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冰搖搖頭道:「天龍珠乃無價之寶,十八寨的財物是有價之物。」
冷非皺眉盯着她看。
楊若冰卻不看他,嘴角微翹,甚是得意,心情舒暢難言,只盯着卷宗看。
大殿內一片寧靜。
半晌後,冷非道:「還有那一箱子金銀財寶!」
他從明月軒返程時,那一箱銀寶不見蹤影,他便知道是楊若冰拿去了。
他一直想找機會討回來,那可是一大筆錢。
即使自己不用,給大姐他們,也足夠他們過上奢侈生活,當初滅鶴鳴山所得的一萬兩銀子,給了宋逸揚兩千兩,剩下的都給了他們,發現他們竟然沒怎麼花。
這一筆錢再給他們,應該就不至於如此節省,不至於要留着給他將來娶媳婦之用。
楊若冰搖頭。
冷非瞪大眼睛。
楊若冰道:「不夠。」
「那少宮主說罷!」冷非道。
「放心吧,」楊若冰搖頭:「不會要你的九龍鎖天訣,驚雪宮絕不會要弟子們所得的心法。」
這是為了防止權柄濫用,從而讓弟子們離心離德,堅決不要弟子們自己奇遇所得的心法。
冷非道:「我自願獻上也不成?」
「不成。」楊若冰堅決的搖頭。
「少宮主說罷,到底怎麼辦,才給我天龍珠?」
「你知道的。」
「恕在下愚鈍!」
楊若冰放下卷宗,朝着他嫣然一笑。
她笑容燦爛如驕陽,奪目懾魂。
冷非卻平靜以視,不敢大意,知道怕是裝糊塗是沒用了,沉聲道:「曲師姐之事我確實無能為力。」
他真不想做這種出力不討好,自找麻煩的事,千辛萬苦爭奪終究是一場空。
「不求你徹底做到。」楊若冰道:「只求你盡力而為。」
「只能在練功之餘出一點兒力氣。」冷非道。
楊若冰道:「可以!」
「……好吧。」冷非無奈的嘆口氣。
他實在不想答應,可為了天龍珠也只能應了,一切都要在九龍鎖天訣的提升面前讓步。
楊若冰起身:「稍候。」
她盈盈起身,曼妙婀娜身段很快消失在旁邊的珠簾後。
珠簾晃動,大殿內安靜無聲。
冷非深吸一口氣,壓住激動之意。
他預感到,這顆天龍珠對自己一定有極大助益。
約過了一盞茶,楊若冰輕盈的進來,手上拿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紫金方匣。
她輕輕放到軒案上,伸伸手:「過來看看吧。」
冷非來到近前,壓制住激動慢慢伸出手。
一股冰冷直透手臂,想要鑽進心臟,大地之力洶湧而至,直接化解掉這力量。
「啪」紫金匣子輕輕打開。
一顆黯淡黑沉的珠子正裹在金色綢緞上,龍眼大小,在華貴的金色綢緞映照下,顯得格外暗沉。
冷非知道神物自晦的道理,沒急着嫌棄,伸手慢慢觸上這顆珠子,準備好了接受衝擊。
「嗯——?」他皺眉看看它,又看向楊若冰。
楊若冰道:「這便是天龍珠,有什麼不對?」
「少宮主,這不會是被人調包了吧?」冷非道:「用假的換了真的?」
「不會。」楊若冰搖頭道:「我見過這顆天龍珠,就是這顆,況且內庫也只有我跟師父知道,旁人不知。」
「那便奇怪了……」冷非道:「難道說煜王府送了一顆假的?」
楊若冰哼道:「你怎知真假?」
「此物就是一顆石頭珠子,哪是什麼天龍珠。」冷非搖頭失望的道:「或者是被煜王府糊弄了,或者是被人調換了。」
煜王府說不定篤定他們難辨真假,直接拿了一顆石珠而說是天龍珠,足夠唬人。
「不可能!」楊若冰沉聲道:「煜王府不可能這麼幹。」
「那可能是被調包了。」冷非道:「在進入驚雪宮之前調成假的。」
楊若冰搖頭:「不可能。」
冷非沒好氣的道:「這就是一顆石珠。」
「這便是天龍珠。」楊若冰更沒好聲氣的道:「你是不識貨,把寶珠當成石珠,有眼無珠!」
冷非瞪着她。
楊若冰也不甘示弱瞪着他。
目光糾纏了片刻,兩人知道誰也奈何不得,只能收回。
冷非盯着這顆石珠,篤定沒弄錯,大地之力湧進去,加上內視,與石頭一模一樣,絲毫沒有奇異氣息,沒有一點兒異相。
「行啦,這顆天龍珠歸你,拿走。」楊若冰擺擺玉手道:「你可以退下了。」
冷非通過與楊若冰的目光相刺,反而相信楊若冰,那這顆石珠真的有古怪?
他哼道:「當初煜王府就沒說什麼?」
「說是得自皇宮內庫,是皇上賜給煜王爺的,用來當聘禮是表明一片誠心。」楊若冰哼道。
她被冷非說得也心生忐忑。
她其實判斷也是一顆石珠而已,可煜王爺一口咬定,誰也沒辦法肯定。
除非皇上親自開口。
可這種事怎麼可能讓皇上評斷,所以最終是懸案,不可能弄清的。
冷非皺眉沉吟。
按照當時的情形,煜王爺與曲靈芷陷入情網,恨不得掏出最好的東西做聘禮,所以不可能糊弄,也不可能開玩笑惡作劇,這石珠說不定真有古怪。
「退下罷。」楊若冰擺擺玉手。
冷非皺眉慢慢收起天龍珠,慢慢放到懷裏。
「這匣子不是凡物,你不收着?」楊若冰斜睨他。
冷非拿起匣子,放到袖中:「說句實話,這石珠配不上這盒子。」
這匣子材質奇異,觸手冰冷徹骨,能把人僵凍,說不定是哪種奇金,如果用來煉刀或煉劍,應該有奇效。
「天龍珠!」楊若冰哼道。
冷非搖搖頭。
楊若冰忙道:「你不會反悔先前的話吧?」
「不會!」冷非擺擺手,轉身出了大殿。
他徑直回到自己小院。
一進小院就拿出天龍珠,在陽光下盯着看,發現光線進入它之後便消失,變得漆黑,石珠把光完全吞噬。
這可與尋常的石珠不同。
尋常石珠被光一照,還能看到反光,不像這般完全黑乎乎的一片,吞噬了光線。
他精神不由的一振。
不怕它反常,就怕它正常,真是一顆石珠,現在這般反常,便有可能不是石珠。
可他又試了一番,還是沒能看出有什麼不同來,除了吞噬光線之外,再無異相。
他盯着這石珠,無奈的搖頭,直接收入懷裏。
說它是一顆普通的石珠,好像不對,說它是天龍珠,又不像,可這一絲異相就像吊鈎一樣勾住他,無法放棄。
他回想先前與楊若冰見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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