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封條讓幾人呼吸一重,凱佩爾從腰間拔出槍械,彭斯往前一步到所有人前邊,斯特芬妮則是往唐納德身後移了一步。
個人的戰鬥風格決定團隊站位。
「這扇門是我上一次來的時候親自貼的封條,那時候門是關着的。」
凱佩爾在一旁提醒,聲音刻意的壓低。
「這裏的住戶有可能進門嗎?為了拿取裏面一些沒人要的家具或是.....其它的雜物,不用這麼戒備,裏邊沒人。」
開啟靈視掃過房間內的情況,一片黑灰,沒有人,也沒有非人存在。
「不會的,他們還沒有膽子撕開警局的封條。」
凱佩爾對自己的判斷十分篤定。
有人來過這個房間,不是這棟樓里的平民。
繞開彭斯上前,唐納德的視線停留在柵欄門上,用手抓着兩個菱形口子往外拉扯,本該上鎖的柵欄門此刻已經成了一扇推拉門,並非是暴力破壞,唐納德看了眼鎖芯,依舊是正常的。
「看來兇手還會撬鎖這技能。」
用手指點了點門鎖的位置,這話是說給凱佩爾聽的,這門既然沒有壞,撬鎖只是可能的原因之一。
「這扇柵欄門的鑰匙雖然不常用,但是一直是我隨身攜帶,與我的儲物櫃鑰匙,家中鑰匙放在一起,如果被偷,我肯定能發現。」
凱佩爾拿出幾把鑰匙共同放置的鑰匙串,證明自己的說法。
推開門進去,房間的面積並不大,一室一廳,客廳的位置放着一張沙發還有一塊發黑髮霉的床墊,上面有着大量的污漬,散發出詭異的氣味。
門的對面是一扇窗戶,窗簾是拉上的,這讓屋子裏看起來有些陰暗,唐納德並沒有急着跨進去。
單手結成法印。
一盞外形上像是以藤條編制而成的路燈頂部燈罩,中間有一團藍色火焰的燈籠出現在他的眼前。
1級法術幽靈提燈,唐納德最近在筆記上學到的法術。
「額。」
凱佩爾在旁邊發出短促的怪聲,應該是被這種手段有些驚到了。
幽靈提燈順着門口慢悠悠往裏邊飄蕩,警局在5個月前停止了斷指食人鬼案件的後續偵察也就是說在這五個月內這個房間應該是無人來過的,地上自然會有灰塵堆積。
能夠看到有一串腳印一直延伸到房間的臥室。
「確實有人來過,彭斯,你跟斯特芬妮去問問旁邊廊道里的住戶,他們在這裏住着,說不定會看到闖入者的模樣。」
唐納德回頭對還在門外的兩人說道。
斯特芬妮毫不猶豫的轉身,彭斯頓了頓,看到斯特芬妮往另一邊走,自己也就跟上去。
這支小隊的指揮者已經確立了。
「這裏是一個已經被警方發現的地方,如果闖入者是斷指案中被遺漏的那人,他闖進來做什麼,暴露自己,告訴警局其實還有一個人是他們沒有抓住的?」
這不合常理。
「兇手返回案發現場是很常見的事情,他,或者說他們在這裏回憶當時的情況,以此來獲得快感,也不排除有模仿犯想要通過拜訪這裏來將自己代入某個邪惡的身份,幻想自己就是當時的斷指案兇犯。」
凱佩爾給出了兩個可能性,唐納德連連點頭,這些普通警察在戰鬥力上或許比不得異徒,但是在查案智慧上相比於許多半路出家的異徒調查員,有着更多的成熟經驗。
打開臥室的木門,不出意外的,一股像是在罐頭裏放置了數天的死魚放到小火上加熱後散發出來的味道。
由於臥室內的東西在辦案的時候就已經被徹底查過,唐納德用靈視掃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秘密隔間,因此他只是捏着鼻子閉上氣依靠幽靈提燈的照明在臥室內轉上一圈,於床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直接打開客廳的窗戶,讓外邊的涼風湧進來。
「雖然覺得噁心,但我還是得說,這個闖入者在裏面的床上躺了一段時間,多久我是不知道的......人才啊。」
臥室內的床被子是沒有的,但是床單有着明顯被擠壓褶皺過的痕跡,上面本該有的一些浮塵沒了,枕頭上更是多了一處凹陷。
讓唐納德在那種地方待上幾分鐘他都覺得噁心,還有人將這裏當作了休息的地方?
