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內亞托的毀滅之力,唐納德只是在剛到德明翰的一次夢中見過,當時應該是痛苦之力的擁有者使用某種秘法才促成的三人會面,並且試圖暗中感知兩人的狀態和所處位置。
至於為什麼確信是痛苦之力的擁有者所為,是因為毀滅之力的擁有者首先說破了這件事,而唐納德當時的實力根本就感知不到,全是靠着他才反應過來並且迅速切斷了聯繫,那就只可能是痛苦之力的擁有者在暗中使手段。
在那之後唐納德為了防備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不可能有迴旋餘地的敵人,不斷的依靠各種途徑來提高自己的實力,只是一直都沒等來自己想像中的襲擊,這曾經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又是投靠阿祖斯教派,又是進入異調局只是無用功。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時在自己弱小的情況下找的兩個靠山,到頭來誰也沒派上用場,在唐納德接下任務離開德明翰的那一刻,它們就成了過去式。
如今在雷納斯以這種突兀的方式感應到了其中一人的力量,這是唐納德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唐納德的緊張情緒不出意外的感染到了其它人,安東尼和斯特芬妮迅速進入了高度戒備的狀態,對他們而言,唐納德的敵人,自然也是他們的敵人。
「應該不是毀滅之力的擁有者出現在附近,否則感應不會這麼微弱......或許是一件帶有他力量的物件。」
經過唐納德仔細的感知,他確認毀滅之力的擁有者應該不在附近,否則他體內的惡魔之力不會如此平靜。
「這或許是個掌握主動權的機會,斯特芬妮,你帶着茱莉亞先去那邊的旅館安頓,安東尼,莉蘿,你們兩個跟着我一起行動。」
在唐納德看來,如果他與毀滅之力的擁有者遭遇,戰鬥幾乎是無法避免的,而對方的實力早已突破到覺醒級,將茱莉亞帶在身邊並不是一個好想法。
「我來駕車,你們小心。」
斯特芬妮並沒有任何異議,儘管她很想幫忙,但這時候唐納德需要的是有人能留下來保護茱莉亞,相較於安東尼和莉蘿,她得承認如果是正面衝突,自己的實力不如他們,
「毀滅之力出現的位置在東南方,我們從這邊走。」
唐納德和莉蘿跳下馬車,安東尼也是翻身下馬,等斯特芬妮離去,三人選擇步行前往目標地點。
一路上唐納德眉頭緊鎖,注意着周圍情況的同時也在想自己要不要將事情的緣由告訴其它人,最終還是決定告訴安東尼一部分事實。
「我在萊恩帝國,目前為止有兩個不存在任何斡旋可能的敵人,可以說只要見面便是你死我活的決戰,因為我們三人各自有着一個深淵惡魔的本源之力......你們可以把我當成是惡魔契約者。」
將自己隱藏許久的秘密說出口的感覺並沒有唐納德想像中的舒暢,他同時也在悄悄的觀察着安東尼和莉蘿的反應,前者當即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其中還摻雜着一絲果然如此的明悟,後者則是完全沒反應,畢竟她早就親身體驗過惡魔活化的力量。
「而那個給予我們力量的惡魔,在前段時間死了,我是指徹底的消亡,所以這三份力量成了無主的存在,我們三人,各得一份。」
說到這,唐納德的情緒便有些怪異,米內亞托可以說是數次差點要了他命的存在,他是靠着決死的意志才最終勝了這深淵惡魔。
然而唐納德也得承認,如果不是米內亞托,自己或許早就在銀月教派的藥水中成了個傻子,或者是死在惡魔契約者的手下。
「都想成為唯一?」
安東尼一語中的。
「我說我根本不想要他們倆的那份力量,你信嗎?
目光無意識的看着前方的街景,下一秒又轉向安東尼,唐納德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是真的不想要那兩人的力量!
