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四面水泥與木架組成的牆壁上用暗紅色的液體畫滿了各種符號,內側的牆角矗立着兩個高大的木架,擺放着刀具,機械鑽頭,手鋸以及一些唐納德看不懂的物件。
如果忽略這些器具上的血漬,木架前那一個個盛放着骨肉血塊的木桶以及其中不斷飄蕩出來的惡臭氣息,唐納德或許會覺得這裏是一個木工房。
實際上卻是個屠宰場......
身處其中的唐納德等人只覺得亡者臨死前的哀嚎仍舊在這地窖當中迴蕩!
在地窖的中央,擺放着三個木台,同樣刻滿了各種符文,然而只有其中的兩個木台有凝固的暗紅色血塊,刀斧的痕跡隨處可見,正中央的那張木台卻是乾乾淨淨,甚至可以說它是整個地窖里最乾淨的地方。
「這是一處人體試驗場,格蓮·特納絕對不是個好東西,她或者說他們,得加上昨晚被我幹掉的那個人,從木桶里的量判斷,他們已經殺了不少人,紅崖小鎮最近沒有失蹤案發生,他們可能是出境作案,跑到其它地方殺人或是綁架,在把人帶回來進行人體實驗......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霍恩·雪萊結合周圍的環境總結出一些訊息,但是對於案件的進展並無效果,這讓他摸着頭髮,顯得很是苦惱。
「往生......靈魂......祭祀......」
這時候的唐納德正在看着牆上以及木台上的一些神秘符號,惡魔學識幫助他看懂了其中的一部分,敏捷思維已然開啟,以最快的速度解析其中的意思。
「我想你們應該看一眼這個。」
博格洛從放置器具的木架最下方拖出來幾個竹筐,其中堆滿了各種東西,煙斗,衣服,錢包等等。
「受害者身上的遺物.....兩個混蛋,果然是他們幹的!」
眼尖的唐納德看到這些雜物當中似乎有些令自己在意的東西,撥開上邊的東西,抽出最底層的幾件滿是褶皺的花布碎裙,看到下方的幾個髮飾,眼睛連續眨了幾下,吸了吸鼻子,還是沒能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什麼意思?」
霍恩迫切的問道。
「他們為了不讓事情敗露,選擇將所有的受害者遺物收藏起來,保存在這裏,這些衣服,女孩子的,放置最底層,說明是他們最先殺死的人,還用想嗎?兩年前的那四個失蹤的女孩!」
「為什麼?這些衣服可能是其它女人的,你為什麼如此篤定......」
博格洛依舊保持清醒,然而眼中的寒光證明此時的他亦是殺意盈滿。
「你們還記得公墓里莉蘿·格納的墳墓麼,當時我們從她的棺槨邊上找到了什麼?」
「惡魔籠。」
「幾個?」
「4個......」
「失蹤的女孩除了莉蘿·特納,4個!」
「我說過,那些惡魔籠是與棺槨一起下葬的,按照警察局的辦案流程,未查明案件前,受害者的屍體是不能下葬的,而當年在莉蘿·特納屍體被她的母親尋回後的一個月內四個女孩接連失蹤,然後突然出現的不死生物,被警察局抓住,被他們當成兇手,最後案件不了了之,再加上昨天晚上紅崖小鎮出現的不死生物,你們不覺得兩者之間存在聯繫嗎?」
唐納德站在中間的木台邊上,手指撫過上面的符文,繼續說道,
「有人想要案件結束......他為什麼認定用一個不死生物可以讓案件結束,而不是招來異調局的深入調查?」
「因為他知道,有人想要讓這個案件造成的影響迅速平息下去,換句話說,他知道警長與富豪心裏有鬼,他們不願意讓別人來查這件事,特別是異調局,因為那會把一切都暴露出去。」
「昨晚上幹掉警長與富豪的那個高大的胖子,他就是知情者,有居民說他與格蓮·特納一起出現過,那就可以推斷出,格蓮·特納同樣知道這件事,她知道富豪與警長,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她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為什麼她不立刻動手幹掉這兩個傢伙?很簡單,當時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做。」
說到這,唐納德曲起手指敲了敲身前的木台,又指了指三個水缸當中的屍塊,
「然後能控制不死生物的男人出現了,他的出現帶來的結果是如此血腥,鎮子上的少女接連失蹤,然後又是這裏一個接一個的受害者,再看看這張木台,這個地窖到處都噁心的要死,偏偏這裏打理的這麼幹淨,甚至連一絲一毫的血跡都沒有,你們覺得之前用來放什麼的?」
「沒錯,就是莉蘿·特納的屍體,她的屍體被人從公墓中轉移到了這裏。」
「除了格蓮·特納或是那個男人,誰會幹這種事或者說他們為什麼要在兩年後的今天做這件事?」
