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之後,冷非甚至覺得不可思議,如此輕鬆的便殺掉了顧俊凡?
顧俊凡可是狡詐異常,殺手鐧層出不窮,竟然如此輕易的便殺掉了?
不會是假的吧?他不由的懷疑。
他探了探顧俊凡,沒感受到異樣,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極寒深淵。
放到冰塊上,順手將腦袋割下,再也不能復活。
據他所知的諸多秘術,縱使能夠復活也需要腦袋,沒有首級不能復活。
他下一刻得回那間屋子,胡妙可正靜靜站在門口,仰頭看着天空的月亮。
明月皎皎,她可能是最後一次看到了。
她仿佛看到了父母與弟弟的笑容,不由的綻出笑容,妖嬈而聖潔。
冷非出現在她身後:「胡姑娘。」
「你是冷非?」胡妙可扭頭看向他,平靜淡漠:「他可是已經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冷非點點頭:「不過要確認他的真身,確實是顧俊凡吧?」
「是他。」胡妙可道:「他沒有替身的,也不屑於用替身,以為天神印能保他無虞。」
冷非道:「天神印呢?」
胡妙可將一個焦木戒指拋給冷非。
冷非訝然道:「你不想留下?」
「我留着它幹什麼。」胡妙可淡淡道:「是個不祥之物,勸你也別留下。」
「不祥?」冷非好奇的問。
胡妙可道:「看你幫忙報仇的份上,告訴你真相,這天神印可以被天神所感應,隨時會被天神降,從而抹去自己的神智,成為傀儡。」
自己縱使摘去天神印,偷襲還是不會成功,顧俊凡的修為足夠發現自己偷襲。
冷非能無聲無息,不引起顧俊凡的警覺而殺人,這是精絕的手段,自己遠遠做不到。
所以即使摘了天神印,自己也殺不掉顧俊凡,唯有冷非才行。
冷非若有所思的盯着這天神印,慢慢點頭:「原來如此,多謝胡姑娘了!」
他收起天神印,笑道:「胡姑娘有何打算?」
「於願已足。」胡妙可淡淡道:「了此殘生也好。」
冷非看她有死志,笑了笑:「胡姑娘的人生剛剛開始而已,怎有此念?這樣罷,轉投別宗如何?」
「哪一宗敢收留我?」胡妙可搖搖頭。
「見心宗。」冷非道:「當初被驚神宮聯合諸宗滅掉的一個宗門,先前你見過的姑娘便是新一任見心宗的宗主。」
「我知道見心宗。」胡妙可道。
她若有所思的道:「據說也是天神後裔,顧俊凡時常提過的,說可惜了。」
「為何可惜?」冷非道。
「只找到了問天圭,還有一樣寶物沒找到。」胡妙可道:「若找到那一件寶物,驚神宮便天下無敵,不必這麼縮手縮腳。」
「什麼寶物?」冷非一怔。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
胡妙可輕輕搖頭:「那便不知道了。」
冷非皺眉沉思,看來李天心瞞住了這消息,這寶物想必是了不得的。
「那便去見心宗吧,如何?」冷非道。
胡妙可輕輕點頭:「如果能進見心宗,那再好不過。」
她與見心宗也算是同仇敵愾,覺得親近。
李天心忽然閃現:「什麼見心宗?」
「讓胡姑娘進入你們見心宗。」冷非道。
李天心上下打量胡妙可幾眼,點點頭:「你這資質勉強湊合罷,那便趕緊走。」
她扯起胡妙可,一閃消失。
下一刻三人出現在冷非的竹屋內。
「你先在這裏呆上一陣,我與冷非去處理顧俊凡。」李天心道。
胡妙可輕輕點頭。
冷非與李天心出現在極寒深淵,看到顧俊凡首級與身體分離開來,李天心笑容滿面。
「李姑娘,聽說你們見心宗有兩件寶物。」冷非道。
李天心斜睨他一眼哼道:「從胡妙可那裏聽來的?」
「看來是真的。」
「是真的,遮天符。」李天心哼道:「有了這個,便發現不了宗門所在。」
「那為何……?」
「哼,因為天神出手唄!」李天心憤憤不平的道:「無恥卑鄙之極的傢伙!」
冷非若有所思:「如此說來,你們見心宗是天神滅掉的。」
「差不多吧。」李天心傲然道:「要不是天神出手,驚神宮怎麼可能滅掉咱們,找都找不到!」
「問天圭,遮天符……」冷非搖頭道:「你們見心宗還真是厲害。」
「那是自然!」李天心哼道。
冷非道:「這枚天神印能引下那天神。」
李天心臉色微變,緊盯着這天神印,臉色陰晴不定,明眸閃爍不休。
半晌過後,她頹然嘆口氣:「算了,還是你留着罷,我對付不了。」
冷非笑道:「我也對付不了。」
「那便放到這裏。」李天心道:「極寒深淵能遮住它的氣息,天神找不到。」
冷非道:「這極寒深淵真是一方世界?」
「你還懷疑這個?」李天心沒好氣的道:「難道沒發現異樣嗎?它的天地規則與外面是不同的。」
「咱們的世界能被天神感應到,這裏便感應不到?」冷非道。
李天心道:「因為這裏是禁地,沒有驚神宮氣息,所以天神是感應不到的,要不然,天神還無所不能了呢,……他們不過就是一群武功更強的傢伙罷了!」
冷非點點頭沒再反駁,將焦木戒指放到了一塊冰上,然後冰塊慢慢下沉,最終墜入地面,再也看不到。
「你不想研究一下它,借用它的力量?」李天心好奇的看着冷非。
冷非道:「現在還不是天神的對手,研究它就是自投羅網,還是算了罷。」
「算你明智。」李天心點點頭:「那就去收拾驚神宮罷,終於等到這一天啦!」
「如何收拾?」冷非道。
「我要搬空他們的秘笈,斷了他們的傳承!」李天心恨恨的道:「讓他們失去希望!」
冷非道:「不殺光他們?」
「殺他們?」李天心不屑的道:「我怕髒了我的手,讓他們自生自滅罷!」
沒有了傳承,他們的筋骨便斷了,怎麼掙扎也沒用,註定沒落下去,越來越衰弱,再無威脅。
冷非點點頭:「那便走罷。」
他也對驚神宮的奇功絕學極感興趣。
兩人消失在極寒深淵,下一刻出現在驚神宮,無聲無息來到一座閣樓前。
月光下的閣樓仿佛在放着光,宛如通體碧玉所制。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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