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賢者 第17章 水車工坊

    「大概在幾天前的晚上，在旁邊的工廠里里有人發現有幾架機器停止了工作，並不是紡紗機器出了問題，而是能源供應不足，所以他們聯繫工坊里的看守，別看外部是水車，實際上工坊內部的是機械化的自動操作，所以看守者每天都只有兩人而已，他們在晚上是輪休制，問題出在1號水車上，它的外部傳動裝置遭到了破壞，我們最初的判斷是有生意上的對手搞破壞，立刻找人修復，但是就在第二天的晚上，它又遭到了破壞，這一次是兩架水車都出了問題，於是我們準備在第三天的夜裏蹲守那個可惡的混蛋......」

    說到這，經理有些不自然的解開了裏面那件襯衣最上面的紐扣，儘管距離那個夜晚已經過去幾天，但回想起那一幕仍然讓他趕到緊張與不適。

    水車工坊內並沒有紡紗機，其中只有連接着兩個大型水車的各種機械裝置，以及堆在空地上的一些大量已經紡織完成的布料，顏色不一，由於平日裏沒什麼人，這個工坊內並沒有普通工廠常見的大窗戶，而是在里側牆壁的上方有幾個通風口。

    「那天晚上你們看到了什麼？」

    唐納德跟着經理前往左側的水車工作枱，那裏是最靠近的水車的地方，搭建在河面上。

    「我知道這說出來很不可思議，但我還是希望您在聽到後不要太驚訝......也不要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因為我確實看見了，那是......那是一隻大蟾蜍！它的體型與公牛差不多大，深藍色的皮膚上有着許多拳頭大小的凸起，它的嘴裏有牙，是的，我確信這一點......先生，你得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經理邊說邊注意着唐納德的表情，他之前與幾個親近的人說起過這事兒，他們全部不相信並且認為他是精神上出了問題，這令他很是沮喪，有時候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真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因此現在看到自己雇來的人居然連驚訝的表情都懶得做，讓他很是窘迫，他覺得自己可能腦子確實出了問題才僱人來解決一隻只存在於他想像中的深藍色大蟾蜍！

    「我有說不相信你嗎？」

    唐納德說着戴上墨鏡，開啟靈視先是掃了一圈工坊，並沒有特殊痕跡，看來那傢伙只出現在水車附近。

    「不是，我......一般人聽到大蟾蜍不都會感到奇怪，驚訝之類的......「

    「先生，我就是你雇來解決這怪物的不是嗎？如果我對這種怪物感到奇怪並且恐懼，我留在這幹什麼，陪你一起擔驚受怕？只要酬金到位，別說是深藍色大蟾蜍，就是從河裏衝出來一頭深藍色的公牛，我都會幫你解決掉！」

    既然接了任務，唐納德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感謝您的信任，請往這邊走。」

    水車工坊外有兩個平台，一個是建在工坊外側的高價平台，呈長條形，位置處於水車中段，這是平常用於檢修水車中圈的機器的位置，一個處於河面上的低架平台，修建在河面上方，這是用於檢修水車外部葉片的位置。

    唐納德站在高架平台上望着對岸空曠的街道，看建築風格應該是倉庫區，行人極少，又看了眼下面的河流中仍舊在緩緩運作的水車，這水車的模樣與他剛才在外頭看到的不一樣，上面掛着不少機械構造，中央位置是一個大型的滾動齒輪，也不知道作用是什麼。

    「被破壞的地方在哪？」

    既然要解決那怪物，自然就得先找到它為什麼盯着水車破壞的原因。

    「在這裏是看不清的，要去低架平台上才能看見，那怪物破壞的是葉片後方的一部分機械裝置。」

    經理用手指着水車的邊緣部分，之前有過檢修，所以他知道哪部分出了問題。

    「是通過這邊的扶梯下去嗎？你帶我下去把被破壞的地方指給我看。」

    在高價平台的中間有一個往下的扶梯，連着下層平台。

    「額，這個......」

    經理站在平台的邊緣看了眼低架平台距離河面不到半米的距離，他記得那晚上的蟾蜍便是爬上了這裏，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下去過。

    「放心，有我在，我還巴不得那蟾蜍現在出來，能省我不少時間，請你快一些好嗎？時間就是金錢，我的朋友！」

    唐納德說完發現經理仍舊在旁邊磨蹭，想了想繼續說道，

    「明天就是重新開工的時候，今天解決不了問題，你準備明天怎麼辦？工廠停工意味着布料無法生產，塔林區的店面進不了新貨，顧客流失，資產受損，你只是這部分的負責人，上頭應該還有老闆吧，你打算到時候用什麼理由跟他解釋，因為工廠的水車被一隻長着牙齒的大蟾蜍給啃了？」