「因為時機成熟了,就像霍恩·雪萊所說,這裏是一個人體實驗室,他們在這鬼地方忙活了兩年,殺了這麼多人,終於,那令人作嘔的邪惡實驗成功了。」
「所以他們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復仇,先殺警察與富豪,再殺鎮上居民收集他們的靈魂,那個男人哪怕是將自己變成不死生物也要把裝有靈魂能量的惡魔籠送出去......如果我看到的這些特殊符文意思沒錯,他們想要復活莉蘿·特納。」
「我不否認他們的想法很感人,但他們的做法讓我想把這兩個人扔進絞肉機里攪碎了再扔出去餵狗!」
全程都是唐納德在自問自答,語速極快。
他沒有時間再去慢慢引導其它人了,此時他的大腦正瘋狂的運轉,敏捷思維的啟動讓整個事件的種種細節在他的腦海中組合出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而他說出來的則是其中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種。
不只是在說給霍恩他們聽,也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找格蓮·特納?她很有可能已經帶着自己的女兒離開了這個區域,就這麼讓她跑了?」
相較於另外兩人為了消化唐納德話中的訊息而沉默思考,彭斯則是直接抓住了重點,他選擇相信唐納德的推測。
「不可能的,一個女人,帶着一具已經埋葬了兩年多的屍體,幾個惡魔籠,她怎麼走?既然儀式的材料都已經收集完畢,與其出去亂跑暴露自己,不如先完成儀式,先把自己的女兒復活了再走不是更好?而且這種儀式想要順利進行,絕對不可能隨便找地方,必須有提前的準備,他們在這生活了兩年,我想他們有很大可能已經在這兩年內將最後的儀式進行的場所找好並且佈置完畢......唔!」
說到末尾,唐納德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色驟然蒼白,身體更是猛地一個趔趄。
從走下這個地窖開始他就開啟了敏捷思維,一直保持了將近3分鐘的時間,副作用終於開始顯露。
「唐納德,你怎麼了,我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你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彭斯上前一步想要扶唐納德。
「沒什麼,這是發動天賦的代價,我們先上去,想要知道她最可能去的地方,還是得問副警長。」
停止敏捷思維的運轉,頭腦當中的暈眩才堪堪好轉。
四人順着樓梯上去,待在外邊的三人立刻迎了上來,斯特芬妮發現唐納德狀態不對勁,更是小跑着上前攙扶他。
「副警長,紅崖小鎮附近有沒有負能量......有沒有特別陰森的地方?地下洞穴之類的.....或者是廢棄的地方也行,比如關停的廠房,倒閉的農場,必須是平常根本不會有人去的地方。」
唐納德抹去臉上的冷汗,雙手搭在副警長的肩膀上問道。
「這樣的地方......有的,我們紅崖小鎮之所以被稱為紅崖小鎮,就是因為我們鎮子附近有一個小型的山崖,山壁是淡紅色,其中就有一個墓穴,老一輩人告誡我們不許靠近那地方,裏面除了一個石頭棺材外也確實沒什麼東西,為了防止一些年輕人去搞破壞,我們在很早之前就把哪裏封了。」
副警長給出的答案讓唐納德鬆了口氣,他最怕這時候副警長來一句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你在前面帶路,快,必須趕在格蓮·特納完成儀式離開前抓到她!」
事件過程已經清楚,現在就是最後一步,找到格蓮·特納。
淡紅色的崖壁下,大塊碎石散落在四處,一個可供兩人並肩走進去的洞口顯露於外。
墓**,一個大型的石棺存在於中央的位置,在其下方還有與之相連接的一個圓形石台,以這石台為中心,四周又有一個以暗紅色液體刻畫出來的直徑將近10米的法陣。
神秘繁雜的符文遍佈其中,而在這個法陣四處的節點上,又擺放着五個黃褐色的瓷壇,上面同樣有着法陣刻印。
石棺的蓋板已經被掀開,一個渾身裹在漆黑長袍中的婦人跪在石棺邊上。
石棺內躺着一具漆黑的乾屍,頭頂還留存有乾枯灰敗的長髮,明明是看一眼就能讓人做噩夢的存在,身上卻是套着一條鮮艷的紅裙......
「寶貝,很快你就會醒了,等你醒過來,媽媽再去把你爸爸找回來,好嗎?」
婦人看着漆黑乾屍,眼中儘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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