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鵬大急。
兩人還沒準備好,就這麼去跟李踏月交手,反成累贅!
冷非道:「差不多了。」
張天鵬忙道:「這麼快?」
他看冷非沒怎麼練暗器,倒是一直在想啊想,不停比比劃劃,可暗器不是太岳鎮魂錘,不可能靠着悟性一蹴而就,關鍵是手熟,聰明是不管用的。
冷非擺擺手:「留下暗記,咱們馬上跟上去,躲在暗處。」
趙青荷蹙眉看着兩人:「你們要相機而動,最關鍵的便是別泄了行藏,不到最後關頭不要出手。」
不泄露行藏,李踏月沒發現他們便沒危險,到關鍵時候,在李踏月精疲力竭時,他們再出手更有把握。
「明白明白!」張天鵬道。
「那我去啦。」趙青荷抱抱拳,修長婀娜的身形很快消失在明媚的晨光中。
「真能行?」張天鵬扭頭看冷非。
冷非忽然一甩手。
銀光閃過,牆上扎進一枚銀梭,嚇張天鵬一跳。
他看清了銀梭,頓時眉開眼笑:「好暗器!」
他自忖這一下是絕閃不開的。
張天鵬忙道:「那咱們趕緊走。」
冷非道:「是不能去晚了。」
兩人快速掃好大街,匆匆趕到張天鵬的宅院,裏面已經有兩匹駿馬。
兩人縱馬而行,傍晚時分趕到了鹿陽城。
鹿陽城與青玉城相似,都是不夜城。
夕陽還沒落下,鹿陽城已然華燈初上,一串串燈籠高懸,整個鹿陽城到處都是燈籠。
兩人進城先找了一處客棧,將駿馬安置好,然後尋暗記找趙青荷。
沿着暗記找到了一間民宅。
炊煙裊裊,民宅里柴薪燃燒的氣味繚繞。
「在這裏?」冷非低聲問。
「是。」張天鵬點點頭,打量着這間民宅。
冷非道:「咱們去旁邊那間。」
張天鵬先去敲了一下門,裏面傳來趙青荷的聲音:「誰呀?」
「敲錯門了。」張天鵬粗聲粗氣的回答,然後與冷非敲開旁邊的宅院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子,面相泛苦,透着刻薄。
看到他們兩個年輕人,她頓時滿面戒備。
張天鵬掏出十兩銀子,塞到女人手上:「大嫂,咱們想用這宅子兩天。」
「不成。」中年女子不答應。
所謂破家值萬貫,萬一少了哪些,十兩銀子可不夠。
冷非沉着臉,從懷裏掏出一枚銀梭,輕輕一抖手,銀梭化為一道銀光穿過院門,射到了院內的桃樹上。
桃樹輕顫,花瓣落了幾片。
中年女子隨着桃樹抖了一抖,臉色頓變,喝道:「你們要幹什麼?!」
張天鵬呵呵笑道:「這樣罷,一百兩,這間院子歸咱們了,行不行?」
他說着話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在中年女子面前擺了擺:「先前的十兩也歸你。」
「……那要找個牙人,簽好地契。」中年女子忙道。
「現在便去,簽好了這一百兩便歸你。」張天鵬道。
中年女子飛快轉身出來,關上院門上了鎖,戒備的瞪一眼兩人,然後匆匆而去,消失在餘暉中。
「一下拿出百兩銀子……」冷非笑道。
張天鵬苦着臉:「這已經是我全部的積蓄了。」
冷非道:「看來咱們得弄錢了,我也需要一大筆錢。」
「上哪裏弄?」張天鵬搖頭:「哪有這麼容易。」
甭說他們武功不算頂尖,就是頂尖高手也能隨便搶錢,朝廷的巡天捕一旦出動,絕逃不掉。
不過頂尖高手根本不愁錢,隨便保一次鏢,或者幫一個小忙,就會有錢子奉送上來。
冷非搖搖頭。
朝廷強勢有諸多壞處,但也有好處,武林高手不敢做奸犯科,否則必死無疑。
那中年女子很快找了兩個牙人,簽了地契。
中年女子只包了一個包袱離開宅子。
來來去去半個多時辰才忙完,兩人終於鬆一口氣來到院子裏,坐了兩個木凳。
旁邊的宅子住着趙青荷。
夕陽西下,晚霞滿院。
張天鵬躲在院子裏練功,他的第二拳一直掌握得不好。
冷非離開宅子去城內溜躂,晚飯時才回來。
夜色朦朧,月光如水。
冷非與張天鵬出了小院,緊隨在趙青荷之後。
趙青荷腳下輕捷,無聲無息穿過幽靜小巷,他們兩個躡手躡腳的跟着,不發出聲音。
趙青荷忽然轉身回頭。
冷非扯起張天鵬趴在牆角,堪堪避開她視線。
趙青荷蹙眉左右打量,沒有發現,轉身繼續走。
待她往前走出五丈,冷非才鬆開張天鵬。
張天鵬壓低聲音:「為何瞞着青荷?」
「瞞不過她,更別想瞞過李踏月。」冷非低聲道。
張天鵬點點頭,繼續躡手躡腳的跟着,很快轉出了小巷,進入繁華喧鬧的大街。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無比,夜晚的鹿陽城比白天更繁華,人群更密集。
兩人在人群里緊跟着趙青荷,走了五里遠,來到一座酒樓前,趙青荷直接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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