不論是毀滅之力還是痛苦之力,唐納德對於它們並沒有太多的渴求,有統御魔典的存在,他自然能通過殺死惡魔契約者來攫取其它惡魔的力量。
只不過另外兩人對於唐納德所擁有的惡魔之力的追求迫使他必須做出反擊。
「有的時候就是這麼身不由己。」
安東尼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握緊腰間的匕首,以實際行動來支持唐納德。
「找到了,前面的街道,跟我來。」
感知中的毀滅之力愈發清晰,唐納德帶着另外兩人衝上前,來到一處房屋門前。
「就在裏面,我去敲門。」
如果能在毀滅之力的擁有者發現自己的到來前先掌握他的情報,無疑就能多出一分勝算,唐納德並不準備浪費這個機會。
咚咚咚~
曲起手指,叩響大門。
唐納德在門口等待,打量着門上的黃銅絲勾勒出來的花紋還有房門兩邊一塵不染的牆燈,視線又瞥到擺在窗外的花盆,現在快要到初春時節,幾個花骨朵正含苞待放。
「你們找誰?」
門後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有人詢問。
「我們只是路過的旅人,剛才從外邊走過的時候看到閣下家的窗台外有一個花盆中的花卉是我很喜歡的種類,想要問問在雷納斯哪兒能買到同種花卉,或者說您願不願意割愛,將它賣給我呢?」
借着剛才的觀察,唐納德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不準備賣花,也不知道它是從哪兒買來的,請你們離開。」
屋門一直沒有打開,唐納德不免皺起了眉頭,看這戶人家的外部裝飾,應當是體面人,跟人說話關着門,連臉都不願意露算是怎麼回事?
「這樣啊......那我們這就離開。」
唐納德轉身朝着右邊跨了一步,避開門上的貓眼,借着靈視能力透牆探查,旋即直接以精神力通知安東尼。
安東尼立刻往前踏了一步,還沒等門後的人有什麼反應,唐納德立刻使用精神力強行開啟了門鎖,安東尼趁機推開房門便沖了進去。
「你們做什麼,私闖民宅,這可是犯法的!」
門後傳來驚怒的呵斥,唐納德進門,看到的卻是一個頭戴貝雷帽,身上穿着棕色夾克,同顏色的長褲和皮鞋的年輕人。
「私闖民宅?我看私闖民宅的是你吧,這裏是雷納斯的富人區,你再看看你身上的穿着,擺明了不是這棟屋子的主人,還有你褲腿上的血跡,腰間鼓鼓囊囊的東西......入室搶劫殺人?」
唐納德之前通過靈視看到的便是一個手持着槍械站在門後的人,進了門看到這傢伙的模樣,立刻就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你們都給我出去,否則......」
年輕人見自己暴露了,下意識的便要抽槍,安東尼卻已經先他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在樓上,跟我來。」
再度感知位置,唐納德確認毀滅氣息的來源就在樓上,帶着莉蘿直接上樓,安東尼則是一記手刀砍在年輕人的後頸,將他扛在肩膀上。
到了某個房間的門口,唐納德停下腳步,靈視的狀態下,他看到房間內有5人存在。
兩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動作扭曲,應該是被人捆縛,兩人就站在房門兩邊,手中有槍械,還有一人躺在床上,像是受了傷。
「裏面的......」
「唐納德,有人靠近,很多人!」
莉蘿打斷了唐納德的話,安東尼立刻將年輕人放到一邊,跑到二樓廊道朝外邊街道的窗口後方。
「黑山羊徽章,塔羅斯家族的隊伍,全副武裝,直奔這裏。」
簡短的訊息,卻讓唐納德的眉頭蹙的更深。
......
僅僅只是在兩分鐘後,才被唐納德敲響過的屋門便又被敲響了。
這一次敲門的力道更蠻橫急促。
「來了!」
聲音拖的有些長,裏邊的人走路的步調也有些慢,硬是拖到門外的隊伍開始砸門,房門才緩緩打開,站在玄關的卻是一個穿着得體的中年紳士。
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後,就會發現他後背中央位置的衣服正被某樣看不見的東西抵着。
「有目擊者稱有幾個可疑人物曾在你家附近徘徊,你有注意到嗎?」
這群士兵的隊長視線根本就沒在男人的身上,一直望着屋內。
「沒有啊,我一直在客廳看報,我的妻子則是在廚房製作午餐,沒看見什麼可疑人物。」
中年紳士的表情有些僵硬,回答時的語氣倒還算沉穩。
「什麼?讓開!」
隊長可是接到了明確舉報才趕來的,此時也沒了耐性,一把將中年紳士推開,身後的士兵魚貫而入,開始搜查房屋。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是守法公民,就算你們是塔羅斯家族的衛隊,也沒有權力如此蠻橫的闖入我的家中!」
「現在懷疑你跟塔羅斯家族通緝的一個重犯有所勾結,這個理由,夠不夠?」
絲毫不在意中年人的威脅,隊長自顧自的往裏走,先在客廳前停步,裏邊沙發前的矮桌上擺放着一杯茶水和一份報紙。
再往裏走,又到了廚房,一個婦女正有些慌張的看着他,在她身邊則是站着一個長相精緻的女孩,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板,手裏拿着一杯飲料不停的吸吮着,目光轉到廚房裏,砧板上還有隻有一半被切成絲的土豆塊。
隊長看向旁邊的中年紳士。
難道這人沒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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