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銘就這麼沉默着,什麼都不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唐成看不下去,拍着他的肩:「放下吧,她和你之間本來就沒有交集。你是不是也快忘記了,當初為什麼會接近她?」
「那你就覺得我應該接受何歡?那個從頭到尾虛情假意的女人。」宋子銘冷笑,「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看着他的背影,唐成的手動了一下,終是沒有伸出手來。那年的宋子銘,也是這般絕決,為了幫他,不惜斷了一隻手。
宋子銘走在清冷的大街上,特別想喝酒,就直接打車去找晏亭了。
晏亭正在和琦玉打電話,「明天有空見面嗎?」
「好啊。」琦玉含羞帶怯,就像晏亭在她身邊一樣。
看到子銘衝進來,晏亭就說:「有人過來找我,先這樣,我一會兒找你。」
「誰啊?」她其實更想問:男的女的?但礙於面子,只好問是誰。
「子銘。誒~你別動我那瓶酒,那是我珍藏那麼久的,可不能被你糟蹋了!」晏亭忙把酒搶過來,「那掛了。」
「好。」聽到是子銘,琦玉放心多了。
晏亭把手機丟到一邊,另外拿了一瓶酒給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婚紗照拍得夠快啊,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他直接用嘴咬開瓶子,再扔到垃圾桶,骨節分明的手拿了個杯子,倒滿,一口乾。動作一氣呵成,冷然中帶着他特有的帥氣。
「你缺酒?」他語氣平淡地問,接着又是一滿杯。
晏亭也陪着他喝,「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攤開手,「回來沒多久,婚紗照沒拍完,臨時回國。」
「還和蔓筠吵架了?」
他先是喝了一杯,才回答:「嗯。」
「就知道。能讓我們宋大總裁那麼不開心的,只有白蔓筠了。」晏亭抑揚頓挫地說。
宋子銘看他一眼,不說話,接着喝悶酒。
「你們不會是在國外吵架,吵着吵着就回國了吧?」晏亭饒有興趣地說,口氣里是掩蓋不住的幸災樂禍。
「你和唐成喝酒了?」他突然轉移話題。
「是啊,昨天他找我玩,我就去了。他問我你回來沒,我就說你去拍婚紗照了。」他完全不覺得哪裏有問題。
豬隊友!子銘把剛才唐成說的那些事,還有何歡說的話,全告訴他。
他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最後舉雙手發誓說:「我真不知道他會搞出這麼多事,與我無關。」
就知道撇清關係,子銘瞥着他說:「你還真是摘得乾淨。」停頓了一會兒,「算了,紙包不住火,就算不是現在,以後也回被人知道。只不過是路徑不同,結果都一樣。」
「但你和蔓筠……」他不知道該怎麼表述,說沒影響是不可能的。
他酒抬到嘴邊,停了兩秒,「是兄弟就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喝酒。」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晏亭自然是奉陪到底。
……
蔓筠沒有和子銘在一起,她愣是要和另一個人換位置,不和子銘挨着。
下機的時候,她也是早早地下來,一個人拿了行李就走。
她沒有回他們住的地方,而是回到了以前她住的那裏。有很久沒回來了,但家裏還是很乾淨。她把那兩件穿過的衣服拿出來,熨好了掛着。
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子銘穿這件衣服唱歌的樣子,以及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時,那種溫柔的眼神。她拍了拍腦袋,把熨斗收起來。
從知道何歡之後,她就隱隱約約覺得,何歡遲早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根刺,果不其然!比預想中的時間還早了些。
她能保證自己是全身心地愛宋子銘,所以也希望不被辜負。她早就過了無理取鬧的年紀,可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她隨便弄了點吃的,坐在陽台抽了幾杆煙。看吧,兩人都在同一天不約而同地打破「不抽煙」的約定。所以,有時候約定也不能拿來判斷真假,只能說在當時那一分鐘,兩人都是懷揣着最好的希翼,也真的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她手機沒有鈴聲,都快被晏亭打爆了!