    噔噔噔~

    經理一路小跑着衝到了低架平台上，現在這個職位可是他花了整整十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謀得的，要是因為自己的一點恐懼心理而被辭退，那還不如讓蟾蜍一口把他吞了來的爽快。

    「稍等，讓我看看......我記得是做了標記的。」

    整個水車葉片數量眾多，而蟾蜍破壞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經理蹲在平台上，右手攥着一根從旁邊牆壁拽過來的鐵鈎，這是為了待會兒固定水車用的。

    唐納德則是站在平台靠牆的那邊用靈視查看周圍，在低架平台的外圍位置存在着幾個淡藍色的印記，走上去發現應該是蟾蜍的腳蹼，將自己的腳伸出去比了比，還要大上一圈，這就證明經理的描述並沒有問題，確實是一隻大蟾蜍，目光再轉向水車，在其中的兩個葉片中間，同樣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的印記，等它們轉到經理所在的位置便看見他很是利索的用鐵鈎搭住鎖環。

    「就是這裏了，第一次破壞的地方被修復過，跟這裏的狀況差不多，外圍的葉片沒有遭到任何破壞，裝在葉片裏面的裝置卻除了問題。」

    經理手指着兩塊葉片中間的那部分空處，裏邊有一個機械裝置的尾部像是被鐵釺戳過似的。凹陷下去一大塊。

    唐納德站在他身後，在靈視的視野中，這處地方沾染了大量的淡藍色印記，特別是機械裝置的部位。

    「這段時間周圍有靠河岸的其它地方出現過什麼東西被損壞的事情嗎？」

    破壞水車，而且還是重複破壞，其中肯定存在目的性。

    「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只有這兩個水車被那傢伙破壞！」

    經理回憶了幾秒，隨即搖頭說道。

    「這個機械裝置是做什麼的，它有什麼特質嗎？比如在夜晚會發出光亮之類的，一次的破壞可能是巧合，但它在你們修復後又回來進行破壞，肯定是這水車上有什麼東西惹惱它了。」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機械構造，作用......應該只是一個中繼器的作用，大概就是一個整體上的線路節點。」

    「你是說它單獨拿出來並沒有什麼特殊性？」

    「對，這個東西整個水車上裝了許多。」

    經理早前沒有升職的時候也在這種紡紗廠里做過事，對水車還是有些了解的。

    「遭到破壞的時候水車處於運行狀態對吧？你們的2號水車，也是壞的嗎？」

    既然細節上找不出問題，那就只能還原當時的情況。

    「不，這個是修復過的，因為壞了兩個，我想留下一個好查看問題，另一個我很早叫人修過，為的是問題解決後可以節省一些修理時間。」

    「那好，你立刻上去打開它，我就在這裏看着。」

    從1號水車走到2號水車的邊上，唐納德轉過頭對經理說道。

    「啊？您不怕那怪物.....」

    「照做!」

    「好的。」

    經理跑回廠房，不一會兒唐納德就看到水車中間的齒輪開始運作，水車依舊保持着原來的速度，但是在它中部的一些機械裝置卻出現了變化，唐納德的目光盯着2號水車上那未被破壞的部件。

    嘟嘟嘟~嘟嘟嘟~

    不一會兒，帶着節奏感的與汽笛聲極像的聲調開始從水車中間的機械裝置中傳出來.

    「先生，有發現什麼問題嗎？」

    手裏拿着一個連着一根黑色粗線的開關器，經理重新出現在高架平台上。

    「繼續，你在高架平台上看着，幫我注意後面的水面，看見有異狀就告訴我！」

    相比於上一次的水車活動，這一次多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唐納德覺得很有可能是這個聲音伴隨着水車的旋轉傳入河水才引來的怪物。

    但這只是猜測，他需要驗證，快步走上高架平台，讓經理看一邊，自己看一邊，如此龐大的生物，在河水中遊動一定會有痕跡。

    1分鐘，2分鐘......10分鐘......半小時......

    在唐納德所望方向大概二三十米外的河面上，突然憑空出現一道寬闊的波紋，並沒有叫經理，而是任由這道波紋靠近，等到它進入靈視的範圍內，唐納德低聲說道：「關閉水車！」

    經理有些沒反應過來，手上的動作倒是及時，立刻按下了關閉按鈕。

    水車發出的聲音立即停頓，而水上的波紋也是漸漸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