說這些了,「沒事,都習慣了,睡覺吧,明天還有一大堆事。」
怎麼可能習慣,自己最重要的日子母親不能來,這不光是因為他媽媽的病,更是她敏感的身份。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吧,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好嗨叫過宋遠楷一聲爸爸。
蔓筠默默地摟着他,像兩個相依為命的人。
子銘覺得不夠近,把她帶進懷裏,「隔那麼遠幹嘛,睡吧。」
她其實是怕碰到肚子,又偷偷挪了幾分。
第二天,蔓筠起了個大早,趕緊敷了一張面膜,做好基礎保濕工作後,才想進房間叫子銘起床,誰知道,人家也是早就起了。
她皮膚光滑地像剛剝了雞蛋的殼,子銘捧着她的臉親了好幾口,「老婆,你真漂亮。」還用不可描述的地方蹭來蹭去。
蔓筠一想到醫生的囑咐,立即與他分開老遠,「起了就趕緊收拾,還要去穿衣服化妝。」
「什麼嘛!這幾天忙得都沒時間碰你,蹭一下怎麼了?」他委屈巴巴的,男生撒起嬌來還真沒女生什麼事了。
「麻溜地收拾,別廢話。」她只能這麼說了。
不知不覺中,夏天已經來了,外面很是暖和,蔓筠為了方便一會兒換衣服,穿了一件寬鬆的連衣裙。
子銘早在車庫等着她了,油嘴滑舌地說:「老婆,要不你別穿婚紗了,就這件衣服,就已經是美若天仙了!」
蔓筠睨她一眼:「琦玉她早到就那邊了,有時間廢話還不如快點開車。」
也只有她敢這麼和宋子銘說話了,他也不氣,「好~老婆大人說什麼是什麼。」
他把蔓筠送到那裏,就要先去酒店,「有一部分造型師已經在酒店等我了,反正我比較簡單不費事,先去那邊看看情況,你慢慢來。」
「嗯嗯,好。」
蔓筠正要下車,子銘突然叫她,「白蔓筠。」她回頭,子銘快速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我很喜歡你穿上那件婚紗的樣子。」
突如其來地被撩,蔓筠趕緊下車,「走了,開車小心。」
……
晏亭見子銘來了,劈頭蓋臉就問:「兄弟,我知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但我實在憋不住,就問你一個問題。」
「說。」
「你是不是和蔓筠說了什麼?琦玉問我前女友來不來你的婚禮。」
子銘想了想,「上次去見唐成他們,我不是說了蔓筠也有去,她自己就知道。」
對哦!上次子銘還說向藍當着蔓筠的面,說何歡是他前女友,一點面子都不給。
「那蔓筠到底是怎麼說的?」他是真的着急了。
「說好就一個問題,今天之後再解決你的破事。」子銘毫不留情,急忙就去看現場佈置了。
他一直記得蔓筠愛看動漫,尤其是那個《螢火之森》,他想還原一個童話世界給蔓筠。整會場都是童話般的森林,飄着些許花瓣,腳踩在地上,就會有水波紋盪開。
四面使用了led屏和鏡子,仿若置身於另一個世界。這裏是主會場,還沒有開放,來的人都在外面,除了子銘和現場的工作人員,沒人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
蔓筠她們那邊也好了,婚紗還是那天的,不同的是配上了精緻的妝容和頭髮。工作人員拿來一副珠寶,「白小姐,這是宋總拿來的,說是一定叫你帶上。」
她看了一眼,頭飾可以,項鍊我還是戴我自己這個吧。
這是子銘送她的第一條項鍊,雖然送的過程不是很美好,但寓意還不錯。就當是好事多磨,從那天的針鋒相對,到如今喜結連理。
她笑得很甜蜜,琦玉鄙夷地看着她:「你是要膩死我啊?一直這麼笑。算了,今天你結婚你最大,請用你甜蜜的笑,膩死我吧!」
她最會耍寶,蔓筠樂不可支。
杜柯已經到外面了,她們正要出去,工作人員說:「白小姐,等一下。剛才有個人一直在外面等你,想見你一面,說是你妹妹。」
妹妹?「有沒有說名字?」
「說了,白露婷。」
琦玉護犢子似的,「不見!我們從後門走。」
今天是她結婚,真正的娘家人一個都不在,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不管怎麼說,這可是與她血濃於水的妹妹。
蔓筠推着她先出去,「沒事,這裏那麼多人。你先去杜柯車上等我,我馬上就好。」
「可是……」
「不是說今天我最大嗎?」
「那……那我就在外面,不去車上。你現在可是懷着寶寶的,一點意外都不能有。」她還是不放心,以前白露婷做的那些混賬事,都歷歷在目。
蔓筠拿她沒辦法,「林大小姐,你就聽我一次話,你不去車上,杜柯不知道裏面情況,還不得着急?沒事,我幾分鐘就好,別說了,去吧去吧。」
她真是一步三回頭,深怕出紕漏。
有人通知白露婷可以進去了,她還有些侷促。她走得很慢,蔓筠都能聽到她摸摸索索的腳步聲。
看來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換作平常,白露婷怎麼會等?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猶猶豫豫。
可能是來求蔓筠,給她爸爸說情?蔓筠只能是這麼想了。
終於露面了,蔓筠沒抬頭,「有何貴幹?」
她站在蔓筠不遠處,盤算着怎麼開口,半天才說:「你婚紗真好看。」
她這麼好好說話,蔓筠都忘了是什麼時候了。這才抬頭看她,穿着最簡單的服飾,化了淡妝,身上戾氣少了許多。
蔓筠口氣也好了一些:「你有什麼事,杜柯他們還在外面等我,我忙着過去。」
「我……我……」她哽咽着沒有說出來,只是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這可不像是白露婷會做的事,蔓筠很意外,「你說事。」
她擦了一下眼淚,「我沒什麼事,只是為這許多年來,我對你做的一切事情道歉。我和澤宇離婚了,我提的,我這幾年的人生,如痴夢一場,看着什麼都得到了,其實一場空。就像你說的,世界上愛而不得的人那麼多,我搞什麼特殊。我一直想來找你,又知道你不會願意見我,才特意挑了今天,在這裏等你。」
她停頓了一下,「姐,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自從十一歲來到榮城,她再也沒有叫過蔓筠「姐」。
蔓筠許久沒有回應。
露婷都不敢抬頭,「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會原諒,也是,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怎麼還敢奢求原諒?
「那打擾了,還是想祝你新婚快樂。」
她才走了兩步,蔓筠的聲音響起:「既然都來了,姐姐的婚禮你都不願意去嗎?」
露婷快要哭出聲了,捂着嘴巴,像失聲似的,不停地點頭,「去……去……當然去。」
蔓筠忍着眼淚,「您好,請你們幫我妹補一下妝。」她對着外面叫了一聲,然後又說:「我這衣服帶子有些鬆了,我去看看。」
馬上有工作人員想跟着她進去,她伸出手,表示不用。
四下無人,蔓筠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妝早就花得不像樣。
這條路荊棘叢生,我早就幻想得到你的原諒,一起相依相伴地同行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s 3.980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