宋子銘酒量那麼好的一個人,居然喝醉了!可想而知,他到底喝了多少。
喝醉了就一直叫着蔓筠的名字,說什麼一定要見到她。
晏亭沒辦法,先送他回家,卻發現蔓筠不在。
他跟哄小孩不找媽媽似的,「蔓筠一會兒就回來,你先睡覺行嗎?」
子銘毅然站起來,顫顫巍巍地往外走,「我去把她找回來。」
王姨看到他這樣,心裏不免擔心,「他們兩個是怎麼了?白丫頭也不見回來,不是聽說兩人拍照去了。」
晏亭不知道任何解釋,「沒事,就是喝醉了說胡話。」看到子銘走出去,晏亭急了,「王姨,那我先帶他過去,您早點睡。」
說完馬上跑出去,「宋子銘,你發什麼瘋,你喝成這樣子還開車。」
趕緊把他扯下來,塞到副駕駛上,「有些日子沒見你醉了,還挺新奇。」晏亭累得氣喘吁吁,感慨着說。
其實他和子銘那麼多年朋友,也就見過他醉了兩次。上一次是在大學的時候,和他媽媽通了一次電話,好像當時他爸也在旁邊。
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他打完電話就去喝酒,那是晏亭第一次看到宋子銘喝醉。那時候,他一直在說一句話:「她只愛他,不愛我!我到底是不是她生的?」
應該是在說他媽媽,那時候晏亭對他家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太了解,所以不能體會,當時也就是當他是個流浪在異國他鄉的可憐人。
後來才知道,那些在異國他鄉的人,多數在國內都是有一個根,有個可以念想的地方。但子銘沒有,就連他唯一念着的媽媽,都不記得他。
晏亭思緒聯翩,還在想着這些,才發現已經到蔓筠家樓下了。
問了物業好幾遍,人家都不說蔓筠住在幾樓,他只是陪子銘來過這裏,沒有上去過,並不知道具體位置。
物業很敬業:「我不敢保證你們是什麼人,不能隨便放你們進去。」
「……」晏亭不明白,兩個看着那麼英俊瀟灑的人,會是壞人嗎?他一直對自己的顏值很自信,突然就有了挫敗感。
子銘這時候很給力,緩緩走下車,指着自己的臉:「我……是白蔓筠男朋友。我有段時間天天在這裏,你別說不認識。」
物業看了他一眼,「不認識,我昨天剛來的。」
子銘:「……」
晏亭:「……」
氣氛僵持着,這時有個住戶走來,看到宋子銘和晏亭,「宋總,你怎麼會在這兒?」還沒等子銘回答,他就轉移注意了。
是余健,就是給他們拍婚紗照的那個,看到晏亭,激動地說:「您就是晏總吧?我們團隊昨天還給宋總拍婚紗照來着。」
榮城能有幾個叫的出來的晏總呢,晏亭笑着和他握手:「你好!早就聽子銘說你了。我們被物業攔着了,蔓筠也住這裏,麻煩你去和物業說一聲。」
「沒問題!給我兩分鐘。」余健拍胸脯說,過去和那個物業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他也是近期搬來這裏,但他的交際能力很厲害。
終於能上去了,晏亭笑着,下定決心要在余健那裏拍婚紗照。
蔓筠是睡在沙發上,他們才敲了幾聲,門就開了,子銘長腿跨進去,抱着蔓筠的同時,也把門關了。
站在門外的晏亭一臉茫然,這人重色輕友的程度會不會太嚴重了?
蔓筠聞到他一身酒氣,把他推到沙發上,趕緊把門打開。晏亭已經準備走了,看見蔓筠就說:「他心情不好,人我也送到了,你們聊吧,不用管我。」
「不好意思,大晚上麻煩你。」蔓筠覺得剛才子銘的做法太不禮貌了。
晏亭擺手,「不用。我和他之間,是不需要講這些東西的。」電梯開了,他走進去:「走了,晚安。」
蔓筠想來也是,連公司都放心交給晏亭打理,他們之間的關係能到什麼程度,那裏需要她操心。
宋子銘在裏面抱着個枕頭,「筠筠,你味道好香。」
「……」那是蔓筠剛才用的枕頭,不知道他是不是把那枕頭當成蔓筠,使勁蹭。
她看着又好氣又好笑,皮筋扯着頭皮有點痛,蔓筠就把它扯下來丟在桌上,「我把被子給你,你就睡這裏。」
子銘好像這時候才知道他抱着的不是蔓筠,懵懵懂懂地抬起頭:「不要,要和你睡。」
說着,想站起來,身子太沉,他用手去扶着茶几,不小心把杯子裏的水倒在桌子上了。
皮筋上有些水鑽,被淹在水裏。不知怎的,他看了半天,突然就蹲下,把皮筋周圍的水用用衣服去吸乾。
蔓筠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拉着他說:「把衣服弄濕了,你幹嘛。」
他傻乎乎地說:「我給你買的項鍊,不能弄濕了。壞了……壞了就不好看了。」
他捧着那根皮筋,獻寶似的遞給蔓筠。
所有的氣憤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他單純得像個孩子,眼睛純淨地看着蔓筠,不染雜質。
那些爭吵在此刻顯得那麼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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