「這麼說來斷指案確實存在着殘黨或者是模仿犯,我覺得有必要立刻通知警局重新開始搜查!」
凱佩爾情緒又一次激動,唐納德帶着些訝異的看着他,自己的表情卻沒有多少變化,
不管有沒有未落網的犯人還是說模仿犯,他都沒有太大的興趣,異調局的命令讓他們做的就是把這個案件進行整理,然後把一些特殊發現上報就是了,接下去怎麼查,讓誰來查,那得看警局和異調局的安排。
如今所有的重心都在瑪蒂爾·塔特的身上,查這個案子也是為了找到瑪蒂爾服務。
在唐納德看來,只要他們把這邊的情況上報,王雀區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專門的隊伍過來接管,畢竟在他們看來既然斷指案粗出現了新狀況,那麼自然就與王雀島上的瑪蒂爾失蹤案扯上了關係。
想要兩個案子一起查,就得保證隊伍之間的情報交流與溝通,玫瑰小隊本身就不屬於王雀島調查隊伍。
說白了他們在這個案子內就是一個臨時工的角色。
異調局不會讓玫瑰小隊介入王雀島上的失蹤案,王雀島的調查隊也不會允許其它隊伍來搶功勞。
就像之前說的,玫瑰小隊強行去查,最後可能也是連口湯都喝不上。
況且要知道斷指案在當時可是一個大案子,當初警局不知道出動了多少人手,再加上異調局的隊伍才最終抓到兇手。
現在看來可能還沒完全抓到兇手。
唐納德並不覺得靠玫瑰小隊現在的狀態就能夠查出多少東西。
當然了,豁出去了也不是沒有機會。
問題在於為什麼要豁出去?
這個案子跟玫瑰小隊的關係不大,破案了他們沒什麼功勞,案子失敗了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塔林區加上王雀島那麼多的警長,警探不用,非得讓自己累個半死不活?
唐納德不是傻子,有這時間不如回去多做幾張銘文捲軸。
到了門外,斯特芬妮跟彭斯正站在樓梯口詢問一個中年男人。
「有什麼發現嗎」
唐納德上前問道。
「有人說看到一個體型跟彭斯差不多的陌生人從那邊出來,蒙着面。」
斯特芬妮拿着筆記將上面的問話內容給唐納德看了眼。
「嗯,把這條信息記一下,通知霍恩他們,新發現已經有了,斷指案可能存在着未落網的兇手或是模仿犯,讓他們準備過來接手,這個案子很複雜,估計需要警局的配合,我們現在的狀態這麼差,恐怕是撐不住的。」
上頭讓他們查,這是命令,沒辦法。
現在關鍵線索也查到了,雖說過程很輕鬆,只是有那麼點味道,但好歹也算是突破性進展。
難道還指望着他們幾個剛經歷過大戰的人把兇手揪出來?
這不是扯淡嘛。
他們又不是什麼神探組合。
「明白,我們現在就去跟蘇珊娜他們匯合。」
斯特芬妮的表情帶着明顯的喜色。
誰想在假期上班呢?
還是沒有加班費的那種。
霍恩那邊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兩撥人一碰頭,唐納德把他們的情況匯報之後,蘇珊娜立刻表示上報異調局,申請正式接管。
兩個警察也是說要回警局報告,告辭離開了。
除去正在聯繫異調局的蘇珊娜,其它幾人又找了間咖啡館等待結果。
「這一次的運氣可真是好,我們去的第一個地方就發現了線索,知道了斷指案原來還有未被抓到的人或是模仿犯,要是最後一個發現,不知道還要浪費多少時間。」
彭斯為接下來可能繼續的假期而高興,唐納德的心情也不錯,想着待會兒回去可以繼續修行自己的法術。
「糟糕,沒把檔案文件還給他們......對了,你們知道嗎,剛才的警察,凱佩爾·倫納德,他的妹妹是斷指案當中的受害人之一,所以之前蘇珊娜再說那話的時候他的情緒會如此激動,這是我聽默特利說的,他認為這個案件肯定還有在逃犯沒有被抓到。」
霍恩拍了拍手裏的文件袋,想到之前的聽聞,又將其打開,拿出其中的死者資料。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唐納德覺得回到了德明翰的霍恩的性格又開始變得輕佻。
「是嗎?這麼看來他的猜想是正確的,怪不得之前看他的情緒莫名激動.....」
唐納德之前還奇怪來着,明明是個勞心勞力的案子,凱佩爾在返回的時候看上去卻相當高興。
然而說着唐納德卻陷入了沉默。
習慣性的思考讓他突然產生了一些聯想,進而有了疑惑。
為什麼早不發現,晚不發現,他們開始查了才發現有人打開了警局的封條。
那人真就這麼愚蠢,為了回到犯罪現場而不惜暴露自己的存在?
下意識的翻動着文件中的受害者記錄,想看看凱佩爾·倫納德妹妹的資料。
之前唐納德並沒有看這些內容,畢竟是許久之前的案子,就算知道了也沒有意義。
「喬安娜·霍普金斯。」
這個名字伴隨着一張黑白照片進入唐納德的視野,像是一根細針扎在他的手背上。
一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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